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不揍女人
“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宁熹上前逼视着她。
可对方一脸无谓:“你告啊,无中生有才叫诽谤吧?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哪句话说得不是事实?”
“我跟厉总离婚的原因,当时应该在热搜上挂了几天,你如果不知道,你可以上网查查看,互联网是有记忆的,你现在在这捏造,你就是诽谤!”宁熹口气灼灼道。
仝夫人一时语塞。
却还是不服气,想了想,硬着脖子道:“就算这句说错了,那你婚前搞一/夜/情,我说错了吗?我冤枉你了吗?”“首先,那不叫一/夜/情,其次,不叫婚前,我跟厉总是三年后才接的婚,另外,仝夫人,不对你动手,是我对你最后的尊重!”
最后一句话,宁熹几乎一字一句,声音从喉咙深处出来。
仝夫人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很清楚,这一刻,她不仅是被这个女人的话慑住,更被她凛然的气场和寒彻的眼神慑住。
原本还想问她‘不叫一/夜/情叫什么’,话都到嘴边了,却给吓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时警察也来了。
“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仝夫人立马上前恶人先告状。
宁熹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上交身份证给警察登记身份的时候,跟对方建议道:“警察同/志,不是要做笔录吗?能去你们局子里再说吗?”对方看了看她的身份证,又看看她的人,说:“可以。”
仝夫人不愿意。
不愿意也不行,警察可不惯着。
于是,宁熹、仝夫人就跟着警察一起坐上了警车,去了最近的警局。
两人在警局里自然又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宁熹说那家店的店主全程目睹,可做证人。
可这种小纠纷,警察的解决方式是调解,觉得传唤证人都没必要,给她们二人做了一堆思想工作,让她们化干戈为玉帛。
最后让她们在调解书上签字,然后各自找个担保人前来签字领人,就可以走了。
仝夫人是打给了家里的司机。
宁熹不知道该打给谁,童弦音脚不方便,想了想,打给了李阿姨。跟李阿姨的电话刚挂,厉擎屿的电话打了进来。
“在哪儿?”厉擎屿问。
宁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在警局。
想想算了,反正事情已经解决了,不能再影响他工作,昨天已经影响了。
遂回道:“古玩市场。”
“警局都开始卖古玩了吗?”厉擎屿问。
宁熹:“…...”
“等着,我马上过来。”厉擎屿道。
宁熹连忙拒绝:“不用不用,已经处理好了,李阿姨在来保我的路上了,你安心工作。”
“工作早就结束了,我已经在市里了,等着,很快。”
说完,他就将电话挂了。
宁熹汗哒哒。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在警局里面?
她赶紧又给李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不要来了。
免得跑来跑去,又没有车,还得打车过来。
厉擎屿来到调解室的时候,调解室里就宁熹和仝夫人两人,两人分坐在大会议桌的两边,一人在看剧,一人在刷短视频,都开着外音,谁也不理谁。
宁熹背对着门口,没看到厉擎屿,仝夫人见到他进来,非常意外,率先起了身:“厉总。”
厉擎屿淡瞥了她一眼,保持着涵养地略点了一下头。
宁熹听到这声“厉总”才按了手机上的暂停回头,厉擎屿已唇角一弯,朝她走过来。
在看到她肩袖处脱线的大洞时,俊眉一皱:“怎么搞的?”
然后就脱了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仝夫人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宁熹是厉擎屿的前妻,但他们不是离婚了吗?而且闹得非常难看。
近段时间也没看到关于两人复合或者说关系缓和的传闻啊。
怎么又这么好了?
宁熹起都没起身,拿手肘碰碰厉擎屿:“去找警察签字。”
厉擎屿便听话地转身出去了。
宁熹继续看剧。
仝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坐回到位子上。
“果然狐狸精就是狐狸精,手段了得,把一个个旧爱勾得神魂颠倒、鞍前马后的。”
宁熹的视线从手机上抬起来,指了指头顶墙角处的一个摄像头,话都懒得跟她说。然后又继续垂眸看视频。
仝夫人面色滞了滞,知道她的意思是摄像头将她的一言一行都录下去了,她可以告她。
她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威胁的人,刚准备再说什么,见厉擎屿又走了进来,话就没有出口。
“走吧。”厉擎屿示意宁熹。
宁熹关了手机视频,起身。
仝夫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喊住了厉擎屿:“厉总。”
厉擎屿停住脚,回头。
“宁熹的过去你了解吗?你知不知道她二十岁就跟人搞一/夜/情,甚至还怀上了那个人的野/种,她因此辍学,大学都没读完,去了国外。”仝夫人道。
她也是从仝宴那里得知,这个女人当年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去国外把孩子生了下来,现在孩子都好几岁了。厉擎屿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冷了,脸部线条都变得异常冷厉。
他寒目瞥着仝夫人,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冰冷的弧度。
“她的过去,我自然了解得清清楚楚,但仝夫人好像并不了解我,我虽然一般情况下,不揍女人,尤其是老女人,但不排除有人上赶着送上来让我揍。”
仝夫人脸色唰一下惨白如纸。
他什么意思?
