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的原意是看守,你要明明白白地处在看守者的目光之中。
笼罩的意思是你不得有藏,而且没有任何允许,你原先怎么样或者看着你是个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这个形态是长期的固定。就有了诸多后来的禁制、禁锢、圈禁、制式、禁断、禁毁的意思。
禁和毁只有一步之遥。
已经是压到五行山山腹里的人,没有风浪可以翻,破禁的唯一方法是外来的力量。制禁用禁者的力量,也就是解禁,还有就是远远大于禁的力量,超过制禁人力量的另一方力量。
不能误会,禁的力量和制禁人的力量不是一个力量,有所悬殊,但禁的等级和制禁者的功参造化以及使用的手段有关。
禁人只是一张承受的白纸。
衣服不会有,连头发长长过了一撮,也就是能用手抓起来的时候,就要来去掉。不是剃而是割、烧、刮或者仇视一般地拔和薅。
几乎没有意外,禁人就是要死于禁的人。
禁制于人这是小道,还有内禁、外禁、半禁、自禁、引禁、假禁的说法。归类禁则有了物质禁和意识禁的分类,意识禁远远地大于了物质禁。
这是因为物质禁只要破坏永能的发生就可以,避免他们学会转化和学会团结。转化之学还有可能学会,深知其理(循环),而团结,别开玩笑了,怎么会团结怎么可能团结,人的成熟和人类的成长的标志之一就是互相的不信任,互相的不团结。
人定胜天的意思可以明白了,那是团结的胜过,人心团结的胜利。万众而成一心,是何等巨大的力量,是何等伟岸的气魄。
小心的是意识禁,只要意识走到光明和黑暗对立的地步,危险的地步,就是对禁的挑战。因为走到这里的人已经有了觉悟之心,禁制了他的人未必禁制得住他的心,才格外小心。
意识禁并不能天衣无缝,无法圈禁,意识是一个禁绝之地,不得有禁,这是其密码性质决定的。有了禁也会渐次失效,但却会留下禁制的影子也就是残留,聊胜于无,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够用了。
都眉黛远山和陶朱端木去了,谁肯往这里多看一眼。
保险起见,假禁、引禁都要排好队,从一个错误引向另一个错误不算本事,还善于从一个正确引向某个错误,正确里暗藏错误,错误里显明一些正确,“聪明人”就愈加多了起来,向某些方面符合和再符合。
理想和现实,让现实成了灰,理想也成了灰。因为那不是真的现实也不是真的理想,生存的理由再层层熏陶下来,你坐不住了,他也坐不住了,哄嚷如同集市。
我只要一碗饭,一身褴褛,茅庐或者露天席地。
即使用拼音打出来,读者诸君也会明白什么意思。Na ni qu si ba!
禁制最后停住脚步的是时空之禁。时间之禁、空间之禁和时空之禁,就时间来说人们早晚会发现时间的某些马脚,一是时间不藏于外而是藏于内,或者说它是被应用出来的刻度,长的短的和沉重的轻浮的。
二是时间指向运动的轨迹和末影,运动本身有自运动和他运动的区别和相比。细微的运动如跑步锻炼和打太极拳,中等的如一座楼很快建成了,大的运动如太阳月亮和四季。自运动分为相对的运动的时候,那是人和人的比较,人和物的比较,你比他富有或者他在北地你在南方。
有的你有办法,如在田或者径或者其他的什么运动中拿了个什么名次。
有的没有办法,只是小心照料,如对于身体本身。
有的只是迷惑,任何的运动的发现都来自于一方的静止,假意的静止和各自的我行我素的扩散。但必须符合了眼睛才会发现。大于眼光的或者低于眼光太多的,绝不会看见。
不是说行了才可以素,而是他运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只能看着,跳着脚地看着。
时间是个很好的禁制。
空间作为另一种禁制比时间还早,河流的逝者如斯夫,迁移,我去过某一个地方你没有去过,你不可能去过。有一座房子的静空间,有飞机飞船飞艇的动空间,有实在空间也就有了虚拟空间。
人是所有空间的容器。
空间的禁在于明确身份,这是身的地盘这是心的场所那是灵的空间。完全放心走错不了门,一只蚂蚁是否能够爬上某摩天大楼,时间速度几率,又说数的匀称和倾斜时,一方面是依据于事实,踏足了楼顶。一方面是早已经有人上去过,只要有一人上去过,就有人能够上去。
那是“随意”的功劳。
有无人能上的楼阁。在做这个比喻的时候,比喻也会发生效力,无人能上的楼阁何曾无人?
