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前厅中,高梅寒看见高梅青慌乱的模样,收敛起笑容,上前扶住她。
“我真是,明知道姐姐马上就要出嫁了,竟然还为发现妖怪感到高兴。姐姐别担心,两位捉妖师父不是在这吗?他们一定能帮我们抓住妖怪的。”
胡觉真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可亲点,说:“金鲤儿说了,妖气很微弱,那妖怪只是过路也不一定,所以高小姐不必如此紧张。
如果高小姐信得过我们,这两天就不要出门。我和金鲤儿会躲在院里,看是否能抓到那只妖怪。”
高梅青行礼道:“那就有劳两位。小寒,麻烦陪我回房间。”
送别高家两位小姐后,胡觉真询问金鲤儿妖气的事。
金鲤儿说:“妖气微弱,不是自然减弱的,而是有意遮掩。高大小姐可能被某只妖盯上了。”
“妖怪看上人类女子倒也是常有的事”,胡觉真双手抱胸,有些苦恼。
既然答应了帮人除妖,那就肯定要实现。只是万一这妖怪不出现,又不知要耗几天。
守株待兔远不如引蛇出洞,如果守两晚不见妖怪,那就只能拿静亭和尚当诱饵了。
他在心里盘算着,又与金鲤儿谈论了一些埋伏细节,静待夜幕降临。
……
三更天,高员外家内院角落——
胡觉真以《搬山功》开辟出一小方空间,和金鲤儿躲在里面。
透过乾坤裂缝,两双眼睛紧盯着外面的一草一木。
忽有大风刮来,将院墙上的影子吹得支离破碎。
“觉真师兄,有妖怪来了。”金鲤儿传声道。
“嗯,别急,先看看他要做些什么?”
只见月边一朵云突然落了下来,落在院墙上,无声无息。
胡觉真和金鲤儿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背上覆着羽毛,两臂张开,臂下挂着羽衣。
黑影向高梅青房间飞去。
“鸟妖。”
“但看不出什么鸟。觉真师兄,现在出手吗?”
那个黑影飘到高梅青房间窗前,就要伸手去推窗。
“动手!”
胡觉真和金鲤儿冲出。
金鲤儿掐诀,放出一道寒光。胡觉真则直接冲向那个黑影。
黑影闪过寒光,却没能躲过胡觉真的飞踹,背部受击。
黑影闷哼一声,强忍痛苦,反身一爪,然后趁胡觉真防守的空档,展开羽翼,向天边飞去。
“哪里跑!”
胡觉真腾云追上。
两人一逃一追,在空中展开斗法。
另一边,金鲤儿进入高梅青的房间,检查她的状况。
高老庄的乡亲们全部被惊醒,一盏盏灯火被点亮,有小孩被吵醒后发出刺耳啼哭。
一些胆大的走出家门,望见夜空中两颗火星追逐、碰撞,从东到西,从南到北,耳边轰隆响声长久不停。
一个时辰后,两颗火星向西飞去,就再也没有出现。
又过了半个时辰,胡觉真驾云归来,回到高员外家的前厅。
前厅已是挤满人,高员外和家里下人、一些叔伯邻居,全部出现在这。
他们看见胡觉真出现,连忙上前:“刚才可是仙人在施展神通?”
“有只妖怪对高员外女儿欲图不轨,我追那只妖怪去了。”胡觉真解释道。
“妖怪?我们高老庄怎么会有妖怪?”众人议论纷纷。
金鲤儿陪着高家两位小姐,从后面走出。
高梅青脸色难堪,像是还在之前的惊吓中。
胡觉真走到厅堂中央,示意所有人安静:“大家听我说,刚才我去追那妖怪,本想直接打杀,但那妖怪是一只鸟妖,善飞,会极速,修为也不差。
我跟他斗了数十回合,虽然重伤了他,但还是让他逃掉了。
现在请诸位想想,高老庄附近有没有什么山洞瀑布,或是多虎豹的地方。那妖怪可能就躲藏在那些地方。”
众人交头接耳一阵,一位耄老拄着竹杖,从人群中走出。
“小师父,你说的山洞瀑布之地,高老庄附近群山之中没有百处也有八九十处,从来没听闻过里面有什么妖怪。
不过,我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净坛使者取经归来后,便回到了他那福陵山云栈洞。
小师父要不去那寻寻,或能遇到使者,得使者帮助。”
胡觉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猪八戒的地盘出现了妖怪当然应该去找猪八戒。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福陵山一趟。”
向耄老问了大致方位,他脚下生云,向福陵山飞去.
……
胡觉真在云上观望了半天,从岩壁上辨认出“云栈洞”三个字,才确定自己到了福陵山。
他按下云头,落入这座与附近的山没有太大区别的猪八戒故居。
一路躲躲藏藏,他摸到云栈洞前——洞口半边塌陷,洞上的杂草堆积着垂下来,像是荒废已久。
但靠近一些,又能察觉到洞内传来法力波动。
他摇身一变,变成一只蝴蝶,振翅向洞内飞去,刚飞进洞口,便被一阵红光挡了下来。
有法阵。
他直接恢复人形,向法阵撞去。
撞碎法阵后,胡觉真没有停留,全力冲向云栈洞深处,同时放开神识,洞内情形一览无遗。
洞穴最深处有一个鸟巢,大小能容下三四成人。
巢内鸟妖听到阵法被破的动静后,慌张地就要逃走。
他刚张开翅膀。一只石手从地下冒出一把将他抓住。
“咔!”
石手紧握,鲜血从指缝间迸出,再张开,鸟妖已经没了动静。
胡觉真走上前,打量着鸟妖原形:“鹤?”
又检查了鹤妖身上的所有伤口,背上的伤痕位置和他之前踹那一脚的位置一模一样。
他把鹤妖的尸体带回高老庄。
高员外家院中,众人围着鹤妖尸体指指点点。
胡觉真盯着鹤妖若有所思。
金鲤儿传声道:“觉真师兄,这就是那只袭击高家小姐的鸟妖吗?”
“是吧,伤口位置是相同的,气息也没错。不过,我感觉有点怪。”
“觉真师兄怀疑这只鹤妖只是替身?”
胡觉真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鹤妖尸体。
看够热闹的乡民们纷纷离开,金鲤儿在高员外的请求下,一把火烧了鹤妖尸体。
高员外将胡觉真请上上座:“妖患得解,小师父是我们高家,不,整个高老庄的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