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归根散文集 第2章 枣树

作者:请让我安心睡一觉 分类:短篇 更新时间:2025-03-06 01:5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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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记忆中,时常有一颗枣树的影子飘过我的记忆。它伴随着我从幼儿到成年。但最近几年见得很少,都快要逐渐忘却了。

枣树见证了我数不清的那些片段,重大的,又或是细微的,他用强劲的根时刻记录着,虽我有些忘却,但关于我的故事,他用根茎记录着。

他的重要性,影响力,是让我放在第一章第一篇开头的原因。

我现在还很清晰地温习一些事情,我在东古北,常常在你身边徘徊,在你身下我埋下童年最珍贵的宝藏,又或是在你身上折断手指当利器,又或是抱着你当我的左膀右臂,这让我的童年回忆增添了数不尽的颜色,汇聚成五彩斑斓的色彩。

依稀记得四五岁的时候,因为一些缘故,经常让我住在古北,那个年代没有手机,只有老式电视机。整天不是在看电视就是在和枣树玩,玩累了回去看看电视,看电视看的无趣了再和枣树玩一会。之后玩累了就靠着枣树上,任凭风的吹拂,闭上眼睛沉思,顿时觉得自己已经飘飘然然,可能差一步就飞上天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奶奶的一句“开饭啦”霎那间把正飘飘然的我直接拉回到现实,我立马撒腿就跑去吃饭。

吃完饭的午后,奶奶经常会给我讲一些小故事来哄我入睡,至今我还记得有一次,我问奶奶“中午不睡觉不行吗?”

奶奶说“宝贝,你要是不睡觉的话,就会被坏人抓走,你睡着他们就不抓你走了。”

当时我还是个年幼的孩子,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只知道有人要抓我,我就害怕,于是我便乖乖入睡,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蛮有趣的嘛。

我们还有一种消闲时光的办法,那便是打扑克,在吃完晚饭后,还没到就寝时间,找隔壁邻居的哥哥和我一起打扑克,那时候我们玩的太丰富了,什么斗地主,抽王八,“脱裤子”“三大四铲”“三打白骨精”等等等等高级有趣的玩法,可现在我早已忘却一些规则,也很少接触扑克了,准确来说是没有人愿意和我玩了。

之后,到了要上学的年龄,我便回到冠山镇县城去读幼儿园,索性便住在了那里。只断断续续的回到。直到16年的那一天,准备入睡,可收到了一则信息,“奶奶不在了”。当时我还不太明白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但思索了一下,看了一下母亲的表情,我便知道了,奶奶走了,她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那是个晚上,再加上我还要上课,于是妈妈就先把我送到了姥姥家,先让我住几天,等放了假再让我回去,在姥姥家的那几天,我告诫自己要忍住,不要流眼泪。在上学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好好听课,不要走神去想这些事情,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被老师点到好几次。

慢慢地,到了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我姐姐来学校接我,那是我坐过最难受的一次车,路上我呆呆地看着窗外,思考着我,思考着奶奶,思考着为什么外面的风景也是如此暗淡无光。不知不觉便到了,这是我第一次经历这事情,还有所恐惧,我便进去了窑洞,奶奶在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穿着一套很鲜艳的衣服,脸被遮住了,我无法看到,我烧了几柱香磕了几个头后,我坐在了一旁。

我非常好奇奶奶为什么走的这么突然,但我又不敢直面问,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似乎听到了原因,是因为心脏病突发,奶奶有心脏病的事情我知道,但她一直在按时服药,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至今我还是没有一个解。

我呆呆的坐在枣树旁,我不发声也不哭泣,只是静静的坐在枣树下,似乎从那之后,我明白了很多。原来生命和时间是如此的短暂,以至于我抓不住时间,也让我抓不住奶奶。

几天之后,所有的流程也都走完了,我望着奶奶的棺材被缓缓的送入土里,随后开始封土,再把土踩实。那一刻,我不禁想大概这就是人最后的归属吧。

回到后,我常常望着枣树,看着枣树叶子上匍匐着小虫子,枣树上新结出来的枣,挂在枝头,有些掉在了地下,变质腐烂,直到消失。落叶归根,最后又回到了根部。我想为什么树可以存活百年甚至千年,可人呢,人也只能存活80多年,我感叹人类真是太渺小了,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抓住这短暂的一生去做自己想做的,勇敢去拼搏去冲锋,抓住每一天,超脱出“落叶归根”的大自然循环过程中。

从那之后,我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静。我逐渐变得善于思考,诸多事情我都要先默默思考一番,思考这些事情于我而言有什么学习的地方,或者有什么启示,事物之间是否又有什么特殊的关联。

四年后,我得知爷爷离世的消息,这期间爷爷持续与病魔抗争了四年,可终究还是……那是2020年6月15日,我回到了古北,去送爷爷一路走好。

我发了一个朋友圈,“我不会用表情去表达我的情绪,而我更喜欢用文字去表达我的情绪。”这句话直到现在,还一直影响着。它犹如一句座右铭,时时刻刻提示着我。

在结束完这一切后,诸多邻居来找我们聊天,就在枣树下,他们跟我说,你要好好学习,要想想你的爷爷奶奶,他们都把寄托依附在你的身上,他们都看好我相信我。当时年少无知的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依附在了我身上,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是背后的父母,天上注视着我的爷爷奶奶,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孝顺,如果连孝顺都做不到,那还能做成什么事情呢?

如今我已长大成年,在枣树下的时光我再也体会不到了,我还会想念曾经在枣树下的时光,这些都是人生路中最美好的片段之一,我将他们写成文字,成为永不忘却的过去。之后的我也会逐渐经历他们的历程,从工作到结婚到生儿育女,到最后化为尘土。当然我会带着他们的寄托向前向前……我也希望我的下一代能永远的向前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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