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历经艰辛,终于回到了城池。城中弥漫着悲伤的气息,他们将田娥郑重地安葬,田娥的坟墓旁边,正是岳父的安息之所。王原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悲戚与决然,他手持香火,对着两座坟墓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东方三兄弟站在他身旁,同样满脸愤慨,他们决定与王原一起踏上复仇之路。
此时,王原手里紧紧握着天罡斧,斧柄被他攥得泛白。他身后跟着三十六个骑兵,每个人都神情肃穆,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马蹄声声,重重地踩在冰面上,冰面被踏出一道道裂痕,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激烈战斗。他们直朝着公孙牍的老巢冲去,墨麒麟像是感知到主人的怒火,如同疯了一般,一马当先,跑在最前面。
刚冲进敌营,王原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脸上满是愤怒与震惊。只见营里竖着九面大旗,那旗面竟是用人皮缝制成的,上面的图案狰狞恐怖。“公孙牍,你个狗东西!”王原怒吼一声,声音如同炸雷,在敌营中回响,周围树上的积雪都被震落下来。
东方迟早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骑着他的黄鬓马,挥舞着手中的吞天巨斧。那巨斧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中军的旗杆被拦腰斩断。然而,旗杆倒下后,滚落出来的东西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一百多个小孩的脑袋,每个小脑袋都圆睁着双眼,仿佛带着无尽的恐惧与不甘。那熟悉的涿郡口音,似乎还在众人耳边回响,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操!”王原眼睛瞬间红得如同燃烧的炭火,他猛地一挥天罡斧,那三层的鹿角障碍物在他的斧下,竟如同纸糊的一般,纷纷断裂、破碎。就在这时,西边刮来一阵寒风,风中夹杂着幽幽的羌笛声,那声音如泣如诉,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赵云手持银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他的枪法出神入化,舞动起来如同银龙出海,将满天射来的箭雨纷纷挑落。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鲜血染红,在风中猎猎作响。他大喝一声:“王兄,快撤!这是公孙牍的九幽噬魂阵!”然而,他的话音刚落,那三十六个骑兵像是被鬼魅附身一般,突然开始自相残杀起来。东方顺手中的蟠龙槊一个不留神,竟将一个亲卫的喉咙捅穿,可诡异的是,那士兵的身体瞬间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童渊见状,神色凝重,声音又低又急地说道:“这阵得用至亲之血才能破!”王原没有丝毫犹豫,抽出腰间的短刀,狠狠一划,自己的手腕被割开一道口子,鲜血如注,哗啦啦地洒进了阵中。刹那间,血光一闪,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阵法竟开始崩溃瓦解。公孙牍的真身也随之显露出来,令人震惊的是,他居然穿着张慑的虎纹战甲,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仿佛在挑衅着众人。
“把师父的甲胄还回来!”王原怒吼着,手中的地煞斧带着风雷之势,猛地朝着公孙牍劈了下去。公孙牍慌乱之中举起狼牙棒抵挡,可在王原的强大攻势下,那狼牙棒瞬间断成两截。墨麒麟也不甘示弱,高高抬起前蹄,狠狠踩向公孙牍,只听“咔嚓”几声,公孙牍的胸骨被踩得粉碎。王原紧接着又是一斧头,公孙牍的脑袋瞬间滚落,鲜血四溅。
就在那血光之中,一直戴在婴儿身上的玉锁突然冒出青光,光芒照在婴儿张洪的眉心,竟出现了一个北斗七星的记号。童渊摸着胡须,神色复杂,叹了口气说道:“这小子是杀破狼的命,二十年后,指定得有一场大祸。”赵云用银枪轻轻一挑,将张慑的遗甲送到了王原马前,他神色严肃,声音低沉地说道:“将军杀气太重,小心伤了自己,多保重吧。”说完,他便与童渊一起飘然而去,雪地上没有留下一丝脚印,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三个月后,王原带着几百多兄弟们准备投奔张举。在风雪之中,他回头望向北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复仇后的解脱,也有对未来的迷茫。夜深了,王原独自坐在营帐里,手中轻轻抚摸着张慑的虎纹战甲,心中思绪万千。帐外,风雪呼呼地刮着,声音凄凉。
“将军,您还没睡呢?”东方晃掀开帐帘,小心翼翼地问道。王原抬起头,眼中满是疲惫,缓缓说道:“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东方晃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问道:“将军,童渊前辈说的那话……您真不在乎吗?”王原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杀破狼的命格又怎么样?我王原做事,问心无愧就行。师父的仇已经报了,以后的路,我自己走。”东方晃点了点头,正要退出去,王原突然提高声音说道:“传令下去,去投奔张举。”“是!”东方晃领命而去。
营帐里,蜡烛的火苗随风晃动,忽明忽暗。王原看着一旁的玉锁,小声嘀咕:“二十年……血光之灾……哼,我倒要看看,这命格能把我怎么样!”说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坚毅与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