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滋啦的声音是真刺耳。
当然马路上的D队也是如此,刚准备求援的指挥官看着手里没信号的卫星电话,同时拾音耳机里传来细微的滋啦声脸色大变。
全频带阻塞!特种空勤团的通讯系统是来自美利坚的,如果受到干扰了会自动跳频,直到寻找到未被干扰的频道,而现在这种滋啦的声音,就说明所有的通讯频道都被干扰了。
而最喜欢这么干的世界上只有一家,那就是俄国佬,由于俄国一直在电子领域都落后,在作战时经常被压制,索性就不挣扎了直接摆烂。
俄国人粗暴的把所有通讯频道都给干扰了,然后自己特么拉电话线通讯,没错就是二战的时候用的通讯电话线。
而D队指挥官脸色大变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通讯被阻塞不能求援,而是因为来的俄国人。
你可以说俄国人穷,也可以说俄国人傻,还可以说俄国人不讲理,但是不能说俄国人战斗力差,斯拉夫超人那可不是吹的,而且俄国人迷信大炮主义,作战的时候的火力绝对差不了。
而D队接到的任务说明是城市内作战,带的都是专门CQB作战装备,D队指挥官不由得爆了粗口:“粗暴的俄国佬,法克!”
跟D队指挥官预料的是一点都不差,三台车一个拐弯就出现在了街道上,三台车都是清一色的丰田海拉克斯皮卡,而且是高配的后面架着机枪。
机枪旁边还有俩个生锈的钢板作为防弹挡板,焊缝手艺糙的不行,一个大概一米九多的壮汉,在机枪后面站着。
还没等D队开枪的时候,皮卡一个甩尾就掉头了,车尾变车头,控制机枪的机枪手调转了机枪,一个半蹲躲在了机枪挡板后面。
“开火!打掉那机枪手!”
“砰!砰!”D队率先开火了,子弹打在生锈的钢板上,只留下了浅浅的弹坑,三厘米厚的钢板没反器材武器,根本就是无解的存在。
D队体验到了刚才王涛的感觉,手里枪成烧火棍了,当然也有躲在盾牌后面射界不足的原因。
不过随着皮卡上的重机枪声音响起的时候,一切声音都被压制住了。
“咚!咚!咚!”
此时躲在柱子后的王涛,由于视野被限制住了,没看见前来救援人的样子,但是随着有些发闷的枪声,准确来说是像二踢脚一样的声音。
随后王涛就看见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刚才无敌的防弹盾牌,在重机枪大口径子弹,和强大的动能之下,就如同纸一样脆弱。
而盾牌后的人如同瓷娃娃一样,被重机枪的子弹打碎了,爆发出一团团的血雾,当D队的乌龟壳被打破了,那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亡。
重机枪就如同死神的镰刀,收割着D队的生命,而特种部队训练过进攻,训练过捕俘,就是没训练怎么逃跑。
D队的每个队员都不死心朝着机枪继续开火压制,好在指挥官还比较冷静,高喊道:“进屋,都进左侧屋子!盾牌挡不住重机枪。”
已经死去了六个人的D队放弃了乌龟壳,俩俩一组就朝着左侧的屋子里跑去。
知道全副武装的敌人身上穿有防弹衣和防弹头盔,所以王涛就把射击点放在了敌人的腿部,王涛就不信了还有防弹裤子?
王涛快速瞄准后,就扣动了扳机:“砰!砰!”两声枪响,刚跑出乌龟壳的俩人就倒在了地上,捂着腿开始嚎叫。
“法克!”D队的指挥官这五分钟说的法克,赶上一部四十分钟的电影了。
腹背受敌,任D队多么厉害,作战能力多强,在火力劣势,地形劣势之下,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歼灭。
D队的指挥官决定死之前也得拉个垫背的,于是命令道:“防御手雷准备,八点钟方向,扔!”
