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门 第225章 紧追不放

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4-08 06: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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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号自梦境回到病床上来,张晓宇的惊叫刚刚划过天空,尾音还没有落地。

经历或者记忆是一种通达。

我确切知道我昨天在哪里做了些什么,或者未来——这个未来是经由远古的过去从另一个方向转过来的,来和我兜头——我也知道我在那里正做着什么,想着什么。

唯一不确信的只有今天。

今天是一个点,这个点和遥远过去的某个起始点遥遥相对,圆圈中的一个直径点。

这个点在动,今天成了明年、十年后,那个点也在动,永远隔海相望,一年后和十年后。

今天是一道坚固的壁障。

用立圈的方式,中间连线的方式,试图接近那个点,但直线的距离一直不冷不热。后来采用大圈,也就是在更大的圆圈上,让这个点和那个点都在某个小弧上,才可以窥探一眼。但只要一松,又弹回到今天。

我没有那么大。

这个大是不平衡的,时间很短。经过很多次试验之后我知道,那是一个比今天更顽固和强大的点,是基点的基点,否则一切的存在没有依靠,无法言说。

在意识里和现实里不平衡从来很多,利用好某些不平衡是一项诀窍。

红羽毛就是现在不平衡和平衡的一项诀窍。

它被镇压在梦虫壶中,那些虫纹都是梦虫的纹。内壁的血色红光是梦虫千年一梦梦破时滴出的梦的骨骼。

不到千年一梦的份上,任何梦虫都没机会攀附到梦虫壶上来。

梦破的时候,有个轻微的脆响,两个字的读音,“梦破”“梦破”“孟婆”“孟婆”,于是后世就杜撰出孟婆这个人来了。

孟婆是梦的使者,善于还梦为醒和以醒为梦,到了她这里就是一条界线。

大梦或是大觉,今天或是不是今天。

今天是个缝隙是个缺口,通往未来和过去。所有的今天就是历史和记忆,也是情感和天堂。

从梦虫壶中引出来的一条红线进入张晓宇体内,梦开始翻腾起来,同时濮城主的法也开始长出来枝叶。

张晓宇要成为这个法的果实。

是最原始的借着重生塑造魂魄之法。

中间遭遇了数次失败,一次诞下来的是个死婴,两次被堕被打,一次是才一出生就被确诊为遗传了父母不知道哪一方的某种病毒,非常艰难,有一次甚至没有觉醒过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存在,荒诞地过完了那一生。

城主一点也没有帮忙的意思。

不断地重生,不断地清醒,甚至梦和自己合二为一,自己成了意念,就能不停地往里面走。

是两个光点相合在了一起。这两个光点各自有自己的密码,它们相合产生新的密码。

每一个人从来都是独特的。

光点逆向穿越,足不点地,或者类似不连续的一条暗淡的光线,无限伸展就来到一个园子前面。

园子也是密码组成,这包括植物、动物和存在物。存在物很多,水,光,有了光之后的昼夜,天空星辰地上万物。园子的密码是从来的,一下子就有了,没有费第二次手脚。后来它们也还是它们,没有什么不同。

人不一样,人的密码要奇怪一些。首先是一组平白密码,这是人类一直要找的根密码。但是从一开始这个根密码就被隐藏了或者说是被处理了,在有了平白密码之后,又出现了一种来自于平白密码的染密码。

这两个密码相安无事,就是男人和女人。

可是只要有事,一旦有事,平白密码就不再是平白密码它成了另一种密码,我们叫它行密码。这个有事就是男人和女人间的那一点事,从最早的接触之后,平白密码就不知去向,人世间只剩下了行密码和染密码。

人的一生就是口、腹之欲的奴隶,口是为了拥有和获得这个密码,更长久地携带这个密码;腹是为了遗留和传递这个密码。

这绝对不是为了对口腹之欲的各种玩弄和区别去形成阶层。

而是不忘本。

为此的要不是为了吃药就不吃饭了和要不是为了吃饭就不吃药了,让我们的天空黑了一层又一层。

依据于你的性别你被分配给行密码和染密码。

当然还存在另一种更加重要的密码,可是这时候来不及了去探索了,人们来不及的岂非总是时间?

