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七发现呆在自己的世界太久了,他发现自己呆在自己的世界很久了,自己的世界已经变味。
他知道自己的一切,何去何从何始何终,他的内心透入到刘振奎的心情里面,他无语,他不知道了他的选择。
刘振奎丢掉了自己的工作,他知道这个工作,刘振奎说,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他也知道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谁是谁的表姐谁是谁的丈人谁是谁的情人谁是谁的儿子,但自己管不住自己。他是部队出身,他就不应该再有那特殊形式下的正义,就算那时也已经吃了亏,该接受教训了,可是不,对他来说不公义的就一定要说要抨击。你算谁呀?他被开除了,他就被开除了。
一方面是他自己的错,但已经没有人听他的辩说,他的错误已经做下了,他要离开。从根本上说他惹恼了一部分的安稳,你不生活别人要生活,不管任何领导来都打不破这个真理,领导也只是一个尊称,不让我们生活的他自己不要在这里生活,至少不要在这里生活。他愚顽的不服,他的确这么做了,他不服,到走的时候都不服。
服不服最后成了他自己的好事情,作为眼中钉肉中刺,他赋闲在家。
已经有吃有喝,有多少是个够呢,他被强逼着装模作样的找工作,他是一家之主但他却成了家庭中的外人,他在外在内的创伤影响了魔七的心境。
根本不用连系的帮忙,他受到情绪的影响就回到了他的世俗之家。
按说这是一个好事,但也是一个坏事,刘振奎暂时没有了写作的心思,他置魔七于不顾,魔七就一头栽了下来。
找到心上之灵的人,都将走入毁灭。
灵是一种幻灭的开始。
任何的不对都有对的开始,任何的不对都失去了统一的标准。任何的对都是真实的分裂,任何的不对都在维持着世俗的利益,她们(他们)要靠单位存在和养老,你的对某些不公正的指摘就一定影响了他们(她们)的利益,她们(他们)绝不会容纳你。
第一次,对真实的灵性的问题,魔七有了惶惑。
小海哥看着透明板中的魔七,也几乎产生了惶惑。
解职后,魔七代替了刘振奎到处走走看看,他同刘振奎一样一筹莫展,他在自己的世界呆的太久了已经很久很久了,世界就是生活,没有了生活那就什么也没有了。而生活都是不要好好生活,如同非常认真地不把一件事情做好,谁做好了或者有了很迫切的做好的想法,谁就站在了对立面上。
信仰就是生活,一点也不会脱节,也别辩驳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好好工作和好好学习一点也没有错,对工作和学习的理解才是差别,有在这之上的,那是另一种工作和另一种学习,你只能选择一种。
为了达到另一种才在现在这一种上,一方面工作学习和生活一方面比对着信仰,如果信仰不是最大的它不是帽子它只是手中转的咯咯响的核桃,有一天就会丢在什么地方了,无法知道当初为什么丢了。如果是手中的小旗子,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你只有去走上山的路。越在生活里你越会怀疑信仰,越在信仰里你越会幻灭生活。
有一天它们会是一体的,现在只是有时候它们是一体的,走到看不出来的分水岭前,偏左偏右都要露馅,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也不行。用内容和形式来说,内容撑破了形式或者形式吞掉了内容,必然有新的形式或者新的内容,最理想的情况是和世界更亲近了但最常的做法是和世界更疏远了,中间又有亲近不是为伍走了还是要回来的说法。
也就一个保安,如果高兴谁都可以来踩一脚的,他是过于的认死理了。如果有妻子,妻子指着他说,你看看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路不能走还脾气臭臭的,我若是领导我早开了你八回了。说起正义和公理时,刘振奎完全看不见自己的毛病,泼妇一样骂街和不分场合地高声叫嚷,还振振有词地说如果都不来较真那不就是怂恿堕落和腐败吗,小学四年级的女儿也扔了他一块石头,那管你什么事?