也就是说空间的成型是空间的已毁,单独的列出来是因为它是另外一个参考。相当于参考的规模。参考的身价随之而升,如物的,人的,生灵的,类生的,单数而全数的,存在的,先于存在的。
如果不喜欢看万物唯心这个提法,那就是万物唯人;也可以直接从万物唯灵这个泥潭中走出来,万物唯据。身心灵皆为道具,灵不过是更加精微和超拔而已。
道具是人,人在禁内,又入于他禁之地,这就是凶险之行。就长叹一声来了个中和,这就是时空之禁。
时空混淆的结果最早就是“膜”的产生,就别说人体了,动物体或者某些植物体都有一些这样的膜。爱恨有加,从中央到地极,不关漂洋过海和生人死人的事情,都加了爱与恨的因素,是所有的同类。
恨的是已经没有团结。团结是人身、心身、灵身、大身和缥缈身的基础。
而爱,并不存在单纯的爱,这时候说的是爱中的恨,在保护的同时又产生了制约,这是禁的存在造成的。人的存在就是一个不断破禁而面对新禁的过程,所以才一路走好。
这其中有两点存在:一是禁有好坏,也有先禁后禁之分,也就是人禁和本来禁。不是见禁就破,也要破中有立,也就是常说的防止塌方。这就不能不带上了一些个人的立的色彩,但总起来说已经比禁要容易许多。散见于不同形式的古籍中,有真有假,须辨别清楚。
二是破禁之法的原理,咱不说那些个不是你要破而是要你破或身心灵意“技术”上的故弄玄虚,而是这个“外来”之说,《栩园杂记》上记载的天光之说。
先得无禁才可以有禁,先有武器才会有厮杀,先有过渡才有桥出现,等待本身就是等待的目的。
不会有一朵天花落下,有看见的人或者有拿得住这花的人才算。
蓬首垢面,亦如猪狗,再骂他,那你去死吧!
真是回味悠长,也回味甘长,其甘颇有回味。
石洞。
走出“另一个”草原被摄而入的石洞。头上头魔、长耳魔和竖眼魔惊咦了一声。
在竖眼魔竖眼射出的最后一缕光中,魔王第七把刀和剑章梦茵攀着天梯而上,消失在了空中有意遮挡的云雾之中。
三魔对看了一眼。
话归前提,竖眼魔说,“他们三人能逃出生天是他们的造化,”因为他自然也看到了那本透着古怪的《土壤书》,“在这里还是得按着我们的规矩来。”
他说得一点也不尴尬。
长耳魔也重申,“他留下,你们可以离开。”声音里有了一些诚恳。
转了一大圈,三魔头仍然执意地要留下骷髅魔王,也就是魔王第七护法。很重要?
事情不妙。
虽然自己这方四个人战志正雄,但肯定不是三魔的对手,而且合称一孪虫分而为诉兽和骄怪的石兽虎“视”在侧,那可是能吞物质也能吃意识的存在。虽然现在还没有“活”过来,安安静静地蹲伏在头上头魔的脚下,看起来却是一个故意的假象。
魔王第七护法被下了禁制,行动受损,这是一个借口,其实是想逃跑也没得跑。
双方都在石窟之中,洞口圆圆小小地在很远处,重兵把守。不消说,那些“兵”从气势上来看,都是王级的存在。
正是两难的境地。
拖一拖,这是双七和剑章、梦茵的共同想法,越关键的时候越要拖,越是功败垂成的那一线时机里越要冷静和婉转。
时机,时机,说的就是时间制造的机会或本来是时间里的机会。
梦茵神情一滞,甘冒奇险去“接触”一孪虫,那两座石兽。诉兽小小的独角长在脑袋正中央的前额上,全身覆盖着一层鹰羽,狮尾似牛的一张脸。尾巴很长,绕了自己三个圈,把结尾的那一个“肉”疙瘩放在胸前下方。它的本事是对付物质。
骄怪和诉兽一样大小,大约分量也一样。双角各往斜前方伸出,类似于在头部形成了一个略小于半圆的弧线。也是鹰羽但却是反着生的,可以料想如果炸开或者迎风起来一定非常的张扬。是安顺的牛尾,狮子的脸。专对付意识。
甫一接触梦茵大吃一惊,竟然是一张“人脸”。
人脸。
同时,魔王第七把刀和三魔拉起了“家常”。
虽然心仪已久,但我们其实并未识荆。对我们来说是误入,不能说是闯,如果这里还是在“另一个”草原的范围内,我们更是因缘而来,不算有错。可对你们来说应该是有意为之,看看哪,什么都准备好了,一上来就提出这要求那要求的,弄得我们莫名其妙。敢请问这是为什么吗,三位大能又是何者?
中间高台上的头上头魔脸色一沉:这些你不用知道。
这是定下了调子。
左侧的长耳怒喝:按我们交代的办,留人,走人。很简洁。
竖眼:我们其实是为了你们好,别想着拖延时间。被他看出来了?
魔七:怎么会呢,时间掌握在你们手里,我们是被动者。一点解释也不给,是不是略显粗暴了些,我们都知道大道不容解释也不容情,但其实是容了。不容就没有大道,这说的一者是存在的一些内涵,它的本质之一;二者是情天恨地、情天情地的不用而用。你们何必故作自谦?
这是魔七的一点小心思,有道之士皆喜听有道之言,魔也一样。他一定要把话题勾起来,给梦茵机会也给自己机会。
果然。
反而是竖眼魔出尔反尔了,忘记了这是他怀疑的拖延时间,“你知道不用之用?”
魔七继续表演,不停下说话是此时的目的。“喜欢而不见纳,痛恨而不伤其分毫,水一定是水,意识之内必然有一个空地,这难道不是不用而用?”
……
竖眼坐不住似地大呼有道理。
长耳和头上头又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