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有两种,对你的记忆和你身体里的记忆。
或者说你的记忆只是携带,对你的记忆才是记忆之门的神来之笔。
门成就了记忆,记忆忘掉了门。
理解这件事情可以从人称方面打个比方:你,我,他。
说你的时候,因为有对面一个我在。
说他的时候,不管他在不在,我们三国鼎立。
说我之时,我从你、他或者你们所在的环境中比对出来。
都在场是你我他,但这依然不全面,之所以有你我他之分,是有最早的一个分别在这里,这个最早的区分来源于不区分,这才有了区分,也就是说有另外一个人存在或者第四方存在,才使得你我他成为可能,第四方是所有的来源。
我们遍寻不见。身体的松静自然还在其次,主要的是心要柔下来静下来,我不和你争竞,你是什么我就会化作什么,这样做的目的是一阳始或天心来复,让灵出现,那统帅我们全部生命的自由之体。
自由和自由的限制是金字塔。
越粗略越自由,越放任和外缘;越精准越高级,越舍弃自由,反而成就自由。
自由是你绝望的路口,路不在路上在一线的指望里,不是你寻到和发现。
是对方。
换言之,只要被格局被决定被影响你就不是自由的,而也才懂得自由。世界是你的后世,都只有一个未来,那将面临绝路。
时间可以无穷分但又不能无穷分,空间和记忆以及心情也是如此,很多人歧路而返和临歧而哭,这才是真正的无处容身。
所以,我依靠你。
也如同水是一个循环,何曾有一滴水消失?觉察和感悟生命,生命的交替,达到真理本身。变而不变的不变而变的,何处是水边何处是河岸,谁在那里行走?
自由之体是道是释是儒,是它们作用于人身的千变万化,是所有事情的共同走向?何来何去,是我们不敢苟同的一场救赎?还是一个人,遥望旷野的铜蛇一样,使我们有了脚步?
发现了第四方,但不能具体第四方,这是争议开始的地方。
你的路走错了,你的路走偏了,你那是外来的,我才是本土的,你那是小修,我才是慧光普照,你是出世的,我是入世的,有的看见了山,有的看见了水,有的看见了人。
矛盾不能在自己身上耽搁,解决不了心,也就更解决不了灵,耕耘却扶犁后望,又是天凉一个秋。
每个人都是生而有之,不是生而知之。
还是要从区别中来,如法财侣地的侣,如三宝中的僧,如格物致知中的君子或者小人,也或者言说道“只靠个人的单枪匹马进不了天国”,然而你从来不是一个人。
认识到,已经不容易,这不是说,喔,这里有一件东西,你拿去吧,你就稳稳地攥在了手中。有很多这种情况:东西怎么也递不到你的手里,可能是你心神恍惚,可能是中途飞走了,也可能信誓旦旦确凿无疑的到手的是那件东西,却不料被掉了包,到头来硬是不是。
区别出来的东西是一把倒立过来的尖锥,尖头扎在你的心尖上,顺着灵指引的路一路飘飏往上,有一个阶段就要来到平坦的祭坛上。
你献祭什么,决定了那是正灵或者是邪灵。
火凤凰直线陨落,这里取毁坏和坠落的意思,它还没有真正的死亡,它还残喘着一口气。
就算这口气不是气息之气,那也是气,是藏在魂魄之中的气息。
在人来说,气息全无,心脏停止跳动了,但是意识还在,这意识有耳有鼻有嘴巴有眼睛,什么都清清楚楚,不过他只是一个“死人”,真死的假死人或者是假死的真死人。
有气息悠长的,可以这个状态坚持七天,短暂的也许气息前脚走,自己的魄和魂后脚就跟了上去。
气息不仅仅在于口和鼻,也在魂魄里,在生命的最后挽留之中。不光是看得见的四肢百骸,也在生命的笼统范围笼罩之内。
咣当一声闷响,凤凰一头扎到一条小河边的泥土里,借着身子散架一样的摊开,把脑袋拔出地面,嘴角有丝丝鲜血吣出来。
不要误会,如果没有战死的凤凰,自然也没有摔死的凤凰。
只剩一口气了,它得利用好这口气,从空中摔下来的时候,它决心已定,这就是五常之中的义。
它是魔王第七把刀幻化出来的,它是他的一部分,它的所想有一部分是七把刀的所想。
人一旦无助没有了依靠,靠不住了,自己就会崩溃甚至很难受。这是因为,人想成为那依靠的一部分,有靠可以依,而如果不能就会很失落。
它能,只是有一点点可能,即便只是一点点可能。
保留住一口气,栽下来的时候也不展翼,任凭重重的摔下把自己肉体摔烂摔碎。
高洁的凤凰曾经浴火涅槃,早已经是神鸟,还摔不死它。
