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雨天后难得放晴,只是风有些喧嚣,狗在乱吠让人不快。
“李浩然给我滚出来,敢杀我管家,不敢认是吗。”御史中丞卢植堵在齐王府门口破口大骂,没丁点文人风骨。
原来是满皇城疯传某官员不给钱粮强卖流民为奴为婢,值班时同僚笑他做的不地道,这种事哪能放台面上。
等他赶过去只看到被打断四肢活活冻死的管家众人,衣服被流民剥光,更有甚者已被开膛破肚尸体不全。
百姓议论纷纷,他直接下令谁再敢乱嚼舌头就下大狱,逼的百姓路目而视。
听闻是王府李浩然所为,便怒气冲冲直奔齐王府,来此不是为他们讨公道,而是觉得自己被落了脸面,我堂堂御史中丞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
“霸天,我让你去打狗,敢打吗?”看了一眼胡塞海吃的巨汉,林浩然喝着茶悠然问道。
林霸天又往嘴里塞了半只鸡,三嚼咽下,灌了一壶茶,挠头憨笑道:“俺吃饱了,狗在哪,俺帮你打死它,俺也能吃吗?”
说完他咽了咽口水,看着李浩然在一旁傻笑。
“你个憨货,那是人,不能吃。”林中韩恨铁不成钢笑骂,白长这么大块头,跟个小孩似的。
心中转念一想,不对,这憨货还真是个小孩,他才十二岁,心智跟八九岁小孩一样。
“狗就狗,人就人,狗怎么会是人。”林霸天摸着肚子憨憨自语。
李浩然听到哈哈大笑,可是有些人连畜牲都不如,猪狗都不屑与之为伍。
“哪来的野狗,敢在我王府门口狺狺狂吠。”李浩然一出来便骂道,还顺手把特意嘱咐林霸天留下的骨头撒在地上。
卢植见状气的脸色铁青,怒目圆睁,指着李浩然鼻子咆哮:“黄口小儿,安敢如此...”
李浩然没等它说完直接打断:“我曾听闻,御史先祖世居范阳,先帝闻其德行,举孝廉入仕,乃父立志上辅天子,下安黎民。
到你却背弃祖宗信仰,流民四起不思救扶,反而纵容恶仆强买强卖,忘祖背典,此乃不孝。
家仆横行霸市,鱼肉百姓,巧取豪夺,自己沽名钓誉,不惩戒恶仆,反堵悠悠之口,此为不义。
对先帝血脉后人,不辨是非破口大骂,则是无礼。
宦官掣肘陛下不思拨乱反正,尸禄素餐,鬻官卖爵,此乃不忠。
肮脏国贼不忠不孝不义,汝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卢植听闻此诛心之言,气满胸膛,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李浩然见其随从慌乱无度,笑骂道:“尔等要害死你家御史老爷吗,快快抬走,莫死我家门口,晦气。”
皇城轰动,到处在传御史被骂死,还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
李浩然为民发声,铁口直断,是人民的青天大老爷。
穿到后面变为是勾魂无常转世,一看开口就能把人魂勾走,要你三更死绝不留到五更。
百姓还用李浩然吓唬爱哭小孩,以致后面来变为:你不听话,我就叫你浩然叔叔来把你带走,小孩立马乖乖止啼。
昏死的御史第二天听闻这些消息,眼一闭不睁又昏死过去。
造成御史府医者如云,所有被强制请来的郎中心照不宣,狠狠赚了一笔。
三天眨眼流逝,又到会天子的日子,按大胤礼制:诸侯需四季朝见,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会。
近几十年来诸侯皆不朝觐天子,这次冬会不约而同都派使者前来。
天命石碑效果已现,但还需飞一会。
五更天,太极殿。
满朝朱紫狺狺清流三三俩俩低声交谈,时不时有几道目光扫向李浩然,不知在谋划什么。
李浩然百般无赖躲在角落,哈切连连,丝毫没感到危机感。
按理来说他是不用上朝的,谁知昨天天子抽的什么风,竟派阉狗高力通知他明早上朝。
那无卵狗东西被自己骂阉竖干政怀恨在心,竟想拿天子圣旨逼他下跪。
还好他收刮王府时找到免死铁券,非卖国造反皆可免除一死,李承业是用不到了,他只好勉强笑纳。
附带效果见劵如见君,哪有祖宗跪孙子的。
阉狗还喋喋不休想武力强迫他下跪,被林霸天一掌抽飞,灰溜溜走了。
“天子驾到!”
众人纷纷闭嘴整理仪容,李淳坐到龙椅,便齐声高呼江山永固,吾皇万岁。
李淳扫视一圈没见到李浩然,冷冷开口问道:“李浩然没来吗?”
