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梵音也来劝,“许静,伯母说得对,你冷静一点,为了这样的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你听话,我相信爷爷也不想看见你走上绝路。”
最后一句话起了作用,许静松了手。
许南笙逃出生天,猛咳起来。
许南笙靠着墙拼命的咳嗽,她瞪着许静,“你就是个疯子。”
许静满腔怒火,正愁没处发泄,又要冲过去教训许南笙,“贱人,你再说一遍。”
盛梵音拦住她。
许南笙又得意起来,冷哼道,“疯子疯子,许静,你就是个疯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如今你爸死了,我看以后你还怎么在我面前猖狂。”
盛梵音怒斥,“许南笙,不想死,你就给我闭嘴。”
许南笙天不怕地不怕,彻底不装了,“我凭什么闭嘴呀,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管我。”
盛梵音,“你害死了爷爷,竟然还敢说这些。许南笙,你还是人吗?”
许南笙放飞自我,“什么叫我害死了爷爷,我不过是带我喜欢的人给爷爷见一见,谁知道他的身体这么不中用,怎么算是我害死了爷爷呢?有没有可能,爷爷的命数就是如此,他就该死呢。”
许南笙的每一个字都踩在雷点上。
几乎是话音刚落,盛梵音被一把甩开,只见许静冲出去一把抓住许南笙的头发径直往前拖。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盛梵音和许母毫无防备。
紧随其后追上去的时候,许静已经把许南笙拖到了楼顶的天台上。
许静掐着许南笙的脖子往楼下推,许南笙死死抓住许静不放,许母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啊,小静,不要啊。”
许静的冷眸看过来,满是恨意,“嫂子,这就是你拼命维护的女儿,为了这个贱人你可以不顾垏珩的心情,可以把她宠成这样狼心狗肺的模样,你也有罪。”
许母哭着,“是,是我的错,我没有教育好南笙。可是小静,杀人是犯罪啊,南笙死了,你也活不了的。”
许静,“你觉得我贪生怕死?”
许静冷笑,又说,“嫂子,其实你做事我听看不惯的,这些年,你偏袒许南笙做了多少有失偏颇的事情,自己心里没数吗?还有,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垏珩十二岁被许家找回来的时候就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我一直以为是垏珩被虐待导致的童年阴影,直到媒体曝光了那组照片,我才知道,不只是虐待,原来小小的垏珩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才会产生心理问题。嫂子,可你之前都做了什么。帮着残害自己亲生骨肉的女人养孩子,帮着季淑琴和垏珩作对,拼命的维护这对母女,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许母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许静,“你不是不知道,你是不想知道。就连我这个小姑都看出十二岁的垏珩有问题,你这个做亲生母亲的人竟然全然不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你的心思从来不在垏珩身上。你以为自己一碗水端平,可但凡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的心里只在乎许南笙。”
许母,“不,不是的。”
冷风吹得脸颊凌冽的疼,盛梵音紧紧攥住拳头,乌黑的眸子冷的骇人。
原来,原来许垏珩十二岁的时候还有过这样的经历,盛梵音也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信任刘梦然了。
如果没猜错,刘梦然就是许垏珩的心理医生,这些年经过治疗,许垏珩已经恢复正常。
但季淑琴出狱后,她们回到北市,那晚许垏珩把自己身上搓伤,他应该是病情复发了。
简单是见个面都会让他病情复发,如今呢?许垏珩又在面临什么?
盛梵音皱着眉,咬紧了后槽牙。
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恨过一个人,恨得想把那个女人一口一口咬碎。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事后,许静不能出事。
盛梵音脸色苍白,一句一句道,“许静,想让一个人死有很多办法,而且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你先把许南笙放了,我陪你等机会。”
许南笙瞠目,她快坚持不住了,没想到这个疯女人还要说这种话,“盛梵音,你这个毒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盛梵音,“你活着我都不怕,还会怕你死了?”
盛梵音慢慢的靠近,就在这时,天台上突然多了两种急促的脚步声,随后,“许静,别做傻事。”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身后的人,是许垏珩,以及跟随而来的董欢。
有一瞬间,盛梵音全部的视线都被那个人吸引,她甚至舍不得移开半步。
盛梵音一瞬不瞬的看着,恍惚间视线变得模糊。
只见,许垏珩从她身边走过去,他走到许静面前,“小姑,别做傻事,爷爷的仇我会报。爷爷生前最疼的就是你,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赔上自己的性命不值得。”
许静的眼眶满是泪花。
许垏珩又说,“阿音说的对,想要一个人消失太容易,何必让自己手上沾上血呢?”
在许家,除了许老爷子,和许静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有许垏珩。
看到许垏珩的瞬间,许静那颗焦躁不安的心仿佛也有了着落,他虽然是她的晚辈,但许静却把他当成了依仗,如今,也是唯一的依仗。
许静声音哽咽,松开许南笙,抱住许垏珩。
许静失声痛哭,“垏珩,爸走了,以后我再也没有爸爸了,我成了孤儿,垏珩,我该怎么办?”
许南笙从许静手下逃脱,第一时间跑到安全距离。
她气喘吁吁,吓得脸色都白了。生怕再有什么意外,许南笙忙不迭的逃之夭夭。
半个小时后。
所有人都从天台下去,许静哭累了,哭的睡着了。
许母照看着许静,厅里,只有盛梵音和许垏珩两人面面相觑。
盛梵音望着他出神,不知不觉眼圈泛红,“瘦了,憔悴了,许垏珩,你不该丢下我一个人偷偷地藏起来。”
多久没看见他了,那种思念像是入骨的毒药,侵蚀着五脏六腑。
盛梵音下意识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忽然被许垏珩本能的躲开,他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阿音,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