嘴角流血,它是故意的在和地面接触一震的同时省一些力气,把内丹震破。
它的力气用在最后。
好像又浴火了一次,它昂首、嘶鸣、吐血、吐出它的内丹来。
内丹之说其实就是灵气,也相当于智慧的结晶,或者叫灵智,日思夜想唯此为念的一种守护和内蕴。
其实每个人的日日夜夜里也有这么一关。
如果有一天某种动物或者鸟类或者树木花朵对你说,我也有灵智了,请你相信那是真的,它会为此升华为此喋血为此一生夙愿。
我也有灵智了,如果是人说的这句话,势必会打上一个大大的疑问。
因为被骗所以冷漠,所以作茧自缚,所以因外围的怪异而怪异自己。
很多人都想杀死自己,自己也是其中的凶手之一,因对自己特别熟悉,知冷知热,下起手来特别的不知轻重。
然而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自己,只要想救,任何的无路都会有路,任何的无法都会变成有法,这关系到四维五维和精粹能量的运用。
可是很少有人真的想,不是特别想,以为的真也是特别的假,过了一天又一天。
时间让我们越来越迫切,我们死在时间的步步紧逼上,这是一种全方位的逼真的巨大暗示,而且有身边的死者佐证,说这是勉强不来的,这是规律。
顺着山的藤蔓一把手一把手的秃噜下来,有一片静止的黑暗早就等在了那里,人们说这就是死亡。
凤凰真的死了。
它吐出了内丹,灼灼其华的内丹中魔王第七把刀闭目趺坐,看不出什么动静。
浴火的凤凰又加了一把火,它把自己变成了火,被浴火的是七把刀。
火凤凰到头来还是火凤凰,它把自己烧得几乎没剩下什么,只剩下一些火团之外的似乎被雨打湿的丑陋的半截羽毛。
凤凰死了,但它还活着,它的生命寄托在七把刀那里。
刘振奎也表达过类似的意思,等我不再写,就不用写了,想法哪里来还让它回到哪里去,化成云烟,变成我的血肉我的高空,我活动的世界就是我自己。偶尔跑出来,也藏在你的灵魂最深处,等闲你不认得我,不知道我在那里。
这时候刘振奎看到魔王第七把刀心里出现了一片阳光。
然而他依旧冥坐不醒。
乳白色的光球出现在河边,撑开光球跳下一位黄头发的年轻人,前前后后围绕着魔王第七把刀打量了很多眼,皱了皱眉,接着长叹了一声。
他往远处招了招手,指了指七把刀。
魔王第七护法明白他的意思,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进了魔王第七把刀的身体里。
幸好还有一个他。黄头发心里嘀咕一声。但他是残缺不全的呀。
是的,现在清楚了,所谓双身法以及双身天神,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其主身在,副身永远都在;主身不在了,副身就像木偶没有了线,虽然多少还有一些灵气,但呆头呆脑的无所依从。
七把刀没有少在七护法身上下功夫,七护法竟然已经独立拥有了一魂和三魄。
这已经是很高的造诣,不知道七把刀是怎么摸索出来的,但比起自己的三个一千五百种秘法,总共四千五百种,那是差得太远太远了,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为七把刀再造魂魄的时候,黄头发产生了两个疑虑。战事凶险,何以从不离身的七护法会离开七把刀,中间发生了什么?自己势必要造全七把刀的魂魄,魔王第七护法的魂魄要不要也修补完全?
我们不知道黄头发的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看着似乎不怎么吃力,但等他完工,可以明显的看出他干爽蓬松的短黄发不再那么光泽,脑门上的头发也扑沓了下来。
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抓,看,揉搓和灌入。
这件事情很久之后。
不知道时间的流入和输出进行了怎样的改观,是进入了之后的之前的时间还是真的之后的时间,是平行的时间还是弯曲的时间,是这个时间还是另外一个时间,那时候七把刀和刘振奎的对话还没有完,也快到尾声了。
空间的壅积和快速,或是密度的改变,相对于某一个静止空间,是不是也是时间的不同?
我们失去了那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