“半个时辰内见不到人,我就把他们送去五城兵马司,然后直接进宫面圣。”
另一个青衣少年开口,声音颤抖:“你……你是……镇国公老夫人”
卢静姝微笑看向他:“恭喜你,猜对了,可是没有奖励”
卢静姝:“兰馨,你去五城兵马司找叶震叶大人,给他借两个文书过来”
“就说,镇国公府被人欺诈,老身要亲自审,麻烦他派人做个见证,如实记录下过程,好向陛下交代。”
叶震想到前几日的事,决定自己亲自过来。
不但带了文书,还带了一队人。
到了直接把醉仙居围起来。
楼上众人已经从厢房出来,去到大厅。
没办法一会儿各府人都来了,里面坐不下。
众位少年郎,喜提荣云澈同款造型。
除了脸上没有巴掌印。
都被绑在椅子上。
排排坐,等家长来认领。
叶震看到这个场景,脚步都下意识放轻。
卢静姝看到他也不意外,招呼他在旁边落座,珍珠连忙过来给他倒茶。
两个文书则被翡翠领着往另一侧的桌子走去。
那边已经准备好笔墨纸砚。
素梅坐在那里等着,面前同样展开一张洁白宣纸。
卢静姝:“劳烦叶大人亲自跑一趟,放心不会让你白干活的。你还带了一队人过来吗?”
叶震:“这是下官应该做的,担心有意外发生,带了些人以防万一。”
卢静姝:“嗯,都不白来,中午我请客,事情结束正好在这里用饭。”
叶震知道卢静姝的性格,也不推辞:“那我就先替兄弟们谢过夫人了。”
卢静姝摆摆手,让他不必客气。
第一个来的是户部尚书的夫人邓氏,她府上离这里最近,听到信就立刻来了。
没办法,这里押着的是她唯一的儿子,户部尚书的独苗苗。
这个粉衣少年,长相倒是不错,可惜色迷迷的眼神破坏了整体形象。
卢静姝不想耽搁,没多久就到饭点了,她还约了武三娘谈生意呢,没工夫和她们耗。
直接一棍子抽向荣云澜,听到他嗷一嗓子,惨叫出声。
卢静姝:“荣云澜,你说说这个户部尚书府的公子,都做了什么”
看荣云澜不吱声,又一棍子抽了过去。
这是根擀面杖,无双去后厨借的,长度合适,重量适中。
比甩耳刮子省力气多了。
荣云澜声音含糊:“是他提议要赌的,他刚才赌输了,把他妹妹的耳坠抵了出去。”
卢静姝:“还有吗”
荣云澜:“没……没了”
卢静姝一棍子过去,语气阴森:“老二,你不诚实啊,你猜,老娘几棍子能把你打死。”
荣云澜:“我说我说,他前几日相中了城外的一个茶商的女儿,就……就把人迷晕然后睡了她。”
卢静姝语气沉沉:“还有吗?这件事你参与了?”
荣云澜:“没有了,我只知道这些,这是他今日自己说的,我没参与,我也才知道,娘你信我。”
卢静姝目光冷冷扫过他,然后对叶震说:“叶大人,按照鄘朝律法,这些要判个什么罪名?”
叶震:“聚众赌博,偷盗,损坏女子名声,迷奸少女,当杖责五十,面上刻字,服苦役五年。”
卢静姝:“既如此,叶大人把他带走吧。”
粉衣少年痛哭流涕,却因为嘴被堵上,说不出话,只能拼命挣扎,朝母亲投去求救的目光。
叶震:“来人”
邓氏:“且慢,空口无凭,岂能轻易就给我儿定罪。”
叶震:“是真是假,本官回去自会证实。”
邓氏心中大惊,一定不能让儿子被带走不然全完了。
邓氏:“不可,我儿身子弱,怎么能受得了牢房苦寒。”
“老夫人,您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卢静姝:“叶大人,老身依稀记得,是有交罚金可免除刑法,这个说法的”
叶震十分上道:“确实如此,这位公子折合成罚金,大约有五万两白银。”
卢静姝佯装惊讶:“什么,十万两?那是真的不少啊”
邓氏急了:“老夫人怎能如此,叶大人明明说的是五万两。”
卢静姝看了叶震一眼,叶震立刻说道:“夫人听错了,是十万两。”
邓氏:“我走的急,身上哪会带这么多钱?”
叶震:“没关系,令公子本官可以先带走,等夫人带足银钱,去衙门交钱领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令公子的。”
卢静姝:干得漂亮,一看就是熟练工。
邓氏:“不行,我现在就回去筹钱,马上就回来。千万等我回来”说完看一眼自己儿子就赶快下楼去了。
有了第一个,剩下的就顺畅的多。
这群纨绔真是五毒俱全啊。
赌博,狎妓都是毛毛雨。
有弄死人的,拐卖少男少女的。
最后他们还为了减轻自己的刑罚开始互相攀扯。
旁边三位记录员,纸都用了好几张,手都酸了也不敢停下。
其中也有几个出淤泥而不染的。
除了凑个热闹,啥也没干。
最令人发指的是其中一个少年,因为嫉妒自己的弟弟更得家人宠爱,直接想办法把人领出去丢了。
这家人为了找孩子都快疯了,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亲儿子做的。
这也是被他的同伴检举揭发的。
最开始他还不承认,后来看瞒不过直接摊牌了。
什么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他就是和我争家产的。
我要让他消失。
神情疯狂,如恶鬼。
来人是他的母亲,吓得花容失色,痛哭出声。
当然还有无人认领的。
那个少年和这群人格格不入,身上衣服看着就是洗了很多次的样子。
袖口和领口都有毛边了。
他没有参与任何一件恶事,只是偶尔出个主意。
但是叶震和卢静姝都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这个人太淡定了,也太冷漠了。
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笃定自己会没事。
终于一个被祖母逼问的少年大吼一声
“我是听董洋说,才这样做的,是他给我出的主意。”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
“是董洋告诉我这样能得到芳儿。”
“董洋说我这样就能被重视”
“董洋教我的……”
含“董洋”量太多。
引起众人的怀疑。
一个夫人说:“董洋是谁家的?”
“没听说哪家有这个人啊”
“我想起来了,董洋不就是建安侯原配生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