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东说得非常肯定。
叶安妮为之一振。
她了解秦云东,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说的这么直白。
“云东,你给我说是,阿公准备怎么对付他。”
“不是阿公出手,而是我要出手。敢羞辱我老婆,简直是翻天了,我能不替你出这口气吗?”
秦云东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证。
“哇,真的吗,爱死你了。”
叶安妮喜出望外。
“我什么时候说过空话?做大事的人,需要脸皮厚一些,你的脸皮太薄就没办法和无耻之人较量。听我的话,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神百倍地去工作,不要让叶安居自以为得计,让你阵脚大乱。”
“嗯,我听你的。”
叶安妮现在彻底没了心结,感觉心里无比畅快。
秦云东放下电话,发出一阵冷笑。
叶安居不知死活居然敢招惹叶安妮,那就是对秦云东没有放在眼里。
那就别怪他要出手反击了。
秦云东略微想了想,又拿起电话。
第二天,叶氏集团董事会下达通报,批评叶安妮不顾及董事形象殴打叶蒙,虽然措辞很严厉,但处理结果只是要求叶安妮向叶蒙赔礼道歉,并扣发三个月的工资和奖金。
叶安妮没有抵触,反而很痛快地接受处罚,当着董事会的面向叶蒙鞠躬道歉。
但叶安居却高兴不起来,反而产生了很强的危机感。
他原本想制造事端撵走叶安妮,图谋并没有得逞,那就意味着失败。
三个月的董事薪水虽然过百万,但对于亿万身价的叶安妮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这说明叶九唐看似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其实是刻意袒护了叶安妮。
叶安居第一次在集团内部吃瘪,没有达成他的意愿。
难道这是叶九唐发出的信号,暗示他已经不被信任?
叶安妮在向叶蒙道歉之后并没有再催叶安居对账,表现得出奇安静,甚至还请假带着秦云东的父母到外地度假去了。
这倒让叶安居更加不安。
他知道叶安妮不是个轻易言败的人。
叶安妮会不会搞出一招欲擒故纵,表面上放松,暗地里又加紧追查?
每年的年底,叶氏集团将召开例行的董事年会。在会上各个事业群的总裁都要做述职报告,叶安居提防着叶安妮会在述职会上向他突然发难。
叶安居越想越胆怯。
他催着英大公司投资公司的老姚加紧回收二十亿资金填补集团的账目。
但二十亿的资金不是小数目,又都散布在上百个项目投资中,短期收回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老姚无奈之下,提出了一个融资建议。除了变卖项目股份外,再把投资股市和债市的钱清仓,另外向其他公司拆借一部分,勉强能够还上。
如此一来,股市债市的投资就别打算盈利,而且拆借资金也有超过银行数倍的利息,全部算下来亏得肉疼。
即使如此,为了保住自己在集团的权势,保住儿子叶蒙继任大位的希望,叶安居还是咬牙同意了老姚的融资方案。
这大概就叫花钱买平安吧。
但是,花钱未必能买得到平安。
三天后。
老姚打电话联系到叶安居,慌慌张张报告说,英大公司投资的股市债市项目都出现大幅度下滑,已被深深套牢。
即使强行割肉离场,换来的现金收入远远低于预期,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叶安居听罢面如土色,他的计划看样子已经完全泡汤。
“老姚你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套现?”
叶安居气急败坏地问。
“叶总,现在除了借钱,好像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老姚擦着汗,硬着头皮回答。
“那还等什么,赶快借钱。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把钱凑齐!”
叶安居激动地叫嚷,接着便开始剧烈咳嗽。
既然老板发话了,老姚便开始四处奔波借钱。
一周后,老姚向叶安居汇报说,他总算完成了拆借工作,其中差不多有十五亿都是各式各样的借款。
叶安居长出一口气,只要还上钱,他的腰杆就能硬。
无论叶安妮在怎么费尽心机想要找证据,叶安居也不会再担惊受怕,对质的时候底气也会更足。
很快,年底董事会的开会时间就要到了。
叶安居要在会议之前把二十亿转回集团公司的账户,于是命令老姚立刻转账。
但是灾难的一幕发生了。
老姚哭丧着脸向他汇报,答应借钱的人有几家突然反悔又说不借了,而借钱的公司又提出苛刻的要求,要求把借款利息再提高一倍。
这一下几乎把叶安居气得吐血。
照这样搞下去,他这几年赚的钱几乎都要吐出来,甚至还要倒贴。
“这纯粹是讹诈!他们怎么这么不讲信义,等我缓过这口气,我一定要挨个报复!”
叶安居咆哮着大声咒骂。
骂归骂,但时间不等人,事情还是要解决。
老姚还算冷静,没有像叶安居那样乱了方寸。
“叶总,我总觉得其中很蹊跷,好像有人在背后统一指挥。”
“嘶……”
叶安居倒吸一口凉气,猛然回过神。
“老姚,你接着说。”
“叶总,我查过股市交易统计,发现同类型的项目都没有像我们投资的几只股票波动大,似乎有人是恶意砸盘,导致我们被套牢。”
老姚继续分析了债市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原本答应借我们钱的公司似乎也是步调一致,他们都是先答应借钱,接着就是用各种理由拖延不借。如果是一两个公司,还有可能是偶然事件,但如果大多数公司都是如此,那就只能说明有人在捣鬼。”
“有道理,老姚,你说的有道理啊。”
叶安居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晰,他完全认可老姚的判断。
他快速盘点和自己有恩怨的人,先排除了叶安妮等人,剩下有实力能做到这样程度的就只剩下两三个。
“老姚,你认为会是谁捣毁?”
叶安居已经圈定怀疑对象,却没有说出口,而是想看看老姚的分析结论。
“依我看,无非是两个人,要么,是乔亭之;要么,就是严天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