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这一切都无人告知他。
存在的历史太过于久远,所用的文字也太过于古老,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而且在他的感知之中,在这片墓区的深处,似乎还存在着一座大墓。
如一个王者一般统御群臣,而这些外围的古墓都是陪衬。
很难说,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可这种感觉就偏偏生在他的感知里面。
极为诡异,可偏偏就是有种莫名的感觉。
而且隐约之间,他感觉仿佛有着一道目光一直在暗中看着他。
没有善意,也没有恶意,甚至于说没有任何的情感。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仿佛一个主宰者。
很难想象究竟是何人葬在此处,让外围能有如此之多的恐怖存在作为陪衬,准确说是陪葬!
而那里应该也才是最真正的凡山大墓所在。
是田六爷及其祖上讳莫如深的真正所在之处,而只怕也只有这么一座大墓才能让一代又一代寻龙天师为之趋之若鹜。
可他并不想去窥探。
因为他明白,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窥探,若是强行窥探,唯一的下场便是如那一代又一代的寻龙天师,田家祖上一般。
而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尽早的找到兽牙。
但可惜自从进入了这里,兽牙就彻底消失了一般。
徐聩继续向前走去。
小心翼翼的窥探着四周。
四周静寂无人,古墓遍地,异象横出。
一座又一座的古墓吞吐着磅礴的气运,越是往里面走,异象就愈发的惊人。
真的仿佛一尊尊古之大帝被葬在此处。
苦海彻底的沉寂了下去,所有的异象不复存在。
甚至就是连苦海里面悬浮的那张鬼脸面具此刻也变得异常的平静,甚至在其中他居然感受到了一丝悲戚。
那种举世皆寂的悲伤。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徐聩愕然,很难想象一张鬼脸面具而已,为何会产生这种感觉。
难道说这张鬼脸面具的主人和这些大墓的主人曾经有过交集?
并肩作战过?
可他们的敌人又是谁?
他感觉这个世界仿佛存在着无数的谜团,一页又一页厚重的事迹被埋葬在了岁月的长河之中。
等待着后人去窥探。
去了解!
不知不觉。
一片高大的仙魔树林出现在他的眼前。
遮天蔽日,根茎宛若虬龙,远非之前的半人高可比,足有百丈,站在树下,徐聩有种宛若蝼蚁般渺小的感觉。
若非这些树木依旧如仙魔树一般,只是放大了数十倍,徐聩很难想象,如此古树居然还是仙魔树。
【仙殿之主,齐道元之墓!】
一座古碑出现在徐聩的眼前。
上面充斥着风化的迹象,但依稀可见的几个大字却依旧道出了这座古墓的主人。
“仙殿之主?”
徐聩皱眉。
闭着眼睛仔细思索。
他居然找不出丝毫关于所谓仙殿的记载。
更别说什么仙殿之主!
【长生道主---柳乘风之墓】
又是一尊古老的道碑出现在徐聩的眼前。
依旧是字迹古旧,大部分早已风化,只剩下几个镌刻着名讳的大字清晰可见,至于上面的那些更加细小的字体都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模糊。
“长生道?”
徐聩同样皱眉。
因为他依旧一无所知。
这不是他学识浅薄,而是在太玄道宗的古卷记载之中完全没有。
但能以长生道命名的势力又岂会简单?
只能说关于这些的记载,要么是被人刻意的抹去,要么就是时间太过于久远,久远到后世根本没有典籍留下。
不过若说有只怕也只有在那些真正的荒古世家,圣地神朝之中有些记载。
毕竟,相对于太玄道宗,他们才是这片大地真正的主人,与世长存!
历经万劫不朽!
