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暮寒闻言，那冷淡的面容之上，却勾出一抹莫测的笑。
浅淡，却充满着让人凛然的威压气场。
“如果我输了，你想要什么？”他问道。
郝泉舟见他上钩，笑眯眯的，“当然就要四爷破点小财了。”
厉暮寒与他对视，“小财？”
他瞥了眼站在牌桌旁，面无表情的荷官，“十亿，如何？”
厉暮寒眸色暗沉，带出几分意味不明的光芒，“可以。”
“那么，四爷请。”郝泉舟伸手作势，请厉暮寒在牌桌旁坐下。
厉暮寒也不语郝泉舟气什么，直接在郝泉舟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
郝泉舟便只能让陆佳起开，自己坐在了那个座位上。
“那么，现在，开始吧！”他对着荷官姜柚示意道。
姜柚看向了厉暮寒，虽然心中十分感谢他的出现，等同于是替自己解围。
但是，他现在这么有把握地和郝泉舟赌一场，是太过自信了吧？
毕竟，这个赌场，可是郝泉舟的地盘，他想要出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厉暮寒感觉到了姜柚的目光，冷冷地说道，“慢着！”
郝泉舟问道，“四爷，这是？”
“你，来洗牌。”厉暮寒冲着姜柚，微微抬了抬下巴。
郝泉舟微微颔首，“既然四爷这么说了，你来洗牌。”
姜柚没说什么，却收到了郝泉舟带着威胁的目光，赤果果的透出了他的意思。
很显然，郝泉舟是打定主意要赢得厉暮寒的着十亿赌资了。
姜柚回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在郝泉舟看来，这就是妥了。
他拿起自己的雪茄，挂着得意的笑容说道，“四爷，打算怎么玩？”
“随意。”厉暮寒简短地说道。
“好，”郝泉舟故作大方地说道，“今天难得四爷来我的场子里，我便尽地主之谊，招待四爷。”
“三局两胜，如何？”
“可以。”
于是，赌局就此开始。
因为他们两人要求姜柚手工洗牌，便各自看着她手指灵活地洗切着新拆的牌。
手工洗牌与机器洗牌相比，花费的时间要更长，也引来了不少身在这间分赌场里的其他赌。
他们都认出了这是一场赌场老板和贵之间的赌局，兴致盎然地等待着赌局的开始。
姜柚瞥了眼周围越聚越多的赌，又在洗牌间隙看向了郝泉舟和厉暮寒。
两者的神色全然不同。
郝泉舟脸上淡定，且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厉暮寒则是盯着她洗牌的手，脸上神色莫测。
头顶的水晶灯光投影在他的身上，与赌场内弥漫的香水与雪茄烟雾混合在一起，让他的身周渐渐有一股扑朔迷离的氛围。
姜柚不确定厉暮寒的赌技如何，但从他淡淡的眼神里，却无端地信任起他来。
洗牌结束。
姜柚用手指轻轻地叩击绿绒桌面，“请，下注。”
她的声音故意如同机械，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在其中，仿佛她就是一个真正的荷官。
厉暮寒和郝泉舟听到她的声音，同时抬眼朝着她看去。
厉暮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立时动作，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枚圆形的筹码。
他的眼眸深邃，视线轻飘飘地在庄家和闲家之间来回了一圈，带着一丝慵懒的口吻，“郝总，先。”
郝泉舟露出一抹笑容，“哦，四爷这样说的话，那我便不气了。”
说完，他便将自己手里的筹码，谨慎而又缓慢地推向了庄家。
周围的赌纷纷窃窃私语起来，大多数都觉得这局肯定是庄家赢的了。
毕竟，郝泉舟可是赌们口口相传的赌神。
姜柚看到厉暮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并不在意这场赌局的输赢，将手中的那枚筹码随意地丢到了闲家字样上。
郝泉舟对着姜柚微微颔首，示意可以开始发牌。
姜柚面无表情地开始给闲家和庄家发牌。
她将两张牌滑向了庄家，又将两张牌滑向了闲家。
在这期间，郝泉舟和厉暮寒始终保持着安静，周围的赌们的情绪，倒是随着姜柚的发牌，慢慢地紧张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盯着庄家的牌面，暗自推测会是几点。
姜柚手上的工作并未停止，很快地为郝泉舟厉暮寒，以及周围围观的赌们，揭开了谜底。
“闲家，7点。”她说道。
厉暮寒眸色微动，面色却是不改。
随即，姜柚又翻开了庄家的牌面，“庄家，9点。”
周围的赌瞬时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气，有的人甚至为郝泉舟喝起彩来，他们小声地说着话，字字句句里都是对郝泉舟的赞美。
仿佛，这一场赌局，就是他们所预料的那样，肯定就是郝泉舟赢了一样。
郝泉舟含笑看向了神情莫测的厉暮寒，“承让了，四爷。”
厉暮寒微微颔首，“三局两胜，鹿死谁手，还未知。”
“这个当然。”郝泉舟笑着说道，“下一局，说不定就是四爷赢了呢！”
厉暮寒不置可否，只是看向了姜柚。
姜柚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在接收到了郝泉舟赞许的目光之后，为他们两个重开了一局。
洗牌后，等待两人下注。
郝泉舟眼底得意万分，对着厉暮寒说道，“这局，不如让四爷先选？”
厉暮寒与他对视，面色淡然，“也可。”
“四爷，请。”郝泉舟一副毫不在意谁先下注的神色。
姜柚发现厉暮寒的神情愈发难以让人看出什么，他似乎对周遭说话声，毫无反应，对赌局，更是一点都不在意。
即便他们的赌局是十亿，即便他已经输了一局，但也未曾有些许的情绪波动。
就算是，姜柚对他有些了解，心里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她相信他，可刚才的牌，他输了。
赌场里，很多时候需要一点运气，和自身对洗牌后的牌面排列规则的推演。
很显然，刚才那一局，他的运气不那么好。
周围的赌见厉暮寒迟迟不下注，有人忍不住出声，“哎，下注啊？别是不敢了吧？”
“快下注吧！咱们郝总的时间可值钱得很。”
厉暮寒恍若未闻，反倒抬眼看向了姜柚，“你说，哪个？”
姜柚用极其套和冷淡的口吻回答道，“这位贵，请下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