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番话,褚云威马上跪下来道:“儿臣知错了,儿子再不是责备母亲的意思,只是不知道母后究竟为了何事,叫儿子过来,看母亲一脸的怒容,儿子真不知为了何事,如果只是为了今天儿子去找王直,母亲生气,儿臣也无话可说的。”宫女早已知趣的退下,房子里就只母子两个人了。
孟如烟下了榻,紧握住太子的手,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太子那忠厚俊朗的面容,孟如烟心中那份母性一下子升华起来,看着太子的眼神,越发的慈祥了,儿子现在是太子,似乎当皇上是顺理成章的事,但是一切的事情都存在变数,儿子一天没有当上皇上,那老二,老三一天没有铲除,儿子永远处于危险的地带,自己虽然贵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但是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儿子的未来有什么好歹,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安心闭眼的,她一定要为儿子争取到一切,百年之后,自己也走得安心,如果别人要来抢什么,不管是谁,她孟如烟,一定不会让对方有好下场,一定会赶尽杀绝!
褚云威坐在母亲的身边,看着母亲的脸色一会慈善,一会儿又变得非常凶狠,这样子很是怪异,非常诧异,不知道母亲这是什么了?孟如烟摸着儿子的脸,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褚云威不习惯母亲这样对她,从来没有的亲热让他感到很别扭,褚云威推了一下母亲的手,低头说道:“母后有何事吩咐,如果无事,那儿臣告退了。”
孟如烟愣了一下,儿子不小了,已经不能像小孩子那样爱抚了,她叫住褚云威:“慢着,你真不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孩子,你已经不小了,你也知道自己的脾气,性格是什么样的?,难道你真不知道那个死去的老东西季妃又活了的消息吗?实话告诉你,当年季妃死的时候,是我亲眼看着她断气,亲手送她上路,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的你还非常小,也许后宫规矩比较严,你从来没有听说这件事,但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季妃,死过多年的季妃,又活了!”
褚云威一听母后这样说,心中的愤怒压抑不住,不禁大叫道:“母后贵为一国之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为何狠心杀害自己的姐妹,显然是为了抢权夺位,季妃娘娘大概是母后眼中钉,肉中剌,恨不得立刻除之,把二弟三弟的母亲杀了,这样母后就可以独揽大权,巩固自己的地位了,为了一已之利,母后如此的没有仁义道德,做法实在是让儿臣寒心。”
孟如烟看着自己的儿子也反对自己,不明白自己的苦衷,自己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自己吗是的,自己得到了皇后这个位置,可是儿子不也是一出生就贵为了太子,自己如此的深谋熟虑,可为什么自己的儿子却这样软弱无能呢,一心只想着别人,只为别人考虑,那个女人虽然除去了,但是她留下来的两只小狼,现在已经长大为虎了,二公子三公子的为人处事,让皇后已经觉得有很大的威胁了,偏偏自己的儿子又这样的妇人之仁,这‘养虎遗患’的道理,自己知道,儿子为什么就不明白呢?当初选择诬陷那个女人,让她至死也冤,但也不全是自己的主意啊,那也是自己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自己并不是想让她陪了性命的,至多只是打入冷宫,在那里终老而已……
但是现在也不想对自己的儿子辩解什么,当年的事情虽然是自己的无心之失,酿成了过错,但是现在看来,季妃的死,对自己倒是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如果季妃活着,那现在也许皇后并不是她,或许坐在这里的是那个季妃,当太子也或者是二公子,或者三公子,他们两个,随便哪一个人的才能,胆识,文韬武略都比威儿要强上百倍,千倍,又或许现在被追杀的是她可怜的威儿。但儿子怎么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呢,他只是在意自己的母后杀了二弟三弟的母亲,让自己的兄弟失去了母亲的疼爱,这就是罪至滔天了,我的儿子啊,你为什么会这样单纯呢,你何时才能明白,人世间其实并不是总是美好的真情存在,而更多的存在你的身边的是那些尔虞我诈,利欲熏心呢!
太子褚云威并不在乎母亲脸上的失望之情,只管自己说道:“母后,儿臣还有不解,即然当年的事情,母后说是过失之责,那当时为何不先调查清楚,草草了断呢?人命关天,当时以为是罪该万死,现在倒成了冤案,而且到了现在,三弟整日的和我过不去,这让孩儿如何解释。
我们兄弟不睦是一方面,三弟偏偏处处跟我作对,我爱的他也爱,我不要的他也扔,我喜欢上了蝶衣,他也爱,而且还要抢走,今天我一天没有见到蝶衣,只怕是三弟做的事,本来就是我有负于他,我的母亲杀了他的母亲,我已经很愧疚了,现在再为了一个女人,我跟他你争我抢的,我想我还是退出吧,他要的就让他得到,我放弃了。”
孟如烟一听,怒发冲冠,这个儿子太不争气了,什么事,只要关系到兄弟之情,就一个字,“让”,她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这个软弱的东西,这其中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说什么内疚,说什么愧对,事情的真相又是你这道听途说,所能左右的,你是太子,未来的国君,你想要的女人你自己都不愿意去争取,口口声声还让我封她为侧巛,现在人都不见了,你还封什么?你这样做,只会让别人看母后的笑话,看你的笑话,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你要,去抢,不要,也得去抢,哪怕抢回到府里当一个下人,你也要给我抢回来,拿出你太子的气概。这个世界上,想得到什么,只有你自己去争,去抢,才能属于你!”
