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撞击镇国柱的轰鸣声中,洛清璃的指尖深深抠进冰面。眉心血纹已完全化作凰鸟图腾,每根羽毛都流淌着栖凰谷特有的赤金流光。她看着海面上悬浮的万具棺木,那些与苏璃月容貌相同的女子正缓缓睁眼,额间竖瞳同时锁定林夜。
“原来母亲把残魂种在三千世界的血脉里......“林夜挥刃斩碎三具扑来的棺尸,溅起的黑血却在空中凝成苏璃月的脸,“栖凰谷不过是她播撒魂种的苗圃!“
女尸踏着冰浪走来,掌心托着鎏金凤卵的残壳:“夜儿,你才是最早那批残次品。“她弹指击碎卵壳,万千星辉涌向海面——每具青铜棺都升起光柱,交织成覆盖苍穹的命盘。麒麟煞魂突然叼着半截镇国柱撞向命盘,却被反震得鳞甲剥落。
洛清璃的瞳孔突然泛起鎏金色,喉间发出不属于她的苍老声音:“九霄龙脉配天凰圣血,方成真正的涅槃体。“她不受控地抬手结印,海底浮出刻满生辰八字的青铜巨碑。林夜瞥见最顶端的日期,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正是他被投入转生池的日子!
“清璃!“他硬抗两具棺尸的利爪扑向青铜碑,弑魔刃刺入碑文的刹那,十万道生辰符咒化作锁链缠住四肢。女尸的冷笑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以为育儿手札记载的是母爱?不过是培育容器的笔记......“
麒麟煞魂突然自爆,魔血浇在青铜巨碑上。碑文开始融化,显出血肉铸就的内核——那竟是苏璃月被铁链贯穿的残躯!她心口插着半柄弑魔刃,与林夜手中的断刃产生共鸣。
“母亲......“林夜虎口崩裂,刀刃却无法再进半寸。苏璃月的残躯突然抬手握住刃锋,九霄龙脉从她伤口喷涌而出:“夜儿,杀了我才能终结轮回。“
十万青铜棺同时开启,所有复制体齐声呢喃:“杀了我......杀了我......“声浪震得洛清璃七窍渗血,她眉心的凰纹突然裂开,飞出初代女帝封印的残魂:“痴儿!涅槃阵真正的阵眼是......“
栖凰谷三长老的凤头杖贯穿残魂,后半句谏言化作血色星雨。女尸趁机捏碎鎏金凤卵,卵中冲出的天凰虚影与十万棺尸融合。洛清璃在剧痛中看见恐怖真相——每具棺尸都带着苏璃月某段记忆,而她自己眉心的凰纹正在吸收这些记忆残片!
“原来我才是最终的容器......“她突然夺过弑魔刃刺向心口,却被青铜锁链凌空缠住。女尸的手已扣住她天灵盖,十万道记忆洪流灌入识海:“乖女儿,该醒来了。“
林夜在记忆风暴中瞥见闪回画面:苏璃月跪在初代女帝面前,将自己的神魂撕成十万份投入轮回。每份残魂转世成不同种族,只为寻找能承受完整涅槃之力的躯壳......
“清璃!“他引爆星移转盘碎片,上古天凰军的战旗虚影在身后展开。弑魔刃终于刺入苏璃月残躯心口,十万棺尸同时发出尖啸。女尸的身躯开始崩解,却疯狂大笑:“太迟了!涅槃已成......“
海面突然陷入死寂。洛清璃缓缓抬头,眉心睁开第三只鎏金凤瞳。她抬手轻点,十万棺尸化作赤焰没入体内,脚下冰层浮现完整的涅槃阵图。
“林夜,“她的声音带着十万重回音,“你该称我一声......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