【踏天道主--徐若云之墓。】
又是一座古碑出现。
与之前一样的,除了记载了名讳之外,所有的墓碑上墓主的事迹都已经风化消失,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记载。
继续向下走去,向里面走去。
越是到了后面。
这种还留下名讳的墓碑越来越多。
【天巡道....】
【净世观.....】
【苦坨寺....】
【天陨朝.....】
【古月庭......】
……
一眼望去密密麻麻。
无数的墓碑。
每一个墓碑之后的异像都极为惊人,气息之恐怖,简直骇人无比。、
甚至有些比之迦叶也只强不弱。
要知道这还是死后,历经了无数岁月,若是还活着巅峰之时简直不敢想。
但无一例外的就是,只剩下的名讳和出身,至于墓碑之上其他的所记载的事迹却都无一例外的风化了。
准确说不是风化了而是被人刻意的抹去了。
因为一座两座墓碑还好,但如此之多的墓碑全部都是如此。
只能说明有人想要刻意的抹去这些人生前的事迹。
可若是抹去直接连名讳一起抹去岂不是更好?
可为何偏偏留下了名讳而单独抹去了事迹?
古怪!
愈发的古怪!
看来真的是有人想要刻意的抹去之前的岁月,故意想要遮掩什么,但却又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而留下了这些人存在的痕迹。
可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呢?
目的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任何的行为都是有着动机,亦或是出于某种目的,可这个抹去所有事迹,唯独留下名讳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
古墓很空旷,甚至可以说安静的有些吓人。
一路向里面走去。
不知不觉之间。
徐聩已经不知道具体走了多远。
忽然一抹水迹出现在徐聩的眼前,浇灌在地面上,与周围干裂的黄土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别,而在这处水迹所对应的古墓前甚至还摆放着一些祭品。
从祭品的新鲜程度来看,好像才过去没多久。
尤其地面上的水迹,甚至徐聩都能闻到一股清冽的酒香。
似乎刚刚的倒下去才没多久!
可看了一眼墓碑,却早已无名。
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人抹去,只留下一座无字碑放在原地,碑体大部分早已风华,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有人祭拜过吗?谁会来这里?”
徐聩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片古墓存在的区域乃是在一片死湖下面,极难寻找,而如今却有着祭拜的迹象,而且刚刚才发生没多久。
这也意味着可能有人和他同时进入了这片古墓。
可放眼望去却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一丝气息他都感觉不到。
咕嘟一声!
徐聩吞咽了一口口水。
到了这一刻,他也有些怕了。
这片墓区实在是充斥着太多的诡异。
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徐聩只想赶紧离开这片区域。
可一步踏出。
砰的一声!
徐聩一个踉跄,一脚仿佛踏空了一般,猝不及防之下,徐聩身形瞬间向着前面倒去。
但下一瞬徐聩却愕然一愣。
眼前的景象瞬息大变。
一间茅屋静静地矗立在一片空旷区域,周围有着木制的篱笆小院。
一条青石台阶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茅屋里面。
周围都是草坪。
草坪的中间有着一口水井,而在水井旁则有着一个石磨。
若是在别的地方出现这么一个小院,他不觉得有什么,可问题却在这里出现一个小院,这本身就极其的诡异。
好像是有人居住在这里一般。
“守墓人?”
徐聩皱眉。
“有人吗?”
徐聩下意识的想要张口,但话到嘴边就赶紧憋了回去,在这么一个地方贸然张嘴,无异于找死。
眉心识海之中一缕神识飞出,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一般迅速的朝着小院里面探去。
下一瞬,小院里面的一景一物瞬息出现在徐聩的脑海之中。
茅屋的材质也极为寻常,没有丝毫的特殊之处,就是外界随处可寻的泥土砂石堆砌而成,甚至屋上的茅草也极为寻常,随处可见,可越是如此越显得诡异。
因为好像搭建的时间并不久远。
但茅屋里面却没有一人,只有简单的摆设
一张床,一个木椅,一个石台,再无其他。
极为简单。
确定没人之后,徐聩又是躬身三拜之后,这才朝着里面走去。
可当他路过那个石磨时,那早已被灰尘所掩盖的石磨上,一行宛若银钩铁画一般的字迹忽然出现在他眼前:你们都死了留我在这里做什么?
字迹极为古来,远不是如今这个时代所流行的字体,但看到这些字迹的一瞬间,徐聩却能瞬息的明白其中的含义。
你们都死了,留我在这里做什么?
