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把护额授予我,小南亲手与我系上。他们说从此雨之国就是我的祖国。我说荣幸之至。像一场表演,涂粉着墨,没有戏台和剧本,但表现和台词都如行云流水,好像我们都是真心的。
当然,佩恩他们自然是真心的。信任我虽是未必,但要我出力为他们做事肯定真心。
招揽了部下就是要干活的。娶的老婆可以不包生儿子,嫁的汉子也未必养活妻儿,但部下必须干活。
现在雨之国各项工作中的重中之重,自然是抓奸细,防渗透。我本就是冲着这点来的。可是,也的确没想到,刚刚投诚的第一天,就能接触到保密级别最高的俘虏,夜枫。
立场变了,关系也就变了。
我和他之间,像一场角力,他若说得出墨的所有情报,我自然要死,可他若说不出,就是他死。
特别的囚犯住在特别的牢房里。墙壁上地板上全是软包,一片刺目的白。
我们换了个更窄小更适合审讯的小厅,两个稻禾狐把他带进来时,我一时很难把面前的人跟曾经认识的那个夜枫联系起来。
他原本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现在看起来简直像四十七八。他脸上有未痊愈的旧伤,换了一副很滑稽很廉价的眼镜。两边鬓角花白。佝偻着身子,背也微微驼着,忍者的精气神都散了,分明就是个小老头。他点头哈腰的进来,在看到我的一刻表情僵硬,眼中的恐惧无法抑制的流露出来。可脸上还不由自主的陪着笑脸,看起来古怪又可笑。
我觉得很可悲。
活着自然是好,求生不求死是本能,可是……没有尊严的活着,真的能算是活?
我不是夜枫,我不知道。
佩恩小南压根没用正眼瞧他,只是对我说:“这人身上被施了秘术,你来看看,有没有千手家的ckl。”
七曾说过,真正起作用防止泄露情报的,是心锁心之术。山中家的术,我自然是接不了的。
坦然放出阿部仲家特有的紫色ckl,缠绕住了夜枫的双手,侵入他的身体。
正常的忍者ckl在体内经脉中运转,无论何时,一刻不停。我的孱弱的ckl根本不可能入侵。可是夜枫却毫无抵抗之力,我顿时明白,他的经脉已经被毁,此生不可能再修炼ckl。做不了忍者,已是废人一个。
让我意外的是,居然真的有千手家施的术。
解开是易如反掌的事。如果此刻真有人翻动手掌,恐怕还没有我解术快。
只见夜枫周围的空气一震,他顿时委顿在地。佩恩小南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笑意。
“怎么样?”小南道,“果然有千手家动的手脚,是什么术?”
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管解术。就像你杀人之前,也未必先问人姓名。”
佩恩少见的笑起来,道:“不错,一物降一物,遇到天敌无论什么术都无能为力。”他打了个手势,稻禾狐又将夜枫架了下去。吩咐小南道:“叫蝎过来,继续审。”我听在耳中,心中一跳。
毕竟,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解开的是什么术。同样,不知道是立了个投名状,还是作了个大死。
忐忑的跟着他们走出审讯室,小南心情似乎大好,转头问道:“浅井由宇可还得用?”
我一愣,道:“原来她是你们安排的。”
小南笑道:“你定是以为她是阿飞的人。”
阿飞在村里有渗透,佩恩他们在阿飞身边,自然也安排了内线。
只不过,“继续把他留在阿飞身边不好吗?”
“老头子死了,浅井的制香本事用不上了,迟早也要被打发走的。不如早一步让她撤了,还能有点用处。”小南道。
佩恩这时道:“阿飞已把大部分侍女都打发走了……你没觉得已经好一阵子没见阿飞了吗?”
我问:“他在忙什么?”
小南嗤的一笑,道:“忙着安排他那里的人事调动,比如安排几个贴身侍女,换掉几个掌勺厨子什么的。”
我皱起眉,这似乎不像是阿飞会做的事。“看来他察觉到了什么?”
“似乎是,也似乎不是。”小南笑着道,却又从此打住,不肯多说。
回程时所有的狸猫稻禾狐态度都有所转变。虽然看不到他们脸,但态度的传达,也并不是全靠表情。
今天唯一的好消息是佩恩没有食言。我刚踏下马车,已有两个少女眼泪汪汪的跑出来。
那自然是长谷川和适容。
坐牢这事不仅倒霉,还难熬得紧。关押她们的地方虽不是高塔的地牢,也同样让少女们难以忍受。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们全部头发蓬散,脸色青白,衣衫不整。
一眼看去没有明显外伤,似乎迪达拉也没有骗我,的确没有开始审问。
“小姐!”长谷川哽咽着,一头扑入我怀中。“我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适容的眼泪已经流下来,却又偏偏勉强笑道:“我们回来了。”我伸手摸摸她的头,“以后不会再让你们去那种地方了。”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抢上来伏在我胸口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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