说完这些话,孟如烟平静了很多,这些年来经历了许多,自己也平和了许多,太子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这件事,皇后为人做事还算是坦荡的,做过的事情,好的,错的,总归是自己做过的,就不会否认,但是年纪大了,身体也差了,很多的勾心斗角的事,她也看开了,放下了,平时无事也就下下棋,养养花,绣东西之类,以静来休养自己的身体和心境。现在对儿子发了这一通脾气,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代那个冲动的女人,她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了下来。
看着母亲不说话,褚云威道:“母后既然这样说了,那儿臣岂不是要和三弟拼个你死我活了,只是为了一个女人,伤了我们兄弟的情谊,我不想要三弟伤心,毕竟这些年来,我贵为太子,得到父皇,母后的宠爱,该有的我都有了,我也知足的,可是三弟呢,那样一个有才气的人,有大作为的人,被贬在那偏远的边关,一待这许多年,他心里也苦啊。”
孟如烟看着自己的儿子,听着儿子的仁慈,心中满是即怜又爱,这个样子,如何去做一统全国的君王,如何当得了万人之上的一国君,你在上面坐着,你再仁爱,再体恤大臣,但是大臣又有几个是真心对你的,当大臣们在下面山呼万岁的时候,心里恨不能你立刻被人拉下皇位,做君王的,可以有仁爱之心,但是千万不能以仁爱之心对人做事啊!
孟如烟叹了口气道:“孩子,你现在不知道你是陷在囚笼里啊,这女人是不能去爱的,你不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爱你三弟的,她们只是利用你,你别再提她了,忘了她吧。”褚云威刚想说什么,但这时候门口突然走过去一个人,这个人是褚萧军的内侍,专门给皇上管理日常起居的,这时候过来传旨,看着这对母子在说话,自己经过的时候,不小心也就听了一句,可是这人如果是为了自己,多听多说,那么你的日子就少多了,因为你不知道自己还有活上几天,出于好奇,你听了你本不该听的话,被人偷听了秘密的人,当然要把这句话让你永远不能吐出来。
内侍官张让,原本就是一个十分乖巧的人,看到了皇后在看自己,马上进来跪下禀道:“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太子爷请安,刚刚皇上念叨了,想太子爷了,宫女们说太子爷进宫了,来瞧皇后娘娘了,皇上立刻让老奴过来太子爷。”
这个人在皇上身边的地位,皇后孟如烟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了,而且一直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不能用硬的,只能来软的。
孟如烟连忙让张让起身,吩咐宫女倒了茶来,并赐张让坐,张让心想:这对母子在这里不知道商议什么事情,现在怀疑到了自己身上,如果说自己一句话也没听到,他们也必然不相信,如果说听到几句,他们也会疑心我听到的更多,此事难办,只好以沉默代替,张让谢了皇后的茶和赐坐,要等着带太子爷过去见皇上,但孟如烟说道:“张公公十分的劳苦,这许多日子才到本宫这里来一趟,也是难得,但既然公公到了,我就不能轻言慢待了公公,这里是公公十分钟爱的桂花糕点,不知道公公喜不喜欢,也是我亲手做的,让公公尝尝。”张让心想,皇后到底是一个聪颖之人,说话做事情都有自己的规矩,这样说话,对一个后宫的公公来说,是一个大大的抬举,想来皇后这些话也是体谅自己年老,并且办事情可以放心,话里有话的告诫自己,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张让起身道:“谢谢娘娘厚爱,皇上既然让老奴来寻找太子爷,只怕这会已经等急了,皇后娘娘就不要忙了,我这边请太子爷过去,这一道皇上的圣旨也请皇后过目。”孟如烟接过圣旨,念道:“既然边关有外患,太子前去也是应该的,君大哪有不战功立业的,马上的皇帝可守得一辈子的江山,但是如果陛下是想要锻炼太子,为何又不召见三皇子,三皇子熟知兵法,对于打仗布兵,酝筹维幄,去了岂不是更合适?”
张让心想,皇后不让太子去边关,必然是为了守住这皇宫,在宫里办事方便多了,一旦太子离京,那就会变得麻烦多了,何况皇后不想要太子走,说明现在有人正在争宠,可是这个人应该不是三皇子,这些日子听闻三皇子为了一个女人在外面对那些青楼大打出手,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一个低贱的歌女。
但张让并不表露出来,对皇后陪笑道:“三皇子,这段日子一直不在王府里,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但是他和烟花之地的女子结合,而且把这个女子带回家,这倒是奇闻了,让陛下十分的难为情,但即便如此,陛下还是十分的通情达理,下旨让三皇子快点成亲,以堵住下面大臣的嘴,但是这个三皇子不但不听话,还把去送圣旨的人打了一顿,这可是藐视圣上呀!陛下为此十分的怒火”
张让说这番话,让皇后孟如烟很受用,想想主子是为未来的一国之君,自己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现在哪个人敢不顺自己的心,合自己的意……
小月越来越发现李承哲上课也不好好上了,学习的成绩也退步了,老师不断的打来电话,告诉她李承哲的变化,让小月感觉自己再也不能这样放纵李承哲了。她决定要好好的跟李承哲谈谈话,因为她相信,李承哲是一个好孩子,只是陷入了一种无法自己无法解脱的空虚之中…。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