这让他很痛苦,一定有路是正确的,不是痛苦的正确而是喜悦的正确,不用再比较宽容体谅和坚持,正确就是正确没有任何代价。而一旦选择就有了不选择,宽容就掩面不看那些蝇鼠蚊蟑,坚持必定造成另一种错误。与此类同的是思维,我们的思维是一条虫子,也是一条通道,它的作用先不是它本身它才会有路之用。
无穷的循环往复辨析到没有尽头又产生了新的尽头,不是无限的光明就是无尽的黑暗,怀疑和幻灭由此产生。你从来就不会去注意你的三角区。心里一个声音说。
自己也承认,我的确很少停留在三角区。
这个三角区指的是鼻下三角区。
有意去注意就是有意去遗忘,人们一旦认真地去注意什么什么就会遭到破坏,那是表象在肢解,只有呼吸拴在那里,多深了都有气息存在。已经不是那么呼那么吸而是安和在,它们在那里。悬崖一刀削平了,大海大洋都成了平地,天空不过一朵喇叭花,光明和黑暗非常专业地躲到了外围,什么都无关了,有关的只是此一刻。
三角区有六种时间。声音又说。
声音说了好像声音马上给出了答案,也好像是自己想到的。魔七看到了一颗花树,花树的意思传达给了他,或者天空中出现几个亮点,亮点也是那些意思,或者从一个人的心上浮现出来浮现给了他,离不开身的时间,心的时间和灵的时间,与此相对应的就是空间的时间,历史的时间和真理的时间。
这六种时间构成呼吸的时间,你在的时间,是气之机,它有三种形式,吹入灵气,气血之枯,灵的生还。
我们的每一句话,不管肯定或者否定,都只对了一半。
嗯,是,字句的意思写出来和说出来就已经死了,意思也已经变了,回头的时候更是面目全非,在于当时的说和写,那时候是一个定。
现实和缥缈之间唯一的联系是你,空间是时间的固化,时间是心和思维的方向,历史告诉我了我们什么是记忆,情感是此时之所系,已经瘦身到呼吸之间,像个玉盘,你还要叫什么来影响你吗?
魔七抬头看了一眼周围,三维和四维各自被膜包着和不停变化着,中间空隙之中的数轮之阵闪烁着各种数据之光,刘振奎开始在小本本上写下来一些什么,不仅仅是知识情感也需要净化和更新,淹没我们的是我们的孽情之海。病院中的三十八号找到了出发的基础,血肉的身体的痛苦并不重要,甚至也不是天性中的败坏的一方面而是那些所谓的正直善良的一方面,这才是难中之难。
血气情欲人意构成社会的土壤,刚刚朝外走了几步路就守不住心不安分了,自己难道不是使自己总想找借口的原因吗?
张晓宇这几天神态落寞,吞吞吐吐但还是告诉了三十八号有关她母亲家族一脉中的疯狂事件,她为此担心,因为母亲那个村刚好有一件事情证实了诅咒确实存在,那是薛家的人,男人都活不过四十九岁,前个月还在麦里,薛家一个男子汉四十八岁就没了。
三十八号听完了说,这有法。
有法?张晓宇欣喜若狂。可是马上又摇摇头,可是,谁信你呢?这要怎么说呢?
灵是一种幻灭的开始。
任何的不对都有对的开始,任何的不对都失去了统一的标准。任何的对都是真实的分裂,任何的不对都在维持着世俗的利益,她们(他们)要靠单位存在和养老,你的对某些不公正的指摘就一定影响了他们(她们)的利益,她们(他们)绝不会容纳你。
第一次,对真实的灵性的问题,魔七有了惶惑。
小海哥看着镜子中的魔七,也几乎产生了惶惑。
解职后,魔七代替了刘振奎到处走走看看,他同刘振奎一样一筹莫展,他在自己的世界呆的太久了已经很久很久了,世界就是生活,没有了生活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走走停停,就是近乎三个月的时间。
将近三个月,这中间是一段悠长的时光,并不是仅仅在于时间的长短,而是物质的含量,是物质穿门入户的来势和去势的汹汹。
我们抽空了时间,也一并带着时间的外壳,身后是排成长列的牛车,来挤现在之门想要驼运到未来去,那是我们的所有家当。
俗语说吃饭穿衣晾家当,家当是现在存住的正在使用的东西,物质或者情感。
它们将要远去,抽空时间也是被时间抽空,疮痍满目或者改头换面,手中空空如也。都会典当出去,在使用的时候产生了一种错觉,它们等同于我们的身高或者是我们的身价。
关系并不密切或者一点关系也没有,时间只是可有可无的刻度,物质的容量才是内容。
内容也只不过是一个点。
站在H和J中间,我们是I。
I就是这个点,介于过去和未来之间。
点非小点,是绚丽的存在,不但上下而且左右而且周围,点成了面成了空间,把物质覆盖得死死的,变成过去也变成了未来。
物质都是成年人,被称为物质的时候就到达了巅峰,这来源于存在,即物质因素,物质因素是相同的,一座庭院存在,是物质和物质因素达到了和谐。
庭院败坏了或者不存在了,它依然存在,存在在情感因素之中。没住过没见过这庭院,它和你无关;见了住了,情感因素和物质因素渗入和动荡之后平静下来,它不再是纯粹的物质,才有了不同。
情感是物质,一个孩子孤独无靠,另一个孩子经常不停地接触陌上人的善意和温暖的笑容,他们的成长势必有别。
