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八六年,五月。千凸山被厚重的乌云笼罩,狂风裹挟着沙石,如猛兽般呼啸而过,王原的部队在山腰处安营扎寨,连绵数里的营帐错落分布,堆积如山的粮草在风雨中略显单薄。
连日来的暴雨与狂风让山路变得泥泞不堪,粮草运输陷入了极大困境。更要命的是,樊哙的部队多次趁着恶劣天气发动突袭,疯狂抢夺粮草,王原军队的士气遭受重创。
樊哙,字先直,年仅二十出头,自幼苦练武艺,力大无穷,尤其擅长使用日月双斧。因其作战勇猛过人,被部下尊称为“狼首”。他胸口那狰狞的狼头刺青,在摇曳的火光下仿佛会扭动,恰似他如狼般凶狠又狡黠的性格。樊哙本是山野草寇,只因对朝廷的腐败深感不满,便聚众起义,凭借自身的勇猛与智谋,逐渐成为一方豪强。他对千凸山的地形了如指掌,又善于巧妙利用天时地利,常常以少胜多,成功劫掠官军粮草,声名远扬四方。
“报!樊哙的部队再次袭击了我们的粮队,大半粮草都被他们劫走了!”探马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冲进大帐,声音里满是焦急。
王原眉头紧紧皱起,手中的茶杯被他捏得咯咯作响。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帐外,望着那阴沉得仿佛要压下来的天空,心中愤懑难平。这已经是第三次遭到樊哙的袭击了,对方就像鬼魅一般,总能在他们最脆弱的时候突然出现,抢走粮草后又迅速消失在茫茫山野之中。
“将军,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副将东方迟大步流星地走来,满脸怒容,“樊哙那家伙太嚣张了,要是不给他点厉害瞧瞧,咱们的粮草迟早会被他抢光!”
王原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樊哙这人狡猾多端,又熟悉地形,跟他硬拼的话,我们未必能占到便宜。我们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名身着青衫的文士,手持竹杖,步伐稳健地缓缓走来,神色淡然自若。他走到王原面前,微微拱手行礼,说道:“在下薛良,字妙才,听闻将军正被樊哙所困,特来献上一计。”
王原上下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先生有什么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薛良微微一笑,抬头望了望那阴沉的天色,说道:“如今天时对我们不利,将军的粮草屡次被劫,皆是因为樊哙熟知此地地形,还善于利用恶劣天气发动突袭。若想破他,得从‘巽位’入手。”
“巽位?”王原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十分不解。
薛良点了点头,手中竹杖轻轻点地,解释道:“巽位乃是风之位,主变化与流动。樊哙的部队虽然勇猛,但他们的粮道却很薄弱,而且人心也不稳。如果能切断他们的粮道,再用火攻来扰乱他们的军心,就一定能大破敌军。”
王原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但还是有些犹豫:“先生所言极是,可樊哙这人太过狡猾,我们怎样才能确保成功切断他的粮道呢?”
薛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展开后是一幅精细的山川地形图。他指着图上一处山涧,说道:“此处是樊哙粮道的必经之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将军可派遣一支精兵埋伏在这里,等他们的粮队经过时,一举截断。”
王原仔细看了看地图,心中渐渐有了主意。他转身对东方迟说道:“立刻调派三百人,埋伏在这个地方,务必成功截断樊哙的粮道!”
东方迟领命而去,薛良又补充道:“此外,今夜将会有暴雨,将军可以趁这个机会,用火攻来扰乱敌军。樊哙虽然勇猛,但他的部下大多是乌合之众,一旦军心涣散,必然会大败。”
王原点了点头,心中对薛良的谋略佩服不已。他问道:“先生为什么要帮助我呢?”
薛良淡然一笑,说道:“如今天下纷乱,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我虽然只是一介书生,却也希望能为天下太平尽一份自己的力量。将军若是能平定樊哙,百姓便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王原肃然起敬,拱手说道:“先生高义,王某一定会铭记于心。”
与此同时,樊哙的营帐中,气氛同样凝重。连日来的战斗虽然屡次得胜,但部下们已经疲惫不堪,粮草也渐渐见底。樊哙坐在帐中,日月双斧横放在膝上,眉头紧锁,一脸忧虑。
他的副将胡郃和苏镇两人走进来,低声说道:“将军,粮草只够维持三日了,要是再不想办法,恐怕……”
樊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王原的粮草虽然充足,但他们的防守也越来越严密了,想要再去劫掠,恐怕没那么容易。”
胡郃,字公奕。苏镇,字元俭。两人犹豫了片刻,又说道:“将军,要不我们暂时撤退,另寻出路?”
