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律吗?”
“浪野?”
“对,是我。张律你在忙吗?”
“倒是不忙,在收拾行李,准备回燕北了。什么事,你说吧。”
“我不是要注册公司了啊,现在还没想好注册在哪。只是我想防止将来因为股权稀释而失去控制权,想请教下张律这方面的事。”
张超阳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你这个问题涉及到公司财务管理方面的专业,我对这个只能说略懂。这样,我给你找个专业的会计师,你跟他咨询。”
“实在太感谢张律了,这个咨询需要多少费用?”
“这个再说,是我的朋友,费用都是小事,能帮到你就行了。”
“那实在太感谢张律了。”
“小事情,你等电话就行了。”
“好。”
当天下午,就在酒店的咖啡厅,浪野见到这位京海当地的资深会计师。
对方根据浪野的需求,给浪野提供了一些建议。
首先,他建议浪野的这个娱乐公司运营实体,采用AB股的形式,把大量的投票权握在自己的手里,这样可以有效方式因为股权稀释而丧失控制权。
第二个建议是,让浪野再注册一家投资公司,来持有娱乐公司的控股权,这样的话,只要浪野掌握这家投资公司的51%股权,那么就等于变相控制了娱乐公司。
经过会计师一系列的讲解,浪野终于搞清楚了,为什么很多大公司的控制人,只拥有少量的股份,却完全掌握了整个公司。
但最后会计师还是提醒了他一句:“这些都是操作上的,可以阻止一般争议。但在某些极端情况下,不一定有效。所以,要确保无可争议的控制权。你在穿透以后的综合持股比例上,最好不要低于三分之一。”
浪野求教道:“您指的极端情况有哪些?”
会计师神秘一笑:“这个就不好说了,你知道的,咱们这边,是有很多神秘力量的。“
浪野似有所觉,点了点头道:“明白了,太谢谢您的讲解了。”
“没事,张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好,今天就这样吧,麻烦您了。请问您这边的咨询费...”
会计师微微一笑:“朋友之间,不谈咨询费。何况张律的人情,可比咨询费值钱。”
浪野楞神之际,会计师已经收拾好东西,最后留下一张名片道:“如果你要将这些东西落实,到时候可以再找我,不过那时候,可是要收费了。”
浪野拿着名片看了一眼,然后连忙起身相送:“好,谢谢,到时候我确定注册地,再联系您。”
会计师矜持的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上去酒店房间,浪野敲开了叶萍萍的房门,看到她正在收拾行李,好奇道:“你这是?”
叶萍萍面无表情的折叠着衣服:“我想清楚了,在你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也没有意义,所以,再见吧。”
“......”
浪野无语的看着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忽然,叶萍萍似要绷不住了,转头骂了一句:“看个屁啊,今天的我你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高攀不起!”
浪野掏出一根烟叼上:“这是要回燕北?”
“管你屁事!”
“为我的事去奔波?”
叶萍萍顿了顿,继续没好气道:“你长的已经够美了,请不要再想的那么美了。我就是想清楚了,回家相亲去!”
浪野点上烟,有些失落的抽了两口。
接着走到床边躺下,生无可恋道:“行吧,这样最好了,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泡妞了。”
“嗯?”
叶萍萍凌厉的转头。
浪野没有再说话,半拉身子躺在床上抽着烟。
叶萍萍不知何时瞬移过来的,蹲在床边,眼神不善的盯着浪野:“你刚才说什么?”
“你都要去相亲了,还管我说什么?”
叶萍萍抿抿嘴道:“你好恶心,你既然不要跟我好,干嘛还吊着我?十足的渣男!”
浪野坦然道:“我又没说我不是,渣男是种恶习,可是我好像已经戒不掉了。”
“我呸!你给我说清楚,老娘要是走了,你是不是准备约老情人过来?”
浪野笑了笑:“跟你开玩笑的啦,我发誓这几天绝对不约老情人。”
叶萍萍皱眉道:“这几天?”
“嘻嘻,你不是说要去相亲吗?干嘛还这么紧张我?”
叶萍萍掩饰道:“相亲又不一定能成...”
“艹,你把我当备胎喽?”
“切,也不知道谁把谁当备胎。”
浪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道:“行了吧,别收拾了,咱们去吃个饭。出来好几天了,也没能跟你好好吃顿饭。明天再走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叶萍萍起身犹豫道:“可是我都跟城豪说好了一起走的...”
浪野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背,直接宣判:“听我的,咱们去吃大餐,让他自己先走!”
叶萍萍心中窃喜,但面上依旧犹犹豫豫道:“那行吧...你也不早说...”
这段时间一直忙,叶萍萍即将离去,浪野觉得是该跟她好好吃顿饭了。
浪野主动订了一个餐厅,这里主打江南菜系,装修也是江南水乡的别致风格。
两人晚上5点出发,半小时后到达餐厅,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来到预订的位置坐下。
浪野主动点菜,还叫了一瓶红酒。点完菜,又把菜单递给叶萍萍,让她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这顿饭,浪野表现的温文尔雅,没有对叶萍萍展开任何的语言调侃。
叶萍萍也很享受这个男人难得的靠谱,似乎有些回到了初相识的感觉。
她抿着红酒,好奇道:“你今天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嘛?”
“没什么...就是感觉你突然就变了。”
“有吗?我感觉我没变化呀。”
叶萍萍举杯道:“行吧,希望你以后也这样好好的。”
浪野与她轻轻碰下酒杯,心中则想着:哥们这是在降低负罪感....
不过他也确实对于叶萍萍很矛盾,吃很简单,但吃了的麻烦很多。
他自认自己不可能独守一人,这是种病,他早就知道自己戒不掉了。
但叶萍萍自己怎么想他不知道,但她的家族肯定容忍不了。
另外一点,他也是下定了决心,事业没坐起来,绝对不会跟叶萍萍更近一步。
他现在尤记得当初叶萍萍她哥,那种看不起和嘲讽的眼神。
更加讽刺的是,浪野的心里不得不承认,他当初确实有想过靠着叶萍萍的资源,继续往上爬的心思。
这对于一个底层出身,在这个现实社会里摸爬滚打过来的人,是一种很正常的想法。
后来,经过那场人生的巨变,他在牢里的三年,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
人这一辈子,靠谁都没用,只有自己立起来,才靠的住。
所以,现在的他,可以借势,但不会再附庸与任何人,他必须自己立起来,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