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猿托桃是八卦掌中的经典杀招,以模仿猿猴托举果实的动作为名,利用杠杆原理破坏对手重心并伤及颈椎,强调“托”而非“推”,需配合腰马合一的力量传导,动作短促精准,一击必杀。
“师父您是老了,但不是您手慢了,而是心软了,白猿托桃使的是托劲,而非推劲!”
司马珏眼中含泪,一脸的悲色,他精通形意拳,八卦掌,对这招白猿托桃十分了解,宫宝森最后时刻还是心软了,改托为推,以自己的性命劝说马三回头。
老姜收刀入鞘,冲入了房间内,看着倒在司马珏怀中的宫宝森,丑陋粗犷的老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喊道。
“老爷!”
宫宝森艰难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暗淡无光的眸子看着哭丧着脸的司马珏,开口说道。
“你这孙猴子没了紧箍咒束缚,大千世界,任你横行,应该高兴才对!”
“马三若是回头,你就留他一命,若是死不悔改,你就代表宫家收回他身上的东西!”
宫宝森叮嘱了几句,气息越发虚弱,眼睛里只剩下了一缕微弱的光芒,眼看就要熄灭,彻底的陷入黑暗之中,他双手猛地抓住了司马珏的手臂,十分用力,好似回光返照,最后叮嘱道。
“不问恩仇,宫二回头!”
司马珏明白宫宝森这句话的意思,他希望宫若梅相夫教子,不问武林恩仇,安稳过日子,不要向马三报仇。
“师父,你放心,我会阻止师妹的!”
宫宝森这才放下最后的担忧,眼睛里的光芒熄灭,双手无力松开滑落,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司马珏闭上双眼,心中悲痛,抱紧了怀中瘦削的宫宝森尸体,一道惊人的杀机爆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骇人至极。
老姜肩膀上的猴子瑟瑟发抖,发出了一声声凄惨惊恐的悲啼,老姜右手死死握着刀柄,手背青筋凸起,面露悲色,身上同样散发着浓烈的血腥煞气。
“老姜发电报通知师妹,回家奔丧!”
宫若梅在天津医学院上学,不在奉天城,平日有事都是发电报联系。
宫家大院,一片白色,司马珏跪在灵堂之中,披麻戴孝,神色悲恸,向前来吊唁的宾客叩首,宫若梅正在坐火车往回赶,宫宝森没有儿子,只能由嫡传弟子的司马珏为其披麻戴孝。
夜晚,乌云密布,月色昏暗,灵堂之中寂静无声,一道身影从夜色中走出,踏入了灵堂上,点香叩首,大礼参拜,随后他起身看向了司马珏,低声说道。
“司马珏,我们已经确定那人的行踪了!”
司马珏神色微变,目光看向了宫宝森的棺椁,脸上露出了迟疑之色,随后又化为了坚毅,沉声问道。
“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
这道神秘的身影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几分急色,目光注视着司马珏,为难的说道。
“知道了,我这就走!”
司马珏跪在灵堂中央,磕了三个响头,明日是宫宝森送殡下葬的日子,他不能参加了。
老姜守在灵堂之外,看到司马珏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开口问道。
“你要去哪儿?”
司马珏脸上露出几分愧疚之色,摇了摇头,说道。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师父的后事只能你多操心了,拦住师妹,不要让她去报仇,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老姜手掌不自觉的握在了刀柄上,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弥漫,他黑漆漆的瞳孔注视着司马珏,眼睛微微眯起,阻拦道。
“司马珏,天底下还有什么事能比老爷的下葬更重要?你也要做不孝之徒吗?”
司马珏垂头不语,他要做的事情极为隐秘,不能泄漏半点风声,否则就会有暴露的风险。
司马珏身后之人见状,张口想要为他解释一二。司马珏抬手拦住了对方,摇了摇头,说道。
“老姜,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什么事,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
“铮!”
老姜一脸怒容,腰间的杀猪刀出鞘,冰冷的刀锋散发着惊人的寒意,架在了司马珏的脖子上。
“今天你若想离开,要问我手中的这把刀答不答应?有什么事都要等老爷下葬之后再说!”
司马珏叹了口气,抬起右手将架在脖子上的刀挪开,目光坚定的注视着老姜,说道。
“今天我必须离开,哪怕是破门而出,也在所不惜!”
老姜作为刽子手,握刀的手一向很稳,但他这一次感觉握不住手中的刀了,不敢置信望向司马珏,嗓子都破音了,质问道。
“司马珏,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要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将你抱进宫家,让你冻死在街上才对!”
司马珏眼中的愧色越发浓郁,但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背影坚决的向宫家大门走去。
“老爷这辈子真是瞎了眼,收了你们两个白眼狼!”
老姜手中的杀猪刀跌落,砸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他为宫宝森感到不值,怒声骂道。
司马珏脚步不停,好似没有听到老姜的咒骂,继续向前走去。
宫若梅一身白色的孝衣,俏脸微白,眸子清冷悲伤,站在宫家大门外,盯着司马珏走来的身影,冷声道。
“司马珏,你可想清楚了,今天你若是踏出了这个门槛,就再也不是宫家的人了!”
无巧不成书,宫若梅刚下火车,赶回了宫家,正好拦住了司马珏。
“师妹,即便如此,我也要走!”
宫若梅听到这话,娇躯微颤,眸子闪烁,让开了道路,只是平静的注视着司马珏走出宫家的大门。
“宫家门槛高,容不得小人!”
“今日之后,你和马三都不再是宫家的人,而是欺师灭祖的叛徒!”
“姑娘!”
老姜听到宫若梅口中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心中大急,连忙开口阻拦。
司马珏身形一顿,挺拔的腰背弯曲了几分,好似肩上担着一座大山,压弯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