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殷少自重
童弦音边说,边试图将他从自己身上扶站起来,却发现他根本站立不住。
没有办法,她又只得试图扶着他坐到地上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才终于将人按到了地上坐着,她累得气喘吁吁。
见殷焰拿起地上的半瓶酒作势就要喝,她连忙伸手去接:“都醉成这样了,还喝?”
殷焰皱眉,显然对她的行为很不满,一把挥开她的手,提起酒瓶就“咕噜咕噜”猛饮几口。
童弦音反手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另一手再去接酒瓶。一个要接,一个不让,两人拉扯起来。
男女力量的悬殊,又加上酒劲,童弦音根本不是殷焰的对手。
但她也丝毫不让,强行去接。
“你不能再喝了!”
她的记忆里,他这方面一向很自律,也一向很清楚他自己的酒量在哪里,所以就算应酬不少,却几乎没有醉过。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醉成这样。
因为什么?
因为今天第一次知道了琉璃并不如他心中所想的那般天真单纯吗?
她不知道。
“别管我!”殷焰僵着舌头,虽吐字含糊不清,但语气却明显不善。
童弦音实在抢不过,只得作罢,她掏出手机,准备打给罗庆。
刚翻出号码,还没拨出去,手腕骤然一重,一股外力将她猛地一拉。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殷焰拉拽到了怀里,她的手机掉在地上。
她毫无防备,结结实实跌进他的怀里。
她又惊又慌,挣扎着就准备起身,却又被他大力按了回去。
“殷少,你干吗?”
童弦音再度想起来,又被他强行按倒回去,一双手臂如同铁钳一般将她紧紧禁锢住。
他垂眸看着她,眸色猩红。
童弦音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这个角度看他,那种熟悉的感觉从心底深处翻滚出来,她怕自己保持不住。
再度皱眉挣扎:“殷少,放开我,请自重!”
此时的殷焰哪里听得进去?
见她各种挣扎,他抬起一条大长腿,直接压在她的床腿上,半夹半压,她的双腿就无法动弹了。
手亦是,他的手大,一只手就将她的两只手腕捉住,攥紧,让她的双手也没法动。
剩下的那只空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下颚。
他近距离地逼视着她。
这样的动作…...
童弦音呼吸一紧,第一反应是,刚刚殷永山跟她的一幕,他都看到了。
因为殷永山就是这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第二反应是,怎么那么像是要给她做人工呼吸?
对,更像后者。
殷永山只是扳过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而他现在是抬高她的下颚,甚至抬高后,还捏住了她的鼻子,这不就是标准的人工呼吸的动作吗?
他在干吗?
重温今天在池塘边救她的一幕吗?
眼见着他低头作势就要亲下来,童弦音大惊,想扭头避开。
她现在人好好的,若被他吹气,他醉酒神志不清,万一用力过猛,将她的肺吹炸了怎么办?
然而,他捏着她鼻子的那只手同时用力将她禁锢住,她根本避开不了。
他的唇落下,精准地印在她的唇上,滚烫,如高温的洛铁,烫得童弦音浑身一颤。
属于他独有的气息铺天盖地将她席卷,熟悉又炙热,她脑子里煞白一片,身体的记忆让她本能地想要展臂去圈住他的颈脖。
她想伸的时候,发现双手手腕被禁锢,她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童弦音,你疯了!
你现在不是童弦音!
意识到这一点,她紧紧闭着嘴,不让他进一步。
可因为鼻子被捏,她再闭嘴不张,根本就无法呼吸。
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得不牙关一松,张开嘴,殷焰的舌就趁势而入,攻城略地。
童弦音脑子里又是一嗡,意外又慌惧。
做人工呼吸,不是应该对嘴吹气吗?
怎么是亲吻?
他很凶猛地吻着她,吻得又深又急切。像是渴望了很久,又像是在探索,更像是在寻求某一个答案。
此时的她已顾不上去想太多,只知道口腔里和肺里的空气都被他汲取,她再次感觉到窒息。
她想反抗,反抗不了。
她想说话,也说不了。
她被迫以一个仰着头、抬着下颚、张着嘴的姿势,承受着他的侵略。
只有喉咙里溢出“唔唔唔”的声音表示着自己的反抗。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会死,窒息而死。
好在对方吻到后来有些忘我,不自觉地就松了她的鼻子,也松了她的手腕,双手捧住她的脸,亲吻的动作也温柔了下来。
不再对着她的喉咙侵袭。
他捧着她的脸,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吻她的眼窝、鼻翼、唇角。
这样的他,太有杀伤力了!
被松了手的童弦音甚至都忘了反抗。
她薄颤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染了他口中酒精的缘故,她觉得自己也醉了,且醉得不轻。
不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反抗?
不然,她怎么会贪恋他这样的亲热?
她想抱紧他,她想贴向他,她想…...
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这些想法,她统统忍住了。
但就算忍住了,她依旧没有推开他,没有反抗,任由他亲吻着自己的脸颊、自己的耳垂…...
直到他的大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衣服,她的身上一凉,她才陡然惊醒过来。
疯了!她开始推他:“殷少,放开我!”
推不开。
“殷少,请自重!”
没用。
他略带惩罚似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呓道:“别动,乖一点,童弦音…...”
童弦音脑子里一轰。
童弦音?
他叫她童弦音?
他发现她是童弦音了?
不不不,不可能!
他醉了,把她当成了童弦音。
意识到这一点,她也不知道自己该难过,还是该欣喜。
她只知道,更加要阻止他。一旦真被他发现她是童弦音,那就完了。
华懿的计划,她完不成,她的仇,也没法报。
而且,她来殷家攻略的对象,不是他,是他的父亲,殷永山。
所以,就像是聂磐的身份,也绝对不能跟他有男女关系。
见墙边有一排插水的绿萝,她伸手挣扎着拿到一瓶,拔掉上面的绿萝,将瓶子里的水朝他的头上泼过去。
他原本在亲她的锁骨,好巧不巧,她泼的时候,正好抬头。
那瓶水就结结实实泼到了他的脸上。
他怔愣。
趁他恍神的这一瞬,童弦音大力将他推开,飞速起身,脱离他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