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门 第190章 44,谁在那里?

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4-08 06: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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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岁月和年龄没有多大关系,年龄只是人们依据时间来对人的人生时长的界定,现在是多少岁,那个人活了多少年,有个说话的参考。

到了六十,也许没有六十岁的心;不到六十,一定没有六十岁的那个心。是说的水月尘心对人的剥落,增长和成长之后就要减少和降落下来。

这是时间的剥蚀性决定的。单一单向单性的时间都是该死的时间。

增长是一定的,时间里有许多波形,波峰波谷面面俱到,趋势的增长有个限量,所以人们说人过四十天过午,就已经一半了。如果做些手脚,一是脚踏在时间返回性的船上,一是手拉住波谷的一块石头,溜之大吉。

溜之一小会儿也是大吉

成长却不一定,有的人一直是个孩子,有人的成长是偏门的成长,有人的成长是瓜没熟蒂就落了。有人的成长已经看到了死亡的门洞,再大器晚成也只是揶揄,不如那不知死活的少年。

不管六十五十四十三十,期望的是老年的阅历和智慧,少年的身体,一方面要增一方面要减,或者我的始终未变。

哪个没变?

这只有到了记忆八区,智慧分别区你才会明白,是你没有变。

我又没说要想到这个世界上来。你们为什么生下我。或是时下说得起劲的,生而为人我们都是第一次,初来乍到。其实不是这样。真正的事情是你自己要到世界上来的,也是你自己安排了自己,那时你正坐在第二轮的记忆第五区共同参与区的高台上,和自己的另一个念头或者记忆恋恋不舍,隔岸挥手作别。

经过了九区的体用一体区之后,你才能取消三区漏洞影响区的影响,斩断因缘不再“轮回”,“从此再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

是你自己要来到世上,不得不的一次一次来到世上。

另有简单的一法可以不迷失和回到永存,就是今天,找到记忆之主,灵主,完成中间模糊的过程,直接升级。坚信他的存在,呼唤他,他就会来指引你。

不要再抱着自己走了,那不是真我,只是影子的影子,而且只是赝品。

真版还藏在库里。

此时剑章听着这个亡灵的述说,也是亡灵对老人的灵的述说,也是某个来者的恍惚听闻。

这层倾述的声音之外还有一层声音,你是什么客人?哪里来的客人?

剑章可以和两个声音说话,在他清清明明不会混淆,但在另一个外观就缠搅不情。

往问话的老年人望了一眼,说明剑章在意了,是个招呼,另一面却在继续听女子的声音,女子站在堂屋的门口,剑章也站在那里,是东堂屋。一张草席上是一床被子,尸体躺在被子上,从头到脚盖着一张白纸,只有这边的穿着棉袄的手肘没有放平顺,稍微露出来一点棉袄的颜色,是紫色底印着细条白花叶子的条纹。

老人却踩着一条凳子坐在窗台上,西堂屋的窗台,距离远着点,但不影响交流。

没有见过你这么来的客人,手里连一炷香也没有也没有裱纸。

此外没有什么了,都知道娇宠是并不很对的,但娇宠却实实在在是爱,五哥那么爱我,所以娇宠我,我们也娇宠我们的孩子。

发现果真手里什么也没有,剑章心里对自己说我有我要有,于是一个小碗里面躺着一条捻子当做灯芯也当做长明灯的前面的小香炉里就多了一支香。这一支香和别的香没有什么不同,亭亭燃着香烟袅袅,线香并不香,也许被心知道了被心接受了才叫香吧,真正的香都是指着生人说的。香烛纸扎,这个香也可能是一个意思。

开始还防着我的,我知道那是怕我跑了,我没有地方跑,单飞的一只鸟儿,只有想飞进来没有想飞出去的。也有一条线无形中牵着,跑也跑不出去,都对我很好,比起从前那是一步登天了。

