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喝的烂醉的沃伦斯基离开后,秦云东感觉身体不舒服,索性直接回到房间,拿了带来的感冒药吃了两片,刚要脱衣睡觉就听到门铃响起来。
李卫华、楚采臣和夏丰走进房间,他们虽然也喝了不少,但依然兴奋得难以自持,还想继续听秦云东讲述舌战乔亭之的经过。
“你们不累我是真累了,咱有话不能明天再聊吗?”
话虽这么说,秦云东还是请他们进屋。
“云东,你向来都是凌晨一二点才睡觉,今而怎么睡得这么早。你别扫兴,咱哥几个再继续喝点。”
李卫华把一瓶威士忌放在茶几上。
“你少喝点吧,我要提醒你,今晚你有点过界了,怎么能和几个洋妞搂搂抱抱的。注意你的身份,影响非常不好。”
秦云东斜靠在沙发上,打了一个哈欠。
“云东,你真是个土老帽。这是在欧洲,男女在一起跳跳舞是正常的社交活动,我也没有啥出格的举止。这叫入乡随俗,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李卫华毫不在意地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他知道秦云东没有批评他的意思,只是善意提醒。
“云东,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完成了天衣无缝的计划,逼得乔亭之只能认输,这简直是在创造奇迹,我服了……”
楚采臣醉醺醺地把双脚搭在茶几上,不停地赞叹。
“哪有什么奇迹,无非是大家都给我面子,兄弟们用命,同事们精诚团结。只靠我一个人怎么能做得到。”
秦云东微笑着摇摇手指。
“你不能假谦虚啊。我们都是你的兵,只知道服从你的命令,听从你的指挥,但为什么要这么做,怎么赢得,我们都还稀里糊涂。你不能保守,给我们讲一讲呗。”
楚采臣向前凑了凑,等着秦云东的回答。
秦云东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不说清楚,李卫华和楚采臣是不会放过自己了。
“制定战术首先要做的是知己知彼。我们的优势不用说了,重点在于把握乔亭之的心理状态。”
秦云东从各方面汇总了乔亭之的资料和信息,很快得到一个结论。
乔亭之个性刚强,虽然不会主动挑起事端,但也绝不会受欺负而忍气吞声。
而且他还是个很较真的人,不但在生意场上锱铢必较,在和别人交往的时候也会恩怨分明。
正因为如此,秦云东判断,乔亭之不是一个蛮横不讲道理的人,他和叶家的恩怨只是出于一时激愤,并不是不能化解。
只要对他施加外部压力,让他知道再硬刚下去就会受到巨大的经济损失,而且也会丧失信誉和形象。再给他足够的尊重,为他搭个台阶,乔亭之势必会妥协让步。
“最重要的是,乔亭之有爱国心,只要让他明白,个人的恩怨会导致影响家乡经济发展,他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心理愧疚,不但会放弃狙击临江交通集团的想法,还会积极促成此事,以证明自己爱家乡的拳拳之心。”
秦云东介绍完自己规划的心路历程,推开楚采臣递来的酒杯。
“好啦,我已经全部招供了,你们可以放过我了吧?”
“云东的讲解实在精彩啊,只有你才会想得这么周全,我们听了真是自愧不如。但我觉得你还没有说完,不算完全招供。你是走一步之前就看十步的主,不可能没有后续手段吧?”
李卫华笑嘻嘻地晃晃头。
他太了解秦云东了,所以不相信秦云东的眼光只停留在说服乔亭之身上。
所以他还想刨根问底继续聊下去。
夏丰却察觉出不对劲。
秦云东不想往常那样神色自若,而是一直斜坐着,说话有气无力,表情恹恹的似乎相当疲惫。
“秦书记,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丰不由自主站起身。
“大概这段时间有些上火,感觉自己感冒了,刚吃了两片药,应该问题不大。”
秦云东强撑着笑了笑。
听到两人的对话,李卫华和楚采臣马上都站起身。
他们刚才因为喝得有点多了,没有注意秦云东的神态。
现在听说秦云东病了,都变得有些紧张。
李卫华摸了一下秦云东的额头,发觉有些发热。
楚采臣关心地提出建议。
“你病了?为啥不早说,你可不能病倒了,收购的事还需要你坐镇指挥收尾。要不,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去医院看看……”
他确实有些慌,收购结尾是最关键的时刻,谁也不知道赛克公司和乔亭之会不会出现新情况,秦云东不能亲自指挥,他就觉得缺了主心骨。
李卫华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
“拉倒吧,你以为这是在国内啊。欧洲的医院不会看头疼脑热的小病,去了也是让你多喝水,啥也做不到。我带的有消炎药和感冒药,我现在就去拿过来,你要加大剂量吃才能好得快。”
李卫华放下酒杯就大步走出房间。
楚采臣打开房间的空调,把温度调到二十七度。
“小夏,咱扶秦书记到卧室躺下,盖厚一些的被子休息。”
他和夏丰就要搀扶秦云东。
“你们也太夸张了,我只是小感冒,用不着这么伺候我。”
秦云东推开他们的手站起身,却眼前一黑,身子摇晃着向前栽去。
夏丰眼疾手快,立刻拽住他的胳膊,才没有导致秦云东摔倒。
楚采臣和夏丰合力把秦云东抬到床上,为他盖好被子。
正在此时,李卫华拿着药回来,听楚采臣说了刚才的情况,不由脸色凝重地轻轻摸了摸秦云东的额头。
“这绝不是小感冒,问题要严重得多。”
“你说不能去医院,那该怎么办?”
“公立医院不能去,私人诊所倒是可以,只是我们不知道哪一家……”
李卫华低头咕哝了一句。
“李副市长,我建议能不能给乔亭之打个电话求援。”
夏丰忽然小声插话。
“乔亭之未必愿意,我看还不如找沃伦斯基,只可惜这家伙喝得不省人事了,自己亲妈都不认得,怎么能管得了云东……”
楚采臣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