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源的一番话,老二都要崩溃了,老三没好气的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人总算是冷静了一些,老大皱着眉将破布塞回江源的嘴里,把他也扔进了山洞深处,和小虎子阿福待在一起。
“老三,这小崽子说的话有些道理,但是这些读书人一个比一个精明,说不定就是唬咱们的。”老大冷着脸:“这样,老三你现在下趟山去唐家酒楼,就说我们绑了那小娘们的弟弟去要方子,拿到方子要他们想办法送我们离开去别处,不能被他们给抓到了,看唐家怎么说,我和老二在这守着,其他的都等你回来再说。“
“行,我现在就去。”老三也不墨迹,抬脚就走。
这一等就是将近一个时辰,期间还能听到方山村村民搜山的动静,好在他们寻的山洞偏僻,并没有被发现,就是老二吓得直哆嗦,差点把老大气死——下回再办什么事,绝对不叫上老二这个拖后腿的。
老三回来的时候,模样有些狼狈,像是跟什么人打斗了一番似的。
“怎么弄成这样,怎么回事?”老大眉头紧皱,一把抓住老三的胳膊,老二在旁边直跺脚:“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唐家不管咱们了!我就说咱们不应该抓这些小孩!”
“你给我闭嘴!”老大听得脑仁都疼了,反手给他一巴掌,然后抓着老三追问:“老三,怎么回事?”
“让,让那小崽子说中了,现在外面每个路口都有人堵着找这几个小崽子,我去了唐家,唐家不认账,说只是让我们拿方子,至于我们怎么拿的跟他们没有关系,他也不肯帮咱们出去,说是咱们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我跟他们争论几句,就叫家丁来打我,还把咱们的契约给撕了!”老三喘着粗气大骂:“现在咱们连拿契约作证都没用!该死了唐家,背信弃义的玩意!”
老大脸色越发阴沉了,盯着山洞深处看了好一会,冷声道:“这事成不了了,五百两肯定赚不到了,咱们现在赶紧离开。”
“就这么算了?”老三气得眼睛都红了:“以多欺少,叫那些家丁把我打了一顿,这个仇我可忘不了!”
“不然呢?你又不是没见着现在有多少人在找咱们,而且唐家势重,咱们能怎么办?捏死咱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老大右手握拳狠狠地砸在山洞墙壁上:“咱们先离开去南边,过段时间没什么风声了,咱们再回来!到时候怎么着也得让唐家吃个闷亏!”
“那这些小崽子怎么办?”老三气恼:“真是白折腾了!”
“就是几个小崽子,没见着咱们的脸。”老大皱了皱眉,挥挥手:“趁着现在附近的人没找过来,把他们扔到显眼的地方。”
原本还吓得直哆嗦的老二听了这话立刻就应了,非常积极的窜进山洞里,腋下夹着小虎子,左手右手各提着江源和阿福,走得飞快:“我去把他们扔出去。”
老大没说话,老三头疼的捏了捏眉心:“我真是服了这家伙,要不是看他力气大,老子才不带这样的怂货一起混!”
等江源几个被找到的时候,三个小家伙被草绳绑着扔在泥地里冻得瑟瑟发抖,也幸亏那个老二走之前把他们嘴里的破布给拿走了,他们大声叫喊被听到才得救的,不然几个小身影在草堆泥地里,不仔细看都容易略过去。
江源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大伙,好在孩子们都没什么大事,这勉强算是有惊无险,只是毕竟被冻着了,几个小家伙都有些发热,江母招呼着家里的仆人去镇上找何老来给孩子们看病,费用全部是江家付的,这事本就是江家连累的。
夜里,村长来了江家,无奈的叹气:“那三个人没找到。”
“就算找到了,估计咱们也找不到唐家什么错。”江孜摇头:“这事是我们连累村里了,村长爷爷,你回去跟村里人说一下,让他们近来都照看好自家的孩子,就怕唐家故技重施,下回不一定运气这么好了。”
“这样也不靠谱。”傅怀瑾皱眉:“我会想想办法,把唐家的事情彻底解决掉。”
村长这才放了心:“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村长并没有逗留太久,很快就离开了,江母还在照看江源,江孜和傅怀瑾一起去看了一眼,小家伙已经退了热,睡着了。
“阿源这样子,先在家休息两天,等好了再回私塾。”傅怀瑾与江孜离开江源房间,两人在长廊慢慢的散步说着话,江孜轻轻嗯了一声,问:“你说你去解决唐家,会不会很麻烦。”
“没事,本来以为他们不会再搞什么小动作,竟然教唆人来绑阿源。”傅怀瑾脸色不是很好看:“还有上次的火灾,这都不是什么小时,唐家是有些权势,但是还比不过乔家和邵家,祖父也人的不少人,这事会解决的。”
“就是害你要欠下不少人情。”江孜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傅怀瑾的衣袖,又想起江源说他拿着傅怀瑾扯大旗吓唬那几个人,不免有些好笑:“阿源那个家伙也是,扯着大旗把人给吓到了。”
“这叫聪明。”傅怀瑾戳戳江孜的额头:“这次阿源表现的不错,真的遇上什么事,就得像这样冷静,不管到底能不能唬住人,试过才知道,不能光靠蛮力,也得靠脑子。”
“是是是,傅夫子说得对,受教了受教了。”江孜这会算是松了口气,也有心情和傅怀瑾开玩笑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今天也吓坏了吧?早些回去歇会。”傅怀瑾又伸手牵住江孜的手,将她送回到房门口:“我明天得回私塾了,最近你不要到处乱跑了,等唐家的事情结束。”
“知道了,最近没什么事,我就待在村里,或者去常平镇,其他地方都不去了。”江孜向傅怀瑾做出保证,她也确实是有些累了,打着哈欠与他倒了别,回屋里稍微收拾了一番,躺下便睡着了——还真是难得睡得这样沉。
等江孜醒来的时候,傅怀瑾已经回常平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