她是来报恩的,我看得见她她看不见我,她孝敬和伺候了公公婆婆,就是我的二儿子和儿媳妇,也给家门留下了后代,但是生活太优渥了,肥甘就是幸福,终于无酒不快。

好有很多种好,我现在琢磨出好原先是一种态度,态度的界限,可好着好着就都越界了,恨不得金山银山推在一个人的面前,恨不得长相厮守没有远行你剜不出我的眼我剜不出你的眼,停留在情浓酒浓的皇家富贵中,不是公主但当做公主供着,不用干很多伙计,好离开了大道就是深胡同,深胡同回不了头勒不了马只有一路走下去,执念就是笼辔上的缰绳。

书生意气和侠者医者都是一样的,生命卷成一个卷儿,不是出了世间而是入了世间,拉着一个理想的框架来丈量。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时候也就是意气消沉之时,光滑得老谋深算修炼得福地洞天早已不是人间的光景。就是意气二字,就是要意气用事的,意气要在腔子里。

剑章问,现在不了吗?

老人不再在窗台上坐着,那里的一蓬竹子早已经干枯,接着根根也不剩下了,现在站到了厕所的门口一边。

发现患有高血压已经几年了,厉害时吃些药也打过针,平时就用些这里那里的偏方来煨着,都少不了叮咛不要饮酒的,可是饮酒的缰绳一直在往更加深暗的地方走。夫唱妇随,五哥饮酒的时候,有时候也和我推杯换盏,后来有客人来也不避让,让深巷子有了一种晕晕乎乎的明亮翠色。

身体是分作三个方面的,忘了大体的意思,悦魄沉什么的,就是居中和往上往下,心也是这样不过更加难以形容。听到老人这么说,剑章有些惊奇,老人留着山羊胡子,很清奇,什么都知道但都不要知道,不知道却要去探究一二已经走出了几步的样子,就仔细听他说,这种仔细听他说的意思很熟悉很亲切。

心分为气照中,气贯长虹还是气冲斗牛还是意气风发气壮山河,好像是发散或者往上走的,其实它的性质是俯下往下来的。回到紫府回到最早的连系脐带之处,赘着自己和大地紧密联系,在生活之中体悟生活,离开了生活这个体就没有悟。这时候的气是水,生命发祥和生命归属都离不开,气在体中生命才会充沛。

又说照,照是光,照里面也照外面观照映照有时候很近有时候很远,距离的远近和时间的远近。气照就是上乘下接在中中运行,守中而不用中。中也是宫殿的意思,宫殿不是空无一物,虚虚的来真实的来,一片掠影一道思想一个附加,安下来也飞了去,守就很有意思。

这期间女子的话没有停下来,你说命是命中注定的吗,说它是注定的它就不是注定的,说它不是注定的它就是注定的。说它不是注定的它就随时都是注定,说它是注定的它任何时候都不注定。注定一定下来,注定和不注定都要注定。注定如果不一定,不注定和注定也只有了一种解释,还是注定。注定的不是命,一定不是命,这才是注定,命成了外面的一件东西,是去注它定它。

你怎么会来这里?问了这句话话后,老人没有等剑章回答,自顾自的说,中气照先不说上面它和下面的身体也就是悦魄沉就有了关联,一个对一个,一个对两个三个或者三个对三个两个一个。人照顾了身体之悦身体的悦反映了来,就是满足,身体要了你也给了。魄不是安然不动,养易气居易体,是慢慢调养的过程。沉也安排得妥当,有进有出。生命像个漏斗,人就不停地往下落,什么都在倾斜。

我们一家就是在倾斜,站在很高的地方往四周看,眼睛已经固定好了,圆圆的,这决定了四周是平平的坦荡。如果眼睛是平的,四周就要倾斜下来给你观瞻。四周也的确好像是围绕着眼睛在倾斜,从下往上从近到远一层层一叠叠的,深井的感觉。五哥倾斜过来我倾斜过去,都还倾向孩子,好的线就弯曲了,人不能是另外一个人,就要有事情发生。

