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们一定要小心,唐家和云家联合,想要谋求皇位。”
“他们……他们是魔鬼,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你们一定要小心……”
“夫人,对不起……”
秦氏的声音断断续续,越来越小,最后一句微不可察。说完头就垂下来。
旁边丫鬟试探后回禀:“夫人,人死了。”
梁静揉揉眉心:“让人打幅棺材,找个地方安葬吧。”
成家的族地肯定是进不去了,不仅是她,两个孩子也要从族谱中移除,血脉不纯之人,自然没资格留在侯府。
梁静:“阿虎,两个孩子怎么办?”
成虎听到夫人叫他,立刻凑过来:“夫人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听你的。”
梁静看向跪在一旁的三人:“今日的事,你们也都看到,你们并非侯爷血脉,自然也不能留在侯府。”
“那唐家已被抄家,族人也要流放。你们若回去,下场不会好,侯府养你们一场,到底不忍心让你们遭此劫难。”
“我让人给你们准备些金银,天亮就离开京城吧,以后,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活下去吧”
“对外我们会说是疾病而亡,不会有人去追查此事,算是了结我们的缘分吧。”
“至于你,是回云家还是跟着走,你们两夫妻自己商量吧”
“好了,都回去吧,等会我会派人把东西给你们送来,还有你娘院中的东西,你们都可带走,我会让人去车马行买辆马车给你们,其余的,你们自己安排吧”
唐氏院中的仆从是自然活不成了,虽然皇帝没派人来,他们也要知晓分寸,毕竟府外可是有不少禁军在审查呢。
他们府上出事,也不是啥秘密,扯个遮羞布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就说侧夫人突发急症,不治身亡。
至于两个孩子,就当是为母守孝,伤心过度,得风寒也跟着去了。
成虎对于自己的绿帽子十分委屈,接下来几日都腻在夫人身边,想要转移夫人的注意力。
毕竟他们今日才知道,曾经没了一个孩子。
他这个做夫君的就舍弃脸面,逗夫人一乐吧。
经过这件事,老夫人也歇了让成虎留后的打算,再弄一个唐氏她可怎么活?
第二日太医院就将解毒的药送来府上,要连喝一月,才能彻底拔除。
毕竟俩人中毒时间可不短了。
……
凤仪宫。
皇后将昏迷不醒的儿子安置在侧殿,本想在旁守着,结果宫女来禀告,说是陛下来了。
宫宴散后,皇帝被舒妃拦下,皇后记挂太子,就先行告退。
皇后本以为皇帝会跟着舒妃回宫呢,就把二公主和太子都带回来。
没曾想……
皇后对皇帝的处置自然是有怨言的,此事绝对和云家有关,偏偏皇帝不肯处置云家,只不痛不痒罚一下就算了。
皇后给二公主掖好被子,温柔的摸摸她的脸:“仪儿,让宋嬷嬷陪着你睡,别怕哈,哥哥很快就会醒的。”
然后去另一边再次嘱咐花黛照看好太子,才起身往正殿走去。
皇后见到皇帝时已经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她记得母亲走之前的嘱咐,会顺着皇帝的话说的。
皇后:“陛下怎么来了,舒妃妹妹没事吧”
皇帝并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起身牵住皇后的手,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问道:“萱儿哭了?”
皇后偏过头去,用手摸了摸眼睛:“没……没有,太晚了,眼睛熬红了有些不舒服。”
皇帝见她不承认,也不再拆穿她:“今日是除夕,自然要陪着萱儿,怎么,萱儿想赶朕走?”
皇后不肯抬头看他,手却微微用力回握:“陛下愿意来,臣妾自然高兴,怎么会赶陛下走呢。”
皇帝:“那就好,仪儿睡了吗?”
皇后笑了笑:“仪儿有些吓到了,今晚宋嬷嬷陪她睡。”
皇帝伸手理了理皇后脸颊的碎发,皇后已经卸妆,一头青丝用绸带松松绑着,刚才哄二公主时,头发有些凌乱。
皇帝的眸子深不见底,语气轻松随意:“昭儿的事,萱儿可会怨朕处罚太轻?”
皇后垂下眼眸,恭敬回答:“陛下做什么自然有陛下的道理,臣妾不敢有怨”
皇帝轻笑出声:“萱儿嘴上说不怨,这表现可是不像啊。”
“朕知道此事昭儿受委屈了,朕会补偿他的。昭儿聪慧,是朕最喜爱的儿子,朕看他中毒也是心疼的。”
“但是舒妃性格率真,这种事她的确不会做。”
“倒是唐家,心思叵测,朕一定会将所有相关之人都揪出来。给昭儿一个交代”
“云家几人确实识人不清,不堪大用。日后就不必让云府之人进宫了。”
皇后明白皇帝的意思,云家是云家,舒妃是舒妃。
他不会混为一谈,也希望皇后不要混为一谈。
他也不相信入宫不到一年的女子,就敢图谋太子之位,并且直接下毒。
他更怀疑是唐家背后之人的算计。
唐家确实图谋不轨,一个小小商户,竟将几家勋贵玩弄于股掌之中。
听闻唐家在江南根基颇深,就像当时的熊家一般。
今夜禁军会将京中所有和唐家牙行相关之人捉拿押入大理寺,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臣妾明白,舒妃妹妹的确率真可爱,难怪陛下喜欢她,信任她。臣妾也很喜欢这样的性子。”
皇后抬眼看着皇帝,眼泪从面颊滑落:“但是,我想到昭儿的样子,就忍不住后怕,若是……若是今日没发现,昭儿他……”
皇后柔顺的靠进皇帝怀中,肩膀微微耸动,手指攥着皇帝的衣袍,因为用力,指节泛白。
皇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大手顺着她的背脊安抚着。
皇帝:“好了,萱儿莫哭,不然明日眼睛真的要不舒服了,朕也十分后怕,明日朕就多给孩子们派些人手,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皇后抬起头,睫毛上的泪珠,将落未落,语带哭腔:“谢陛下,我失态了,可是在夫君面前,实在有些忍不住。”
皇后一身素白寝衣,头发柔顺散落,眼睛微肿,泪眼朦胧。
她看着皇帝,就像看着自己唯一的依靠。
紧紧挨着他,像是想要从他的身上汲取力量。
皇帝伸手轻轻抹掉她的泪珠:“在夫君面前,萱儿不必隐藏,”
皇后面上一红:“夫君,我陪你去洗漱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对身体不好。”
皇帝:“那就有劳萱儿了。”
洗漱换衣后,两人今日都累得不轻,相拥而眠,很快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