给物质以通道,这是当事者的事情,情物交融,一方面固化一方面软化。情大于物,我是情我也可以是物,物大于情,不是那物也不是那情,你已经不在这里。
无物有人,人就是是非,成了物。无人有物,物是弱化的物,委屈的物。
通道是一面镜子,能照前面也能照后面,你从这面往镜子里走,另一面是你往镜子里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这样透明的镜子,但对于通道来说,如果是往前走也即是在往后走。如果通道是镜子,人就在接近自己和同时在疏远自己。
把长在人身上的时间的鳍去掉,人生就是壁画,揭下来就是卷轴。它们不可以有一丝重复,主要标注和描绘怎样对待了生命,使用和完成生命。
画者不是我们自己,但每一幅画的内容都是我们自己愿意的。
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吧。
画出来的都不是心目中的自己,但是是最接近自己的自己。
没有办法,谁不是活在别人的眼中死在别人的嘴下。这时候的别人在画中是两面人三面人或者四五六七八面人,我们只注重了她们(他们)的一面,最朝外的那一面,却不想竟有这么多面。这些骗子,这些该死的骗子。
我已经努力过了,我的挣扎我的彷徨我的欲哭无泪怎么看不出来呢,只看到抬起来的一只脚踏在了线外。一百个不愿意和一个愿意的两只脚同样都在线外,没有什么不同。成功和失败也没有不同,金多金少没有不同,善良邪恶如是,孝敬不孝敬爱不爱幼如是,忠诚和背叛如是,全都要遭到毁灭。
画面上有一条线,隐隐约约的好像水线,个体的壁画和众群的画面里都有这么一条线,画者绝对不会说出来这是一条死亡之线。也有个别的个人和群众的壁画中有超过这条线的,很相同,他们(她们)的脚下都踩着一个骷髅头。
作画者依然不会说出,壁画上面的壁沿也是一条线,有一天脚下的骷髅头会重新长出血肉来,整个身体都会生长出来,会把踩着它的人托起来,一直送到壁画之外。
壁画是一种历史记载,因为不能够重复,大多数人一辈子就是一个画面,少数人是两个画面,极极少数才是三个画面。在画廊的最边上还有一幅画,一小群没有头颅的人端坐在一座山的半腰向下洼下来的向阳处,静静等待什么。没有头颅,所以不知道那些人在想什么。
自己就是一幅画?一辈子的一幅画?
很多人都盯着自己的画面在看,想要揣摩出什么来。
有自己就足够了,连自己都琢磨不透自己,画者会琢磨透自己?如果自己是一个笑话,画者更是一个笑话。
那些骷髅头是哪里来的?就做了垫脚的石头?
刘振奎在圆形的画廊中看了大约有三个月,依然看不到尽头。
每个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面对的是自己的画面,驻足良久看厌了自己,不管往左往右都是其他人的画面,没有重复也不会重复,别说三个月就是三万年也看不完,圆没有结束画面就没有结束,没有起始。
当你再想看一眼自己画面的时候,自己的那幅画又出现了。
这次画面变了,画里的人不是他,是他笔下的人物,魔王第七把刀。人物有虚影,这大约是魔王第七把刀和魔王第七护法两个人是一体的缘故,魔王第七把刀好像很烦怒也好像很忧伤,也好像俯首称臣见谁都叫大爷的无奈。
但凡脚底下踩着骷髅头的,骷髅头都很完整,而他脚下的骷髅头只剩下了半个。
骷髅头的下半部分沉入到壁画下面的边沿,黑窟窿的鼻孔只剩下了一半。站在半个骷髅头之上的七把刀扭着脖颈想要看往某个方向,但总是看不过去。
想起来了什么的刘振奎跑开又去看其他的壁画,单脚踩着骷髅头的画面去看,那些人无一例外地眼睛都看往某一个东西,那是一轮黑太阳。方向或许不同,视角也有高有低,目注的正是那一轮黑太阳。
画者手法巧妙,黑太阳有的在边上有的在角上,有的在中央,有的处理成衣扣或者水井的模样,有的醒目有的隐晦,各个地方都会出现。有的要越过自己这一幅画去看临近画面的黑太阳。
一幅画面中有两轮太阳的,才会一者黑一者红,独一轮的时候或者漆黑或者只是少少用黑色线条装饰一下。有骷髅头附近必有黑太阳,若没有骷髅头,出现的太阳是红是黑也就不用去寻找了。
半个骷髅头呢?
刘振奎心念一动又召唤出来属于自己的画面,这次是一个合体,画面中有他也有魔王第七把刀。因为是半个骷髅头,自己踩在骷颅头上刚刚差了一线,额头眉心露在细细的水面线之上眼睛在线之下,眼睛旋转着看着七把刀的眼睛,自己的左脚往后抬起。
魔王第七把刀的眼睛却看着自己的脚底,自己的脚底没有黑太阳,但有一块圆圆的脚垫,此刻自己的脚垫却被涂成了黑色,像一个圆圆的黑太阳。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在我的脚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