你没看到我来吗?这么奇怪的话,你不是在这里吗?剑章才发现老人已经躲远甚至消失了,一双青布鞋露出在西堂屋西窗前的梧桐树下,这里是有石梯可以上西厢房的平房顶上的,西厢墙壁漏了一个洞摇摇欲坠,梧桐树还是很好地生长着的,该到落叶的时候也落了叶子。叶子先干巴之后才落下来,紧缩成一团,叶面和梗子上有火烧一般的斑点。

声音说,那里那里,就是那里。

剑章知道声音说的那里是哪里,就往那个方向上看。分三层,中间的一层是尘土飞扬中的各种车辆,一男一女坐在车上,306车。女的在车窗旁,男的紧挨着女的坐,兜过头去说话,女的却说了一句话,大意是又喝酒又抽烟的,嘴里的味道像个大粪坑,一幅厌恶的样子。男子讪讪没了趣,端正了身子假装没在意这句话。

上面的一层像个通道,只有底部和外围围起来的连着底部的半截子通道形状,没有上面,上方一览无余。是想不起来的很熟悉的两个人一蹦一跳地吹来,身体很轻,走不了直线,被吹得经常和洞壁相撞,但没有风,感觉不到。虽然没有通道之壁,样子绝对的像。

停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两朵花,不是一个人两朵花而是两个人每人头上一朵花,他们自己就是花,但现在头顶的花像是草,高高低低的不整齐,被羊啃过。

最下面的一层像蛮荒原野,不是庄稼都收过了,留下零落和破败而是从哪里又重新扯出一张地皮来铺上,完全是异界的情调,树木只有枝丫干子没有叶儿,草儿都是硬刺,扎出地面二三公分,河流蓝色在地面之上悬空流淌,这儿一滩那儿一窝的闪着妖异的光泽,天空是一本书,东南西北随处写着字,一个都不认识。哪儿有字出现哪儿就有数只三头妖兽静静观看,狮身无翼狗头卷筒子耳朵长尾巴,超一米长,它们跑是互相摇着尾巴一起摆动,一个扭摆转折就到了天空另一侧。

这时候絮叨女子的身体不知怎么就矮小下去了大半,像个侏儒,声音没变多少,附耳说话一样的感觉。路走到头了,不是这样结束就是另一样结束,什么也留恋不了。你瞧那些人还祈求着我说多多保佑孩子健康成长成绩优优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毕业后结婚生子开枝散叶,我是有这个心,这个心坚坚的没有变过,不知道能不能保佑。是保佑了之后保佑就一直坚持下去呢还是要不停地加薪加火保佑才会持续下去直至达成,发现自己越来越虚。

顾不上那边的兽了,这个虚很要紧,剑章就急迫着说,怎么个虚法?

近些日子我睡着和睁着眼睛,就算眼睛挣得大大的,也感觉眼皮很沉重,眼皮重不说,还痛。这个痛是不要眼皮沉重,但痛却是往心里痛,有一条绳子牵着。在水里按下了一个葫芦,葫芦往上飘起的那种空空的痛。脚步里也似乎拖着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但拖的东西越来越多,它们会绊倒我。

最后就是被绊倒的,倒了就起不来,我现在是看清了自己知道了当时发生了什么,可当时脑子一下子就大了,不是懵的那样的大恐怕的大,是生活越来越小的大,置身事外。一些事情上到心里来,暗示着我去到什么地方去,我这就要去的。

扑沓一声轻响,女子最后是钻进了白纸下面去了,可是…

她要说可是,可是什么,没有可是了,可是这个话说完,就真的完了,声音在耳膜中震动了一下就再也没有什么声音进来,那些哄哄乱乱的声音和哭声说话声也给填了进去。

那边的荒野直直的往上高起来,一男一女,头上没有花,往这边飞来,没有翅膀的飞像有翅膀一样,贴着地面,身子往后,就像答案背后的答案,原因和答案一起解释了,来就像去,是答案的一部分而不是来述说题目。

剑章忽然想起,身体的悦魄沉,心的照气中,灵还没有说呐,是不是避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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