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我很清楚
童弦音又被他问得措手不及。
这是在求婚,还是在征求她意见?
睫毛轻颤,她抿唇默了默。
然后,她听到自己出声道:“你外婆并不是想让我们两个赶快结婚,是想让你跟琉璃赶快结婚。”
殷焰有些意外她说这话。
“在她眼里,你就是琉璃,琉璃就是你呀。”
“那在你眼里呢?”童弦音也仰脸望进殷焰的眼睛。
地下停车场的光线不是很亮,殷焰又背光而站,她看不清他眸中神色,只能看到他双瞳漆黑深邃。
“在你眼里,我是童弦音,还是琉璃呢?”童弦音问。
又或者是长得像琉璃的童弦音?
这句她没问出口。
“当然是童弦音,”殷焰俊眉微拢:“你为什么这么问?”
童弦音抿唇。
别开眼,垂眸,低叹一声。
男人跟女人的思维真的完全不一样吗?
他竟然不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咬唇默了默,她抬眸:“我没想到我跟琉璃长得这么像。”
“这个不是你早就知道吗?我记得第一次我外婆将你认错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你们两个的眉眼长得有些像。”
“仅仅有些吗?”童弦音弯唇:“明明是很像。”
“这,有什么区别吗?”殷焰按了车钥匙。
不远处的劳斯莱斯车灯闪烁。
童弦音:“…...”
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
见殷焰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她鼓了鼓勇气,对着他的背影问了出来。
“你确定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长得像琉璃。”
殷焰停住脚,回头。
“你怎么会这样想?”
两人隔得有些距离,童弦音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你外婆说,你跟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然后,她们两个又长得那么像,让她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她是我妹妹。”殷焰道。
妹妹吗?
童弦音弯唇:“但你外婆让你娶她。”
“我娶的是你。”殷焰笃声。
童弦音无言以对。
确实,他娶的是她。
可是…...
她不知道怎么说。
就很无力。
可能是她想多了吧。
但出现这种情况换谁都会这样想吧?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纠缠这个问题,毕竟老太太差点没了,刚刚抢救过来,殷焰刚去医生那里了解情况,想必也不乐观。
但…...
算了。
她拾步过去:“没事了,走吧。”
殷焰看着她:“你别多想,我很清楚,你是你,琉璃是琉璃。外婆之所以想让我娶她,也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她最亲的人。”
童弦音点点头。
殷焰展臂搂过她的腰,捞到自己跟前,垂眸看着她。
“我知道,外婆将你当成了琉璃,让你心里不舒服,但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没法苛责她什么。”
童弦音抿唇,又点点头:“我知道。”
一个得了阿尔茨海默症的癌晚期老人,别说作为最亲亲人的他,她都没法苛责,更别说做为最亲亲人的他了。
殷焰抬手,将她额边的一缕碎发顺到耳后。
“如果你还有什么顾虑,或者不想以这种方式结婚,又或者不想那么仓促就结婚,我再想其他办法。”
童弦音有些意外他说这话,抬眸望向他:“其他有什么办法?”
殷焰耸耸肩:“还不知道,还没想,但总归是有办法的,只要骗过外婆就行。”
说完,又自顾自接着道:“比如,办一张我跟琉璃的假结婚证给她看,又比如,跟你办一场假婚礼给她看,反正卢医生说,她已经不能外出了,我们就在她的病房办,对外也没人知道。”
童弦音皱了皱鼻子。
确实是个办法。
但这样去骗一个时日不多的老人,好吗?咬唇默了默,童弦音道:“我想想吧。”
“想什么?想骗外婆的办法,还是想要不要嫁给我?”殷焰问。
童弦音眉眼一弯,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呼气如兰:“都想想。”
说完,也不等殷焰反应,就自他的怀里出来,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殷焰有几分被她愉悦到了,挑挑眉,弯唇,拾步跟上。
——
出租车在繁华的络绎路停下,谢竹从车里下来,拢了拢身上的风衣,仰头望向边上一栋奢华建筑上的霓虹招牌。
破淬!
今天她收到地址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打错字了,将破碎写成了破淬,然后上网查了一下,发现对方并没有写错,就是这个淬字。起先,她以为这是个KTV会所,也是在网上看到,才知道是个解压馆。
这种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弯唇,她拾步进了大门。
立马就有年轻的侍应生迎了过来:“晚上好!”
谢竹不冷不热的颔了下首。
“如果您是会员,请到前台出示一下您的会员码,工作人员登记一下就好了,如果不是,在前台买今天晚上的票即可。”侍应生指了指不远处的前台,礼貌气地引导。
“谢谢。”谢竹前往前台买票。
买好票,侍应生将她带到入场口。
“一楼是酒吧、舞场,以及拳击场,二楼是KTV包房,三楼是砸玻璃瓶房,四楼上各种加设备电玩房,比如打地鼠、模拟飙车那些。一票可以畅玩四小时,包括酒水小食,祝您玩得愉快!”
“谢谢。”
谢竹推开厚重的大门。
嘈杂喧闹声扑面而来。
一楼的面积很大,好多人,类似夜店的装修,灯光不强。
谢竹放眼望去,看到一方是舞池,高台上有DJ打碟,有穿着清凉的女人在跳钢.管.舞,而下面一群人在带着弹簧的蹦迪垫上,伴随着劲爆的音乐群魔乱舞。
除了舞池,另一处打眼的是拳击台。
拳击台跟赛事上的拳击台一模一样,里面两个全身装备的人正在搏击。
不,她多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方在发狠地攻击,一方只是在陪练,或者说,只是让对方打。她挑挑眉。
确实是个不错的解压方式。
只是,辛苦了做陪练的。
在这种地方做陪练,想必薪资不错。
环视了一圈,她来到边上酒吧的吧台边坐下,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郝先生,我到破淬了。
“请问要来杯什么酒吗?”吧台里面年轻的调酒师问她。
“谢谢,不用了,我等人。”
这种地方的酒水,她还是不要乱喝的好,上次在酒吧酒里被下.药,她还记忆犹新。
虽然那次是厉鸿轩这个身边人干的,但,连身边人都会这样,何况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都是些不认识的人。
手机短信的提示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