樊哙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撤退?我樊哙从来不知道撤退是什么!王原虽然强大,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当夜,暴雨如注,雷声滚滚。王原按照薛良的计策,派东方迟率领三百囚徒,推着装满硫磺的车,迅速突进樊哙的辎重营。硫磺遇水,瞬间燃起滚滚浓烟,樊哙的部队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与此同时,东方顺率领的精兵成功截断了樊哙的粮道,樊哙的部队彻底陷入了绝境。
樊哙虽然勇猛无比,但在粮草被断、军心涣散的情况下,终究难以支撑下去。他挥舞着日月双斧,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将坚固的石阶劈得粉碎,然而石阶下隐藏的机关被触发,十枚透骨钉如暗器般激射而出。樊哙反应迅速,虽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左肩还是被刺中,鲜血直流。
“将军!”胡郃(字公奕)、李嶷(字元歧)和何会(字仲简)三人惊呼出声,想要上前救援,却被乱军冲散。
胡郃挥舞着铜锤,胯下白骠马如闪电般冲向东方顺,怒吼道:“东方顺,休要张狂!吃我一锤!”
东方顺冷笑一声,手中蟠龙槊猛地一抖,槊影如龙,直取胡郃面门。两人瞬间战在一处,铜锤与蟠龙槊激烈相撞,火星四溅。胡郃虽然勇猛,但东方顺的槊法精妙绝伦,十回合过后,胡郃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被东方顺一槊挑落马下。
何会见状,挺起钩镰枪,胯下松狮马如风般冲来,喝道:“东方顺,休要伤我兄弟!”
东方顺不慌不忙,蟠龙槊一横,稳稳架住钩镰枪,随即反手一槊,直刺何会胸口。何会急忙闪避,却还是被东方顺一槊扫中马腿,松狮马嘶鸣一声,轰然倒地,何会也被掀翻在地。
李嶷见状,怒目圆睁,挺起长戟,胯下乌骓马如黑云般压来,大喝道:“东方顺,休要逞凶!”
东方顺冷笑一声,蟠龙槊如游龙般舞动,与李嶷战在一处。李嶷虽然勇猛,但东方顺的槊法凌厉无比,二十回合后,李嶷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被东方顺一槊刺中肩头,鲜血直流。
就在此时,东方迟挥舞着吞天巨斧,如猛虎般冲入敌阵,大喝道:“樊哙小儿,快来受死!”
樊哙咬牙拔出透骨钉,眼中满是怒火,挥舞着日月双斧迎了上去,怒道:“东方迟,休要张狂!今日便与你决一死战!”
两人瞬间战在一处,斧影交错,风声呼啸,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樊哙虽然勇猛,但左肩受伤,动作稍显迟缓,被东方迟一斧劈中右臂,双斧脱手坠地。
樊哙怒目圆睁,咬牙说道:“东方迟,今日之仇,他日我必报!”
东方迟冷笑一声,吞天巨斧高高举起,正要斩下,忽听一声清喝:“住手!”
只见薛良手持竹杖,稳步走来,淡淡地说:“樊哙虽然战败了,但其勇猛令人敬佩,不如收为己用。”
东方迟闻言,收起巨斧,冷哼一声:“薛先生所言极是。”
樊哙咬牙站起,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最终长叹一声,说道:“罢了,今日败在你手中,我樊哙心服口服。愿归顺王原将军,与诸位共谋大业。”
王原听闻,大喜过望,亲自上前扶起樊哙,说道:“樊将军勇猛无双,今日归顺,实在是我军的大幸!”
自此,樊哙及其部下归顺王原,成为其麾下一员猛将。
战后,王原站在千凸山顶,望着渐渐放晴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他转身对薛良深深一拜,说道:“若不是先生的妙计,王某今日恐怕难以取胜。先生大才,恳请先生留下,与我等共谋大业。”
薛良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将军厚爱,薛某自当效力。”
自此,薛良成为王原帐下的重要谋士,助他屡破强敌,一步步成就了一番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