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川收紧抱住她的手,他下颌放在温絮头顶,用着一个极其安全,又占有性极强的姿势死死将女孩抱在怀中。
“我会的。”
温絮也在逐渐收紧手指,她以为她在听到那人要回来,她会因为害怕那个噩梦而不敢入睡。
翌日睁开眼睛,身侧位置没有了顾黎川的身影,她都已经习惯醒过来看不到顾黎川,她打了哈欠,又慵懒伸了伸懒腰,这才穿着拖鞋去浴室里面洗漱。
“温絮你有病啊,人家约着人出来玩,那都是会所还有游艇派对,你约人在寺庙?”陆蓉儿手扶着膝盖,气喘吁吁没好气冲着温絮抱怨。
简祟在旁边拧开了矿泉水:“蓉儿你喝口水。”
陆蓉儿拿过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她见温絮压根不理会她,她气到跺脚。
她是有病才会在接到温絮电话,约着她出来玩,马不停蹄就来找这女人。
她早该知道这女人有好事情根本就不会想到她。
真是的,她是缺这次玩?
非要来遭这个罪,最关键温絮这个女人居然无视她!!!无视她!!!
温絮看着眼前的寺庙。
顾黎川手腕上的佛珠,虽说是她当初迷恋京圈佛子这个设定而求来,不可否认当初求时,她心底那些祈愿的话都是真心,她希望顾黎川好好的,事事顺遂,长命百岁,同时也希望身边的朋友们都好好的。
再次来到这里,她看着眼前塑造着金身的佛,她轻喃:“你慈悲为怀,可否告诉我,我该怎么渡过缠绕了十年的噩梦?”
她双手合十,问的虔诚。
佛像静止,周围都是环绕的檀香味,她当初之所以会来这个寺庙,是因为这里灵验。
此时的她桃花眼看着眼前渡了金身的佛像,半晌她再次轻声呢喃:“谢谢。”
“温絮你拜出什么名堂来了吗?”陆蓉儿自从分手后,她就给自己染了一头紫色头发,穿着黑色马甲和阔腿裤,画着偏浓的妆。
活脱脱一个不良少女,小太妹形象,看的温絮眼角抽了抽,她还是觉得陆蓉儿欠打。
她挪开视线,就看到简祟目光一直都在陆蓉儿身上,他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目光……顾黎川也曾经好像看过她。
温絮恍惚。
“寺庙中别妄言,你要是实在觉得无聊,你就跟简祟去地方逛一逛,我这边结束我给你打电话。”
见她态度严肃,陆蓉儿瘪了瘪嘴:“知道了,温絮我下次再听你的话我就是狗。”
说完,她气呼呼就朝着寺庙出口走。
简祟:“絮儿你别在意,蓉儿她就是这性子。”
“你想过吗?”温絮忽然开口。
简祟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我喜欢她,我就有千万种办法娶她为妻,什么我爸妈不同意,在我这里行不通。”
“我先过去找蓉儿。”他转身就追着陆蓉儿身影。
温絮之所以那么问,是豪门中一个惯性,父母辈都讲究门当户对,简祟是简家嫡长子,当初就因为跟在陆蓉儿屁股后面整天追逐,简家把他送去当兵,这是单方面要简祟跟陆蓉儿断绝往来。
也是潜意识告诉了简祟,他想要跟陆蓉儿在一起,简家不同意。
陆蓉儿虽是陆家小姐,却是旁支,在简家眼中,陆蓉儿是不够格做简祟的太太。
她刚才那么问,她以为简祟会抓一抓脑袋,顾左言他的说:“他会想办法”,却不曾想,曾经那跟在陆蓉儿屁股后面整天喊着蓉儿蓉儿,看上去软乎乎很好欺负的简祟,他会那么坚定的说,他会有千万种办法,父母不同意在他这里行不通。
温絮看着不远处的两人,陆蓉儿插着腰正对着简祟没好脸色,简祟噙着笑意,任由她没好脸色对着她。
其实,简祟真的很适合陆蓉儿。
她收回视线,绕过主殿,主殿后面种着一棵需要很多人牵着手才能抱住的黄果树,上面挂满了红绸和木牌,每根红绸都是一个人的祈愿,木牌也是。
她看着眼前古老的黄果树。
不多时,一个身影从黄果树后面走出来,穿着剪裁合体的手工定制西装,里面的白衬衫却没有打领带,而是解开了两颗纽扣,露出了他干净的颈线和若隐若现的锁骨,引人遐想。
让人注意的却不是他穿着西装的矜贵,而是他的手腕,黑色的佛珠卡在腕骨处,他修长的指尖拨动着佛珠上垂落的流苏。
他抬眼。
温絮看到这张脸,她的呼吸凝滞。
“小絮儿好久不见。”淡漠的打招呼,那眼神却是说不出的炙热。
宛若一条毒蛇凝视着她。
温絮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从尾椎爬到了头顶,她的头皮在男人看着她说话这一刻直接被只手给抓紧,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立马转身就走,可腿却像是灌了铅球,重到她根本抬不起来,只能看着他把玩着佛珠的流苏朝着她走过来。
令人作呕的味道包裹住全身,温絮本能要干呕,下巴被眼前人握住抬起,她看着他低头,褐色的眼睛像极了蛇的眼睛。
“小絮儿你长大了。”
温絮脑袋被狠狠敲打,那些被盖住了许久的记忆被撕开了封条。
“小絮儿等你快快长大,长大就能嫁给我,就能值做我一个人的芭蕾公主,到时候我给你修建个城堡,让我们小絮儿在城堡里面只为我一个人跳舞,好不好?”
“你真乖。”
“黄色的裙子穿在我们小絮儿身上真漂亮,奶黄色把我们小絮儿衬托的就像是漂亮的洋娃娃,真让叔叔喜欢。”
“小絮儿不能反抗,反抗的小朋友是会受到惩罚。”
“小絮儿乖,只要你听话,叔叔就不关着你……”
充满恶意的房间,恶魔低吟,还有充斥着各种恶意的玩具,眼前人曾经站在她面前,蹲在她面前,还有跪在她面前做过的事情,就像是一把尖刀割破了温絮的肌肤,她眼眶猩红。
“滚开!”
她用尽了力气,整个人不断后退,她退的太着急,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石头绊住了她脚后跟,就在她以为她会后脑勺着地。
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将她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