手雷分为两种,一种像进攻型的装药量比较小,也比较轻更容易投掷,主要是控制或者压制用的,另外一种的防御型手雷则是更偏向于杀伤,装药量更多重量也随之变重,破片也比进攻型的多。
当盾牌掀开那一刹那,熟悉战斗经验丰富的安东,就知道这是敌人临死前的反扑,而反扑的目标都不用寻思,肯定是距离最近的他们。
“进屋,躲避!”
王涛也同样看见这一幕了,这一看就是临死之前拉个垫背的,至于王涛为什么猜的这么准,那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呗。
就在安东扭头看王涛反应过来没的时候,突然之间一道黑影就眼前划过,然后就冲进了屋子,安东定睛一看是王涛的背影。
“法克。”
安东刚一抬腿,又见一道身影越过自己,冲进了屋里,简直是一个赛一个怕死,结果就是安东是第一个喊的,然后落在倒数第一。
“我只要跑得比你快就好了。”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王涛捂住了耳朵,也不在乎什么味道不味道的,紧紧贴在了俘虏身后,安东看见这一幕,脑海里就一个念头,王涛这家伙粘上毛比猴都精。
等安东刚趴下的时候,捂住耳朵的王涛听见了:“轰!”手雷爆炸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就是震动。
然后又是手雷爆炸,一个接一个甚至有的时候俩个一起爆炸,不过好在爆炸的位置是在二楼的阳台位置,没有手雷扔进屋子里。
当然俘虏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毕竟人肉盾牌比不上凯夫拉结实。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突然之间外面就安静下来了,一直在怒吼的重机枪声音也消失了,看样子战斗尘埃落定了。
王涛放下了捂住耳朵的手,问也同样趴在地上的安东道:“结束了吗?”
安东从地上站了起来回答道:“结束了。”
王涛感觉自己还是有点害怕,继续躺在地上问道:“那是什么机枪?”
东一边绑着鞋带一边回答道:“德什卡重机枪,八十多年前的老家伙了,虽然在战场上是垃圾货色,但是对付轻步兵就是降维打击,打这种治安战那妥妥的大杀器。”
王涛由于小时候村里年年搞民兵训练,用的都是二战时期的武器,所以王涛对老武器有种莫名的好感。
实用主义者王涛下意识反驳道:“老点怎么了,能杀人就是好武器。”
被反驳的安东却没生气,反而很是高兴道:“说的真好,能杀人的就是好武器。”
王涛兜里的对讲机,滋啦的声音消失了,等了一会儿就响了起来。
“北极熊,战斗结束。”
“收到,马上出去。”
安东扭头对王涛和艾克说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该撤了,再来敌人就该是军队了。”
王涛这才起身,然后兴奋的说道:“这个我知道!警察出手需要证据,倵警出手需要名单,军队出手只需要坐标。”
安东就好奇了,这王涛怎么这么多磕呢,说的还挺顺溜。
把该拿的东西都拿上,王涛把可乐喝完瓶子一扔,然后就出了屋子,在门口等着安东好一起下楼。
就在安东走到了屋子门口的时候,安东突然端起ak来,朝着那五个俘虏就扣动了扳机:“砰!”x5
枪枪都是爆头,五个俘虏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杀俘虏这一幕,王涛虽然感觉不舒服,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如果还心慈手软,那就真是蠢货了。
安东见王涛没吱声,相当的满意,如果王涛是圣母婊的话,安东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人可以菜不可以蠢。
王涛和艾克俩跟着安东一起下了楼,把一楼的ak还有弹夹都装进裹尸袋里,然后都递给了艾克。
王涛很是佩服黑人的驮负能力,艾克手里拿着两个裹尸袋,身上背着三把ak,腰上还挂着俩个防弹头盔,妥妥的移动储物宝宝啊。
见艾克这么轻松,王涛默默的把地上两个弹夹捡了起来,塞到了艾克的兜里,帮助他好好突破一下极限,毕竟以后打仗还指望他帮自己背东西呢。
艾克用幽怨眼神的看着王涛,见过贱的但没见过这么贱的!