李浩然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睁开眼见见周围人忍着笑容看着自己,立马清醒。
“陛下,臣来了。”李浩然声音从角落传出,李淳眉头微皱,声音不变说:“你怎么在角落那边。”
按礼王侯或继承人朝觐在前自成一列,众人都没提醒他等着看笑话。
“禀陛下,臣从未上过朝,无官无爵不知站哪里。”
“到前面来,吾有话问你。”
李浩然不认识几个大臣,放眼望去崔琰、萧景桓之流站在前头,无奈摇了摇头,太靠前。
突然他眼前一亮,御史卢植没死可惜,便快速挤到他身旁。
卢植顿时气急,咬牙切齿浑身颤抖盯着他,就像一条发病老狗等待轻轻敲醒它的心灵。
李浩然回以微笑,心中感叹:世界对我充满恶意,我仍然报之以微笑,我真是太善良了。
李淳看到针锋相对的俩人,正合他意,见双方都很克制,有些失望,
又是万年不变的语调:“李浩然你可知幽州边军状告你不按时给予军饷,接连两封急报。”
“陛下,这和小臣无关啊,是齐王或世子的事。”
户部尚书王衍听闻此言,持笏出列:“陛下,此子混淆视听,齐王府就他一个能动男丁,不是他是谁,臣建议打他五十大板。”
“陛下,幽州军饷自立国以来都严令不许拖欠,就是防着军心动荡北漠乘机入侵。
臣怀疑他私吞了,请陛下下旨将其下大狱,一审便清楚。”卢植跳出来咬上一口,洋洋得意看着李浩然。
“陛下明鉴,自那国贼李承业通敌叛国被陛下大义灭亲后,臣又将王府上下金银全部上交国库。
现在臣连父王卧病在床的汤药费都快给不起了,臣那个苦啊。
而且按大胤礼制,非齐王或世子不可经营齐州盐矿,臣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啊。”
李浩然顿时痛哭流涕,大吐苦水,委屈的像小媳妇。
上交国库?我可分币没见到。李淳又撇了一眼高力,声音如常:“众位爱卿商量商量,如何解决幽州军饷问题。”
太极殿顿时针落可闻,朱紫权贵,狺狺清流,皆同时闭麦。
“众位爱卿为何一言不发,是让吾一个一个去问吗?”李淳突然觉得可笑,
平时争权夺利,一个叫嚣得比一个大声,关键时候反而异常默契。
“陛下,御史中丞、户部尚书有话要说。”李浩然暗戳戳说道。
“你胡说。”
“我没有。”
俩人极力否认,同时恨极李浩然。
“有话自己说便可,无须让人转述。”
“禀陛下,臣暂无良策。”二人同声回应。
李浩然见时机成熟,出列说:“陛下,臣有一方法,或许可行。”
“说。”
“可将齐州盐矿经营权卖给诸位大臣,三年或五年为一期,这样军费立马可以凑齐。”
大臣一谋划觉得有利可图,纷纷开口:“臣等认为可行。”
李淳看着蠢蠢欲动的众人,声音有了些许波澜:“盐铁自立国以来都是由国家掌控,皇室或皇室血脉经营。
李浩然接旨,吾下旨让汝继承齐王爵位,两月内筹齐幽州军费。
不然族谱除名,流放千里,盐矿收归国有。
两月未解决,军费由內帑出,散朝。”
李淳多年隐忍终于等到机会哪里会放过,宫里清理可以行动了。
诸侯使者纷纷离去,禀告各自主子幽州边军有变,天子欲重新掌控盐税,天命石碑属实。
李浩然跟在卢植和王衍后面离开,在外殿看到小国进贡的狼,便充满恶趣味走到俩人前面。
看着铁笼:“这是狼是狗啊,这尾巴下摆的是狼,上竖的是狗,尾巴好像竖起来了,嗯,尚书是狗。
狼和狗饮食不一样,狗它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对,御史吃屎。”
说完便大笑离开,两个听到笑声才反应过来,对着李浩然背影怒骂:“不当人子。”
李浩然回到王府,苏七来了,比他预料的晚了几天。
“想好了吗,我不希望有人感情用事。”李浩然森严道,目光冰冷。
苏七抬头,玫瑰面具下的目光坚定:“不会辜负主人信任。”
“跟我来吧。”
俩人去到一别院,院子里有人在捣鼓稀奇古怪的玩意。
开到大腿根部的裙子,几乎遮不住雪白的上衣,带点布料的绳子,黑色丝绸裤子。
“小芸过来。”李浩然声音温和起来。
“少爷,你终于来了。”她身量芊芊,面若桃花,满是惊喜来到李浩然身边,原来是侍女芸汐。
李浩然摸着不离不弃少女的头,笑着酝酿了一下感情:“少爷要你去江南做一件事,你愿意去吗?”
“小芸愿意。”芸汐满眼都是李浩然,一片赤诚不假思索回答。
“你带一万两去江南按我之前教你的去做,苏七会保护和协助你,现在就出发吧。”
“少爷我能给你再做一次饭吗?”
“回来再做。”
芸汐和苏七连夜启程,芸汐把少爷给她的书籍拿出来温习。
《绿茶的茶道汇编》
《吸引眼球的衣服讲解》
《高端会所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