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用赤焰离火烧掉这些青红‘丝线’,希望能——”
罗莹打断我的话:“赤焰离火对魂虫师的蛊魂虫没用,你得用之前的红莲狱火!”
红莲狱火是需要红煞女莫寒烟的‘助燃剂’才能施展出来的。
可这个节骨眼儿,我想要拿出‘助燃剂’就需要寻求莫长风的帮助。
“还愣着干嘛,我倒是能应付,你呢?”罗莹没好气的提醒。
作为‘累赘’的我确实不如罗莹的实力。
非常时刻非常对待。
我当即给莫长风掐了个诀。
傀是认主的。
如今的我是莫长风这个傀的主人,他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我的消息。
“主人,阿烟会帮忙的,你放心。”莫长风的声音浮现在我的耳边。
我没和莫长风客气:“多谢了,等这边的事情解决,我会帮你的阿烟重入轮回的。”
“嗯,我知道主人言出必行。”
有了‘助燃剂’在手,我发挥起来自然游刃有余。
红莲狱火燃烧的瞬间,面目全非的‘安全屋’皆是‘噼里啪啦’燃烧的动静。
罗莹那边挥舞的双刀没有没点停顿,刀光铭文都挥出残影了。
四四方方的空间,此时如同蛛网覆盖的‘小盒子’断壁残垣。
“没想到你小子还能施展红莲狱火,克制我的蛊魂虫。”突如其来的声音飘荡在支离破碎的空间里。
我手里的动作一滞,瞬间意识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下一秒,那些蛛网般的‘丝线’凝聚在一起,行程了人形的轮廓。
眉眼五官都是蚂蚁大小的蛊魂虫拼凑出来的,包括那眉心的‘虫’字。
“魂虫师,没想到又见面了,之前的帐还没和你算呢!”我握着铜钱剑的手瞬间攥紧了几分。
“哦,和我算账你得先排队。”魂虫师显然没把我放在眼里:“这儿有我想见的故人呢。”
魂虫师朝着罗莹的位置望去。
“我可不是你的故人。”罗莹冷冰冰的说道:“南召镇一夜被屠,你作为南召镇的魂虫师,居然助纣为虐,还有什么颜面见故人呢!”
按照老张头给我讲述的情报,南召的魂虫师在六道三界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既能操控蛇蝎鼠虫,又可掌控其魂魄。
局里档案中记录过的魂虫师只有三个人,其中南召镇的魂虫师死于被屠的那晚。
这也意味着我眼前的这个魂虫师是被操控的死灵。
只有掌握南召祭祀之术才能操控死灵,偏偏我和老张头在坍塌的废弃祭坛上目睹了夜女和魂虫师的所作所为。
尽管我不清楚南召祭祀禁术中操控死灵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操控者实力不俗,否则夜女那样的狠角色不可能与其合作的。
“罗莹,你这张嘴倒是随了你刻薄的爹。”魂虫师叹息似得笑了笑,带着缱绻和怀念的味道:“你姑姑和你讲过你爹的事——”
“够了!!”
罗莹咬牙切齿的打断了魂虫师的话,手里的双刀一左一右隔空砍向魂虫师。
只听‘戗’双刀刺穿无数青红‘丝线’凝聚出的魂虫师,撞击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动静。
“别动怒啊,说到底我该谢谢你,至少帮我们把张谦给带到了这儿。”魂虫师明显没收到影响,很快又用蛊魂虫凝聚出了身体的轮廓。
我冷哼了声:“别谢罗莹啊,我自己跟着来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你和夜女不就是想要我体内封印的‘大邪祟’嘛,只是你们确定能驾驭得了它?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掂量清楚。”
“看来罗莹给你说了不少嘛。”魂虫师手指轻捻,居然将青红的‘丝线’分成了几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捏成了弓箭的形状。
罗莹眼皮一跳,当即冲到我的面前,双手凌空结印。
“这是魂虫师的‘虫弓’,和我之前用的‘箭矢’是相同的术法。”罗莹给我介绍的同时,满是梵文的双臂做了个拉弓的动作。
‘嗖嗖嗖’带着金光的箭矢飞出,和魂虫师用‘虫弓’射出的‘虫箭’撞击在一起。
青红双色的‘虫箭’密集如雨,可罗莹的‘箭矢’也白虹贯日的飞出。
眨眼的功夫,罗莹和魂虫师就过了几十招,看得我眼花缭乱,这交战的场面跟加了特效似得。
不愧是S级的猎人,我感慨之余,还不忘偏头避开设来的‘虫箭’。
铜钱剑‘嗖嗖’转了两圈,削断了接踵而至的‘虫箭’,单手撑着断壁残垣的墙,兔起鹘落翻身跃出了‘安全屋’。
“罗莹,魂虫师就交给你了,我看你们挺有渊源的,不到热爱你们叙旧了。”我挥手示意,溜之大吉。
S级的猎人没必要轮到我担心。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还在养伤的老张头,他的腿还戴着夹板呢。
魂虫师能找到罗莹亲自布下的‘安全屋’,那老张头养伤的地方就等于暴露了,万一冒牌货‘罗莹’出现在老张头面前,怕是凶多吉少。
我赶路的同时,还要应对那些难缠的蛊魂虫,不得不给黄铜大钟里的莫长风送信。
“辛苦你带着莫寒烟去找老张头。”我掐诀的同时,将贴身挂着的黄铜‘铃铛’摘下,全神贯注的聚集念力,催动黄铜大钟。
“主人放心,阿烟说你的同伴暂时没有危险,他曾在红雾瀑布里待过,阿烟能感应到他的状态和具体位置。”莫长风如实回答。
不过我敏锐的听到了红煞女莫寒烟的抱怨声:“莫长风,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我可没有说过这些话,别以为你记忆恢复了,我就会顾念旧情帮你,我是帮张谦那个臭小子,谁让他有照骨镜,能帮我重入轮回呢!!”
“莫长风,替我谢谢莫寒烟。”我真心实意的说道。
“知道了主人。”莫长风的声音含着抹笑。
伴随闷雷似得钟声响起,黄铜大钟悬空照射出一团金色的光晕,狂啸而来的哭声紧箍咒似得捆缚我的脑袋,这种自虐般的招数,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真的不想用。
这就好比那七伤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主人,你还撑得住吗?”莫长风感应到我的痛苦,关切的问。
我咬牙忍耐:“还撑得住,老张头那边就靠你和莫寒烟了。”
“明白!!”莫长风道。
我在肆虐的哭嚎声中,靠着仅剩的一丝理智,逃离了这个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