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逼人语气,配上王建设身上的主任气势,人还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贾正经。
让贾正经压力山大。
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王建设都能听到他吞咽唾沫的声音。
“逼我也没钱还他呀。”贾正经拉着一张苦脸,吭哧了一句出来,“赌债赌桌还,这是规矩。”
“他就这么任由你拖欠着?”
王建设的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
巨大的声响,吓了贾正经一大跳。
“他是不是问了你一些轧钢厂的事情呀?你是不是用轧钢厂的情况抵了一部分赌债?”
“王主任,您这话,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贾正经道:“我承认我玩牌,欠了赌债,我也承认自己在外面乱搞,乱搞男女关系。”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事情。”王建设接着贾正经的话茬子,说道:“比如你为了抵赌债,你把轧钢厂的生产情况说了出去,钢铁产了多少,引进了什么生产线,厂里的技术人员是谁,叫什么名字等等。”
语气忽的加重。
“有些是崔有才逼着你说的,你不知道,但你为了还赌债,你在轧钢厂打听。有些是你主动说给崔有才的。贾正经,崔有才是敌特,而你就是被敌特收买的叛徒。”
手指着刚才那叠信纸。
一字一句的叮嘱着贾正经。
“写,清清楚楚的写,包括你如何跟崔有才认识,崔有才又是如何让你落入陷阱,你为崔有才提供了多少轧钢厂的情报,付家事件的当天晚上,你翻墙进入55号大院崔有才家,谈了什么,做了什么,都给我一五一十的写清楚了。”
后面几句话。
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本还不想交代的贾正经,一听王建设连自己当夜翻墙入院找崔有才的事情都知道,立马开始了自我脑补。
自认为王建设掌握了一切可以掌握的证据和线索及材料。
崔有才曾经跟贾正经说过这么一句话,说王建设空降南锣鼓巷,履职街道主任,处处充满了不合理,王建设担任街道主任以来做的那些事情也得充斥着不合理。
想起了在轧钢厂工人大礼堂看的那部武工队的电影,把电影里面手拿二十响的李向阳与眼前的王建设进行了重合。
没在吱声。
抓着钢笔,老老实实的写起了交代材料。
王建设一言不发的盯着贾正经,心里在想着这件事是不是有些太顺利了,顺利的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蒲二蛋两口子吵架,动了菜刀,王建设去调解,丢了自行车,郑清明把偷自行车的人一锅端,给蒲二蛋戴绿帽子的人是贾正经,贾正经又因为付家事件被自己关注,派人去盯梢,发现贾正经跟崔有才有牵连。
崔有才!
想着那个见了一面,却处处透着诡异的男人。
花姐她们这帮妇女会的娘们都不用脸油。身为男人的崔有才却用脸油涂脸。
屋内有什么,崔有才为什么这么避讳外人进去,还故意挡在了门口。
要不是贾正经,王建设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太透明了。
......
付建军和雷飞扬两人。
对视了一眼。
群众不好带呀,都开始舔郑清明的腚沟子了,几个原本跟着他们排查线索的人,跟着丁剑锋走了。
各自起身,一前一后的出了派出所。
雷飞扬继续去轧钢厂,找杨建民谈事。
付建军朝着95号大院去了。
易中海是当事人,肯定见到了那个被阉的人。
迈着二五八的步伐,进了95号大院。
见易中海和聋老太太两人坐在西厢房门口的凳子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两人的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两个大茶缸。
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样子,易中海和聋老太太被人照顾的不错,接下来就是他问话,易中海搭话的环节。
朝着两人走去。
原本坐在东厢房门口做着针线活的街坊们,对付建军不怎么感冒。
王建设来,她们举双手双脚欢迎,付建军嘛,爱谁谁吧。
在某些街坊心中,付建军跟王红梅是一丘之貉。被逼搬走的街坊,当初还跟付建军说过易中海的事情,被付建军一句95号四合院是先进文明四合院的话给怼呛了回来。
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打着上厕所的旗号,出了四合院。
付建军也没理会这些娘们,他的心思都在易中海身上。
看着易中海,就犹如看绝世珍宝。
易中海变太监这件事,大江南北都知道了。
抓到那个把易中海阉成太监的凶手,付建军认为自己肯定要青史留名,又不是只有徐有利、张世豪、石青山他们能办典型案子,他也可以。
“易中海,是我.....”
付建军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还把证件朝着易中海展示了一下。
聋老太太眼珠子转的都快赶上哪吒的风火轮了,想通过眼神表达点想法出来。
街坊们都夸崔红霞,都夸梁满仓,只有聋老太太这个当事人才晓得,根本就是哑巴吃了黄莲,在苦她也没办法说出来。
演戏给瞎子看。
付建军的眼中,只有易中海。
“轧钢厂给出了有人寻仇报复的总结,但我不相信,我认为这件事应该继续深挖,我知道现在跟你谈这些,等于是在你伤口上面撒盐,不要忘了,凶手还逍遥法外,我相信你等着我们派出所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日子。”
“嗯嗯嗯。”
歪着脖子的易中海,嗯嗯了两声,口水就流了不停。
声音也从嗯嗯变成了呀呀呀。
“呀,嗯,呀呀,嗯嗯。”
“易中海,你的心情,我理解,嗯嗯嗯,呀呀呀,你想表达什么?你可以说话,我希望你能够勇敢的闯过这一关,把凶手给我说出来,我相信你可以的。”
“噗噗噗”
一连串的放屁声,让付建军的鼻腔内,闻到了一股屎尿齐飞的臭味。
心道了一句,好端端的,咋又是尿,又是屎啊。
觉得有些恶心。
见聋老太太转着眼珠子。
挪到了聋老太太的跟前。
“你知道谁是凶手?”
大院祖宗转眼珠子。
“凶手是男的?”
眼珠子继续转。
“还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嗯。”易中海接过了话茬子,嗯嗯呀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