张晓宇听到了一声惊叫。

那是自己的叫声。

口耳挨得那么近,我们总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即便在惊恐的气氛中声音转了节,也能够听出来,而且还有一种天然的心动和心牵。

和父母牵挂孩子一样,隔着几条街也能听到自己孩子的声音,碰上惊恐的事情,惊恐的先是自己而未必是孩子。那一份牵挂当真是五感和五内,稍一触及就水满为患。

惊叫是因为红羽毛,红羽毛特别的不对劲。

地面上,床铺和桌椅上,自己和三十八号的身上到处是落下来的红羽毛,红羽毛下雨一样还在下。好像空间张开了一道口子,红羽毛获得了自由,尽情表现自己的飘逸和曼妙。

这是一个小窗口,似乎是可以看见的另一个意识之面。

眼前,一枚红羽毛忽然变大堵住了自己的路,看起来很柔软但是塞满了自己前进的路。路的那一边,一枚中等的红羽毛如同众多红艳的虫子所凝结,也如同红色的刀刃,已经把三十八号腰斩。

隔着羽毛看不清楚,也可能是腰斩了一下,想要腰斩但没有最后腰斩。如刀的羽毛还嵌在腰间,鲜血和羽毛颜色看不出来个层次,只是浓上加浓。

一只手按着,把受斩的地方转到身后,三十八号侧着身子举起另一只手,手上一把小刀闪烁着光华,各种闪电也似的线条像无数经过证明的了数据,在空间中撕开条条黑缝。

在这个光华的后方是映衬着光华的黑光华,像是影子,影子的内容是三十八号抱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嘴露着白厉厉的牙齿正在生食自己,已经咬下一半肩膀了,自己在那里不知生死。

不为敌所屈,同仇敌忾勠力同心,那会加增我们的战意。

而被最敬慕最亲近最放心的人攻入和吞噬,是难以想象的痛苦。什么都空了,谎言和骗局被戳穿,一切的外放和付出都失去了附着,被赶出了家门。

它们再回来的时候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从此一蹶不振。

或那是幻觉、那是幻觉,真实和虚幻之间就真的会出现一段距离,给徘徊的人提供了自由,依依两者间,脉脉不得语。

那才是假的,绝不相信。就是吃秤砣铁了心了,要不就一世英名要不就顽抗到底,没有半点犹豫。

信念这个东西有其自身的特殊性。

信的时候唯恐这个信不够满,就在爱里蜜里调油,相知相惜相死,攻克自己也侵吞对方。形成了念,念头就跑到了人的思维的前面。此念头还带有本身的腐蚀性,看见什么咀嚼什么,都要纳入我这个正统上面来。

念大于人的时候,就成了信仰。

信仰就是收割机,出于我先于我,符合我印证我,我生活在这一片“真空”之下。

所以张晓宇惊叫。

惊声尖叫。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为了引起自己更大的注意,也是为了对暗示造成分歧,我要分解我的洞裂。

三十八号自然不明白张晓宇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真实”,他在张晓宇的惊叫中应声而入。和以前一样,红羽毛像一艘小船,正载着张晓宇瞬间而去,在通道中驶向远处。

不一样的是,这次张晓宇和三十八号都是清醒着的。

用“长发披面”的第三式“秀发如水”就够了,长发波动空气波动水纹波动。

羽毛上,两人并肩而立。

其间只有一眼的接触。

三十八号:你的尖叫很逼真啊。

张晓宇:才不是,是你要死了,而且出卖了我,要吃了我。

三十八号:你认为那是真的?

张晓宇:真有三种,一种是逻辑的真,一种是实际的真,一种是幻象的真。逻辑的真也叫天真,本应该的真,最大的真,这个真是个理想。实际的真是发生的真,由于某些因素的影响,逻辑的真就改变了形状和轨迹,实际的真就成了最大的依据。幻象的真是我们真实的真,现在我们在这里,在一起。

三十八号:还是有点糊涂的感觉。

张晓宇:你故意的吧。三种真也叫灵天心天尘天,也就是说的第一层天第二层天和第三层天。在尘天,有物质之天,这就是我们平常的真实,你是病人我是医护。也有意识之天,这就是相对于物质之天的幻象,你我都是分裂者。

三十八号:你对我深信不疑?

张晓宇:这已经难以改变,怕是入髓和刻骨那样没有偏移。

三十八号:……

张晓宇:?

红羽毛似乎认得路,一步步把二人带入地狱。

意识之天不是只有一个天一层天,它有更大的自由更精粹的自由,蛋黄里面还有蛋黄。不知道四季,那就只有三季,没去过四层也就仅知道三层。

在那里最神奇的就是邂逅。

不是这一种:一万年之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一伸指把你点出来、点醒,让你知道我当初没有说假话,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证明。

不是为了叫你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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