“难道说这个守墓人是和那些古墓是处于同一个时代的人???”
徐聩愕然,满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这有些突破他的认知了。
难道说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长生不死的人?
古之大帝不也才一万载寿元吗??
可为什么他却???
徐聩心神悚然,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接触到了什么大秘密!
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有许多许多的事情被人刻意的隐藏了!
至少他今天的所见所闻,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吱呀一声。
半掩的木门被徐聩推开。
窗明几净的卧室出现在徐聩的眼前。
茅屋陈旧,但却极为干净,除了因为长时间没人居住而留下了一些灰尘之外,再无其他。
‘你不该来这里,’
“你来晚了。”
两行字迹忽然出现在徐聩的眼前。
“我?我吗?”
看着墙壁上的字迹,徐聩下意识的指了指自己。
但可惜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过仔细看了一眼,徐聩也松了一口气。
那墙壁的字迹上同样落满了灰尘,显然并不是写给他的。
但除了他还有谁?
难道此前还有人来过?
不过一想到之前在那个无名古墓前看到的祭拜痕迹。
徐聩好像也明白了。
应该是写给之前那人的。
可那人又是谁?
难道和这个守墓人一样都是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人?
徐聩只感觉头皮发麻。
这潭水是越来越深了。
已经远不是他所能掺和的了。
关上木门,下意识的退了出去。
但下一瞬,一道黑影忽然出现在徐聩的眼前,宛若一尊大山一般矗立在徐聩的面前。
“巡山者???木道人???”
徐聩眼睛蹬得滚圆愕然的看着眼前的巡山者,准确说是木道人。
因为他在那个胖道人嘴里听过这个称呼。
此刻的木道人和之前徐聩所见之时,没有丝毫的变化。
面容方正,轮廓线条硬朗,身形挺拔如松,又岂是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如电,仿佛能看穿人心。
此刻他正一眨的看着徐聩,无形的目光恍若实质化一般,直接洞穿徐聩的体表,探入其苦海之中。
徐聩不敢说话,但他却能明显的感觉到木道人似乎再看向他苦海之中的那两块铜块。
“啊哈哈哈。”
突然,木道人宽毅的脸上忽然似哭似笑起来,木讷的神情忽然变得扭去。
双眸之中一丝血色。
宽大的袖袍猛然一挥。
哗啦一声!
徐聩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等下一刻回过神来之时。
他依然出现在了湖泊外面。
“我出来了?”
徐聩愕然的看着那波光凌凌的湖面。
这分明就是他此前来时的那处湖泊!
他也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木道人一袖子给甩出来了。
可木道人看着那两块铜块那似哭似笑的神色又是因为什么?
想了想徐聩还是摇了摇头。
他感觉自己今晚是有太多为什么了。
但一想到兽牙。
徐聩心底一紧,急忙叫道:“前辈我的兽牙。”
咻!
一道破空之声忽然响起。
原本平静的湖面忽然裂开,一道流光瞬息飞出。
直接落在了徐聩的手中。
不是别的正是那枚兽牙。
不准确说是两枚兽牙。
一上一下,彼此围绕着飞速的旋转着,如同两条太极阴阳鱼一般,一黑一白,彼此飞速的旋转着。
“兽牙?”
徐聩大喜。
他就是满嘴胡咧咧,没想到木道人还真的把兽牙给他扔出来了。
这前辈能处!
徐聩心底一个马屁拍过去,但下一瞬目光就被手中的兽牙深深的吸引。
目光不由得向着那两枚兽牙之中其中那一枚散发着莹白色光芒的兽牙看去。
这枚兽牙不是别的,正是他此前飞出去的那枚兽牙,而另外一枚近乎和他飞出去的那枚兽牙一模一样的兽牙则通体呈现如墨一般的漆黑,散发着一股幽冷的色泽,如同魔牙一般。
但此刻这两枚兽牙却彼此交织在一起,围绕在他身前飞速的旋转着。
到了最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他根本无法看清。
直接化为一道流光落入他的胸前。
待得所有光芒散去。
化为一道阴阳鱼的吊坠出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