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亲好像突然老了几十岁的样子,魏红心口一滞,咬咬唇,想说什么,最终也没说出来。
她也知道自己任性,但她是真的有分寸的,她不想错过江顺,也不想让父母伤心,那就只能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吧。
顾鎏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了数,也不再管她,自己的麻烦都还有些管不过来呢。
所谓的麻烦,就是每天早上傅瑾之雷打不动地喊她出去跑步这件事。
这几天时不时会飘雪,顾鎏实在不想太早起床,但傅瑾之却是很坚持,每天守在她门口,盯着她从屋里出来,然后再拉着她空腹做一段有氧运动,然后两人再吃完早餐回来各自做自己的事。
顾鎏很无语,她觉得这跑步的工夫,还不如让自己多睡会儿午觉。
自从第一天跑完,她身上的肌肉就酸痛了好几天,后面的几天,她跑得都跟丧尸一样。
都这样了,傅瑾之还不放弃她,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人家也是为了她好,所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努力跑。
一个不小心,就因为脚底打滑向前扑去,傅瑾之眼急手快,飞快接住她,地上也的确是滑,速度太快,他也没稳住身体,两人就往地上倒去。
顾鎏整个人都扑倒在傅瑾之身上,穿得厚,加上有人做人肉垫,并不疼。
她担心把傅瑾之压坏了,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傅瑾之也撑着胳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跟泥问:“没事吧?”
“没事!”顾鎏摇头:“这里结冰了,要不我们就不跑了吧。”
傅瑾之不打算放过她:“行,不跑步那就跟我练拳吧,正好跑了几天,身体也可以接受拳法训练了。”
“不是吧,傅同志,你心是石头做的?”顾鎏无语了:“就不能不做?”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傅瑾之很认真:“提高身体素质,你才能更好地完成自己的梦想。”
算了!
顾鎏暗暗叹气,练就练吧。
“瑾之!”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个女声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看过去,顾鎏就见一个身穿军绿色制服的姑娘丢下手中的行节,朝着傅瑾之飞快跑过来,她穿得很少,不像顾鎏这样厚实,整个人十分轻盈,一看就是英姿飒爽的样子,脸上也挂着浅浅的微笑。
傅瑾之眉头微微隆起,还没说话,姑娘转眼就到了眼前,一把搂住傅瑾之的脖子往她身边带:“哈哈哈,我可算是找到你了,这么久不见,让我看看你小子身手有没有弱。”
傅瑾之没让姑娘带倒,肩膀一抖,直接就把姑娘的胳膊抖落下来,姑娘眼神一变,再次出手袭向傅瑾之,傅瑾之与她缠斗在一起。
看得出来,傅瑾之不想跟她纠缠,不过姑娘却是不依不饶的,有种不服输的性子,缠着傅瑾之一次又一次动手。
终于傅瑾之下了狠手,将姑娘的胳膊扭到后面,神色有点不耐烦:“云霜,别闹了。”
叫云霜的姑娘哈哈一笑:“我输了我输了,瑾之你也是的,我虽然经常混在男人堆里,但我也是个姑娘啊,你下手怎么还是这么狠。”
“你怎么来了?”傅瑾之没接话,而是放开她问了一句。
叫云霜的姑娘爽朗一笑:“我正好过来这边出任务,离你近,想过来看看你,顺便问你这次过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离过年还有不少时间,到时候再说吧。”傅瑾之说:“你刚来就回招待所休息吧,我这里还有事,有空再联系。”
云霜一把抱住傅瑾之的胳膊,两人显得十分亲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这副冷脸的样子啊?好歹咱们也是一起在大院里长大,又共事那么久,我来看你,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不行,你今天必须得送我去招待所。”
见云霜视她不见,没打算跟她打招呼,顾鎏也懒得在这里吹冷风,于是冲傅瑾之摆了摆手:“傅同志,你有朋友过来,我就先回去了,拜拜。”
说着就要离开,傅瑾之一把拉住她:“你刚滑了一下,脚没事吧?我送你回去。”
顾鎏笑着摇头:“我没事,这路我熟,我一个人回去没问题,你去安顿你朋友吧。”
傅瑾之还想说什么,云霜已经将顾鎏上下打量了一顿,笑着问:“你是瑾之在这边的朋友?你好,我叫云霜,是瑾之的好哥们儿,南方的姑娘就是皮肤好,不像我们北方的姑娘,天天风吹日晒的,脸糙得要命。”
“谁让你不好好抹雪花膏,跟南北方有什么关系。”傅瑾之抽回被云霜挽住的手:“行了,你赶紧去招待所吧,我手头上的事挺多的,你要是有任务,在这里住一天就赶紧回去做任务,别耽误了。”
云霜像是没听到傅瑾之后面的话,不满道:“雪花膏那玩意儿那么娘们儿的东西,我怎么会用。”
这姑娘挺有意思的,刚才说傅瑾之不懂怜香惜玉,下手太重了,现在又说雪花膏是娘们儿用的东西。
顾鎏微微一笑,跟云霜打招呼:“你好,云同志,既然来了,就在荆城多玩几天,傅同志对荆城很熟的,我还有事,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不等傅瑾之开口就先转身离开了。
别人青梅竹马地在那里打情骂俏,她在那里当电灯炮干什么?
是嫌外面还不够冷吗?
顾鎏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属大院,心里还有些怪傅瑾之,也不知道她刚才倒在他身上,有没有被云霜看到。
看来以后跟傅瑾之相处的时候得保持距离了,也怪她,以为傅瑾之孑然一身在荆城,就以为他没对象,所以也没太注意男女大防。
以后可得好好注意才行。
顾鎏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江顺答应了周昌那个开业活动提议,她要做的事还有不少,场地要借别人的,人员工安排好,还得布置布置厂里,食品这一块也要提前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