看着艾克感激的眼神,王涛摆了摆手道:“不用谢。”
王涛拿着装着M4的裹尸袋,跟着安东的后面走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汽油混合着火药还有血腥的气味,可谓是难闻至极。
而走出院子到了马路的时候,王涛就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地狱,地上全部都是破碎的人体组织,尸体不是胸膛直接被打没了,就是下半身被打碎了。
“嘀嘀!”喇叭声响起后,三辆皮卡就停在了门口的十米外。
驾驶车辆的人用战术面罩挡着脸,但从晒的发红的皮肤上,能清楚的看出来是个白人。
而皮卡后面操控机枪的壮汉看见安东从屋子里出来,还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
安东冲着壮汉大声喊道:“暴龙,我有车,你们在前面开路,我开车在后面跟着你们。”
“好的。”
王涛见从皮卡上下来的人员,也不嫌弃一地的血污,直接就开始扒特种空勤团的装备。
就好像打怪完事了,开始捡爆的装备一样,整的王涛手都痒痒了,想跟着一起去捡,恶心感也随之消失不见,就好像一百块钱掉厕所里你得迟疑一下,要是金条掉厕所里了,你犹豫一秒都是对金条的侮辱。
王涛看了一下安东的队友们,大概看有十人左右,每人都身穿防弹头盔和防弹衣,货色比他从三区暗部队身上扒下来的好多了。
安东和暴龙又聊了几句之后,就对王涛和艾克俩一摆手,朝着昨天停厢货的地方跑去。
王涛跟在安东身后穿过了小巷,然后安东就拿出车钥匙,打开了昨天清道夫用来拉尸体的厢货。
“把没用的东西都扔到货箱里面去,然后都上驾驶室里挤挤。”安东说完就上了驾驶位,踩下离合器拧动钥匙门,发动着了货车。
王涛把东西扔进了厢货里之后,就让艾克先上车,然后自己坐在外面的副驾驶位,好方便打开窗户进行射击。
安东驾驶着车从巷子里穿了过去,和车队会合到了一起,然后按了一声喇叭。
打扫完战场的三辆皮卡车一起按了,一下喇叭作为回应,就开始朝着南边驶去,厢货轮胎压在马路上的尸体上,时不时会晃动。
皮卡车后面的机枪也被帆布给盖上了,车队以极快的速度驶离了城区。
第三世界国家都有个特点,富人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华盛顿还要繁华,而离开富人区就好像回到了未开化的原始社会,周围的建筑,不准确的说是茅草屋。
怪不得科尼亚是看动物的最好的国家之一,这动物想不繁殖起来都困难。
而就在王涛以为车队会继续朝着南边驶去,突然之间皮卡就下道了,行驶在土路上扬起了灰尘。
位于队伍最末尾的他们,一直在吃灰,要不是厢货里没有空调,王涛都想把窗户摇上了。
王涛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战术面罩,颠簸了半个小时左右,突然最前面的皮卡停了下来,心不在焉的安东直接撞上了前面的皮卡。
对讲机里传来个骂人的声音:“法克,大笨熊你是不是缺心眼,不会开车就别开。”
安东那是甘心让人骂的人吗,拿起对讲机就吼道:“喷火器,你突然停车,还好意思怪我撞你啊!不知道提醒一下吗,别在对讲机里面叫,来来来,你下车我们俩面对面聊聊。”
王涛就没见过追尾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光骂人还准备下车真实PK。
安东刚拉开车门,准备去找那个叫喷火器用拳头理论一下,看看到底是追尾的对,还是突然停车的对,的时候。
对讲机里传来喷火器的声音:“熊哥,对不起,我错了。”
王涛颇为震惊,这是颠倒黑白啊,由此可见地下世界是谁拳头大谁有道理,当然像安东这么不讲理还在少数。
同时一个声音有些嘶哑的男声从对讲机里响起:“行了,别闹了,老板马上就到了,你们还准备附带送一场攒劲的表演?”
听完对讲机的里话,安东关上车门挂上倒挡,把货车退了三米左右,海拉克斯的后面被撞的憋进去了,原版原漆瞬间变成事故车了。
这一等又是十分钟起,老板显然不怎么守时,王涛有些开始不安了,他们干的事情可以够上个世界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