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知道菲恩父子想要布鲁斯,他也需要布鲁斯打入敌营。
但他不能就这么把布鲁斯放给他们,免费拿的永远没有费尽心思抢的珍贵。
“不如让布鲁斯以后就在我们这里休息?”菲恩试探性的问道。
陆羽对菲恩的试探不置可否:“你知道的,布鲁斯的智慧超出寻常的狗,它在哪里休息由它自己决定。”
“也就是说只要布鲁斯愿意就可以,对吧?”不等陆羽回答菲恩又强调道,“我想它会愿意的,毕竟它喜欢这里。”
说完后菲恩又转向布鲁斯:“布鲁斯,你想要来一点新鲜鹿肉吗?”
布鲁斯看了看陆羽又看了看菲恩,最终还是向菲恩走去。
“看来它很乐意生活在公馆。”菲恩笑容满面的对陆羽说。
陆羽看着布鲁斯跟着菲恩走到门口,回头露出阴恻恻地笑。
邪恶布鲁斯登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布鲁斯待在公馆的时间越来越多,菲恩和瓦奥遇到陆羽时脸上的笑容也越来灿烂。
又一次带着布鲁斯遇到陆羽时,菲恩对他说:“我想现在布鲁斯很乐意待在公馆,你说呢威廉先生?”
“布鲁斯?“陆羽试着拍手呼唤它。
布鲁斯眉眼躲闪,脑袋缩进父子俩身后,尾巴低垂到腿间不敢去看陆羽。
“好吧。”陆羽放下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太像人也不是没有缺点。”
“往好处想,至少它在公馆过得很快乐,你应该高兴才对。”
“呵。”
当天晚上,布鲁斯获得了在公馆任意通行的权利。
“布鲁斯,你能帮我把那边那个文件拿过来吗?”忙于工作的菲恩头也不投。
菲恩没说哪个文件,但是布鲁斯精准地找到了他需要的那个。
喜爱之情溢于言表,菲恩甚至停下工作抚摸布鲁斯。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瓦奥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我还以为您会在工作。”
“本来是的,但是布鲁斯实在是太棒了。”
“先工作?”瓦奥递出手中的文件,趁菲恩工作时瓦奥接管了父亲的业务。
布鲁斯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捱到侦查完所有的保险箱位置和密码。
又是陆羽陪瓦奥狩猎的一天。
“位置和密码我都找齐了,至少表面上。”
陆羽听出了它的话外音“没找到证券吗?”
布鲁斯眉毛一挑:“没有,可能需要他们交易的时候了。他们说过两天就会有人护送环太平洋铁路公司的人来。”
“委屈你了。”陆羽摸摸它的头。
“你简直不知道那里吃的喝的有多好。”
一人一狗露出笑容。
又过了两天,布鲁斯带来了坏消息:“我怀疑护送的人里有曾经在哈林镇假扮你的那家伙。”
如果真是这样那陆羽和布鲁斯计划就完蛋了,绝对不能让这个人活着到亥比亚。
布鲁斯回到公馆中,绞尽脑汁获取到了那人的列车信息。
陆羽带着查尔斯提前来到了火车站点蹲守。
“那家伙认识我和布鲁斯,这趟就看你的了。”
“嗯。”查尔斯嘴里挤出一个字,陆羽相信他,这个印第安人很可靠。
火车按计划来到了他们等待的站点,陆羽和查尔斯混入了火车之中。
蒸汽火车喷吐着浓烟驶入平原,三号车厢飘来雪茄味时,陆羽正给邻座老太太递苹果。
灰白烟雾里裹着若有似无的檀香——布鲁斯提过替身惯用的古巴烟配方。
他状似无意地碰翻水杯,顺着弯腰捡拾的动作瞥向烟雾源头。
穿驼绒大衣的男人在翻阅《铁路时报》,左手小指戴着翡翠尾戒。
当乘务员查票时,他掏票夹的动作让陆羽瞳孔微缩,真皮夹内层露出半枚鹿头徽记,正是麦克洛林家族的标志。
“餐车新到的鲑鱼不错。”陆羽用暗语轻叩桌板。
查尔斯裹着毯子踉跄起身,经过目标时突然剧烈咳嗽,羊毛毯“意外”扫落对方报纸。弯腰瞬间,猎人鹰隼般的目光掠过男人后颈——没有新月疤痕。
“抱歉先生。“查尔斯哑着嗓子退开,指尖在陆羽后背画下十字——假目标。
列车驶入隧道时,陆羽摸到洗手间镜面残留的水渍。
某种油脂混合着雪茄灰的痕迹在火焰下显出指纹——尾戒压痕比正常指围小两号,戴戒指的是假手指。
当他返回座位时,发现查尔斯正盯着行李架某个皮质行李箱。箱角磨损处露出暗红纹路——印第安猎人最熟悉的血渍氧化后的色泽。
陆羽的鹿皮靴踩过煤灰斑驳的连接板。查尔斯将羽箭浸入箭毒木汁液,暗红液体在摇晃的车厢里泛着幽光。
“第七节贵宾厢,三个持枪守卫。“陆羽透过包厢门缝观察。
查尔斯将弓弦绞紧两圈,兽骨扳指在昏暗过道泛起冷白。
列车突然剧烈颠簸,餐车方向传来瓷器碎裂声,两人顺势扑进洗手间。
门外响起巡逻兵的皮靴声,陆羽盯着怀表秒针,当脚步声消失在第三节车厢时,迅速向第七节车厢前进。
走到中间时,意外发生了,查尔斯推开车厢门,陆羽的脸刚好和对面撞上。
对面看着陆羽这幅面孔,一瞬间就想明白了。
子弹擦着陆羽的耳朵飞过,在铁皮车厢上凿出个透光的窟窿。查尔斯甩手两枪打爆车顶煤气灯,黑暗瞬间吞没第七节车厢。
陆羽久违打开死眼:“左三右二!”踹开开包厢门,霰弹枪轰碎红木酒柜。
藏在那里的守卫脑浆溅在债券上,手里的温彻斯特还没上膛就哑了火。
穿驼绒大衣的男人翻身滚到沙发背后,假手指突然弹出毒针。
查尔斯甩出猎刀钉穿他手腕,刀刃撞上金表链迸出火星——果然是瓦奥·菲恩的东西。
陆羽踩着真皮座椅跃起,鹿皮靴底钢钉刮出一串火花。
霰弹枪管捅进敌人下巴扣动扳机,血雾喷在天鹅绒窗帘的瞬间,包厢门被冲锋枪扫成筛子。
查尔斯转身用尸体当盾牌,子弹穿透血肉打在车厢钢板叮当乱响,他反手甩出三把飞刀,持冲锋枪的守卫捂着喉咙栽进洗手间。
“接着!”陆羽抛来从尸体摸到的勒贝尔步枪,自己抄起两把柯尔特左轮撞破车窗。
狂风灌进车厢的刹那,他双枪齐发打穿两个从车顶索降的枪手,尸体被卷进车轮碾成血沫。
驼绒大衣男人突然掀开血渍皮箱,露出底下藏着的加特林手摇机枪。
查尔斯瞳孔骤缩,印第安战吼压过枪管旋转的嗡鸣,猎刀脱手劈断正在转动的击发装置。
出了点小意外,但结果比想象中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