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孜不打算做什么,就在家和傅怀瑾待着。
两个人其实都算是比较安静的性子,就坐在长廊拐角的休息处,一个看话本,一个复习功课,桌上煮着茶,还有厨房送过来的小茶点,即便是这样,两个人之间就是有种别人插入不进去的气氛,十分安宁舒适。
古代的话本要么是什么才子佳人,要么是怪诞奇谈。
才子佳人的美谈,多数都内涵着男尊女卑,即使写得再好看,江孜有时候都不太乐意看。
倒是那怪诞奇谈,那写得真是惊悚吓人,江孜胆小,偏偏越菜越想看。
这会大白天的看得自己紧张兮兮的,椅子挪呀挪,挪得离傅怀瑾越来越近,然后还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不肯放手。
傅怀瑾低头看了眼自己被被拽紧的右手衣袖,抬手甩了甩,没能把那拽着自己衣袖的细嫩小手甩开,挑眉轻啧了一声“江阿孜,刚刚非要离我远远的,叫都叫不过来,现在这是干什么?”
说着,他又抖了抖衣袖。
“我哪有离你远远的。”江孜不撒手,话本被她扔在桌上,想看又不敢看,瞥了好几眼,最后眼睛一闭,抓着傅怀瑾衣袖的手抓得更近了。
“胆子小害怕就别看。”傅怀瑾看着江孜那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会就不躲我了?”
“我哪有躲你。”江孜睁眼躲开某人作乱的手,小声嘟囔“那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太过分了!”
“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过分了?”傅怀瑾简直要被气笑,伸手捏住江孜的下巴把脸给掰正了,凑近了些盯着她“昨天是谁对我动手动脚,昨天是谁坐在我身上,昨天是谁非要抱着我躲在我怀里?”
三个昨天是谁说得江孜很心虚。
因为凑得太近,江孜鼻尖都是清冽又好闻的雪松香,是属于傅怀瑾的气息,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一眨,抬手扒拉开傅怀瑾的手,往前又凑近了些,直接亲了上去,然后飞快的退后。
“谁对你动手动脚了,明明是我怕你胳膊酸痛给按摩一下而已,不要冤枉人。”江孜轻哼了一声,直接无视了后面两个问题。
“你倒是说什么都有理。”傅怀瑾学着江孜的模样轻哼一声,指了指桌上的话本“怎么,不怕了?”
江孜微怔,打了个冷颤,怒瞪傅怀瑾“我本来都忘记了!”
她正好看到新嫁娘穿着红鞋吊死在新房里,那描写得就跟作者亲眼瞧见那一幕似的,绝对是能让人晚上做梦都一定会吓醒的程度。
“阿孜,你要不要这么……”可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江母就急冲冲的跑了进来,一脸的惊慌失措,一把抓住江孜的手,声音又大又急还有些颤抖“阿孜!出事了!阿源被人给抓走了!”
“什么?”江孜愣住,一旁的傅怀瑾皱眉“江姨,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阿源怎么会被人抓走?”
“我刚从工坊出来,大牛就哭着跑过来了,说他们在山上碰到三个蒙面的人,把阿源小虎子和阿福给抓走了!”江母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大牛和圆妹机灵躲起来才没被一起抓走。”
“阿孜,是不是人贩子啊?这天杀的!竟然在山上抓孩子!”江母抓着江孜的手哭了起来,江孜朝着旁边的仆人喊“找个人通知村长,再去加工坊那边叫上白叔,让他带几个人现在去山上找人!”
“江姨,你先别急,在家等消息。”傅怀瑾站起来,眉头微皱“我和阿孜一起去山上找人。”
“对,娘,你在家里呆着,别急。”江孜抽出自己的手,叫人来照看着江母,拉着傅怀瑾快步往外走,傅怀瑾走着又想起来什么,拉着江孜停下,又叫来仆人细细吩咐“你去傅家私塾,把事情告诉我祖父,让他去找镇长派人过来帮忙,再去趟乔家酒楼找乔珉暄,如果是人贩子,想把孩子卖掉大概率还是会送去通记牙行,乔珉暄会传消息给通樾。”
说着,傅怀瑾顿了顿,神色有些冷厉“也有可能是唐家酒楼干的,想要抓住孩子们威胁你拿出方子,唐家酒楼惹不起乔家背后的人,珉暄能找唐家酒楼把人要回来。”
“对,也有可能是唐家酒楼!”江孜立刻就想起了最近在方山村附近的那些陌生人,气的直咬牙“如果真的是唐家酒楼,我非要把他家酒楼给砸了不可!!”
“阿孜,先别想那么多,去山上找人。”傅怀瑾摇了摇头,牵起江孜的手往外走,走到门口就碰到了一脸焦急的张宁宁和于晓晨。
“阿孜,怎么回事啊,阿源他们怎么会被人给抓走的?是不是人贩子?我看村里已经有人上山了。”张宁宁急得原地直打转,于晓晨护在她身旁,脸色难看极了“阿孜,我跟你们一起上山寻人。”
“嫂子,你还怀着孩子,别急别担心,我们这就上山,会把阿源他们找回来的。”江孜握住张宁宁的手,让于晓晨先把张宁宁送回去休息。
“好,我一会就去找你们。”于晓晨点头,扶着张宁宁回家,江孜和傅怀瑾急匆匆上山,夜里下过雨,山路并不好走,到处都是软烂的泥泞,一脚下去裤脚上全是泥,平日都有些洁癖的两人哪里还会在乎这些,耳边都是村民们的喊话声。
江源几个不是迷路,是被人抓走的。
喊话估计也没用,那三个人或许都已经不在山上了。
江孜这样想着,越发有些急了,加快脚步往山上跑,傅怀瑾紧跟着。
“阿孜啊,你来了。”村长年纪大了,跟着一群人上山找了一阵,早就累得气喘吁吁,靠在一块大石头胖歇着,见了江孜就叹气“阿孜,我估计人早跑了,哪会傻乎乎的还在山上?我有叫人去几个下山的路口去堵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不过你也别太着急,阿源那孩子聪明,说不定也在想法子逃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