意思,他想揍她,她上赶着送给他揍?
宁熹抿唇,看着厉擎屿,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站在边上一直没做声,也没去反驳这个女人,是因为她想着这个女人是对厉擎屿说的,她也想看看厉擎屿的反应。
“走吧。”厉擎屿轻揽住宁熹的肩。宁熹点点头:“嗯。”
两人正准备出门,仝宴一脸急色从门口进来。
“宁熹。”
看到厉擎屿在,他愣了愣,然后担忧地问宁熹:“我妈没把你怎样吧?”
宁熹还没开口,仝夫人一拍桌子起了身:“我是你老娘,还是她是你老娘,你怎么不问问她有没有把我怎样?”
宁熹便跟仝宴说话的兴致都没有了,跟厉擎屿道:“走吧。”
厉擎屿点点头,但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动,而是看向仝宴。
“我没有问宁熹跟仝夫人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进到了这里,但从刚刚仝夫人跟我说的几句话里,我大概能想象她的过分。请仝总管好自己的母亲,否则,我不保证会不会再次把她送到这里来,当然,我要是送,就不会是找个担保人签个字就能把人领走的。”
仝宴面色一滞。
厉擎屿带着宁熹出了门。
仝宴一直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看向自己的母亲,又气又恨又无奈。
他刚刚跟宁熹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缓和,真的,他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才得来的一点点缓和,结果又被生生搞没。
“你是我亲妈吗?”他问。
仝夫人脸一黑:“你这叫问的什么浑话?我当然是你亲妈,难道你以为自己是捡的、领的不成?”
“如果你是我亲妈,为什么从不去考虑我的感受、我的想法、我的幸福呢?你一直在操控我的人生,你总有本事将我的人生变得悲惨、变得极其不幸福。”仝宴满目痛苦。
仝夫人愣住。
“我…...我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仝宴苦笑,“你懂什么叫真正的为我好吗?我快三十岁的人了,我连喜欢一个女人,你都要干预,都要破坏,都要从中作梗,你这叫为我好?”
说到最后,仝宴显然有些崩溃,声音拔高,语速极快,双手挥舞着,无处安放,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仝夫人有些被他的样子吓到,心虚道:“我…...我没有。”
“你没有?没有,你们会进警局吗?没有,刚刚宁熹会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吗?你知不知道,宁熹对我的态度已经有些改观了,我们的关系正朝好的方向发展,她也跟我明确说过,她没有跟厉擎屿复合的打算,结果呢?结果你生生将她推向了厉擎屿,你就是这样为你儿子好的吗?啊?”
仝宴满脸涨得通红,怒气满盈。
仝夫人本想说,宁熹那种女人有什么好,不要也罢,厉擎屿爱破/鞋就让他捡去,可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她强行忍住了没说。
“你跟厉擎屿说了什么?”仝宴问。
他算是对厉擎屿有些了解,虽然人后极狠,但人前的体面还是有的,若不触及他底线,不至于说出要将一个长辈年纪的人送去坐牢这样的话。
而且,刚刚厉擎屿说,就凭这些话就能看出他母亲对宁熹的过分,他也想知道,他母亲对宁熹做了些什么。
“我…...”同夫人眸光微闪:“我没说什么。”
仝宴抿唇,见她显然是心虚不敢说,抬眸看了看头顶墙角上有个摄像头,转身就往外走。
见他要去调取监控,仝夫人连忙道:“我就说了当年的事,就说当年宁熹跟人搞一/夜/情,坏了野/种,辍学去国外把野/种生了下来。”
仝宴身子一晃,苦笑摇头。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遇到这样的母亲,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谁说过,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的。
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说这句话的人的无奈。
难怪厉擎屿会那样说,换做是他,若他不是她的儿子,他可能拳头都落下来了。
“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仝夫人问。
“那是你用最大恶意来揣测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