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发垂下,你所珍宝的都在这里,蕴含的在这里,希望的在这里。
头发垂下,是幸运的风,花儿的信息,遮天蔽日的蝗,震动,病毒三级的一级,叫嚣,胆怵,割人,开始的尊敬和贪天之功的羞耻,泪水和那些随着流水而去的落花。
还有摆动,在四向的十二风中有三百六十度的意念落下。其中的七点在风中回旋飘向某一个地方,七点连珠后光雨一般散开,落入所有的狰狞。其中一点穿过很远的黑暗和光明的路途,击在高高空中守护者的后心,让他一个踉跄。
甘心情愿的死有两种:一种是志向而死,死是化身在了那个志向之中,虽死犹香;一种是失望而死,类似于一种惩罚。所有的使用都在于一个节点,有用还是没用,失望而死是这种甘心情愿的自觉。
每人都是记忆组成。
记忆你的时候你才是你,在这个使用中有两个程序在同时运动。一是你觉得是自己的,个人的遭遇。二是不断地进入来的,好像觉醒。
也就是在行路和需要指明路的获得,皮囊有皮囊的理解,任人宰割也是一个。
你说你没有办法,他也没有办法,我们都是装出样子来的办法。
死亡是一个木偶,没有线静静躺着,越过它就看到了光明。
应该不是错觉,有些时候我们感觉在接近,接近我们心中的光明和使光明产生和存在的光明。
光明是一种吸引和接近,这是对距离的缩短也是对距离的拆解。
因为光明,身体的距离在拉大和浓缩。有些像心之身的意思,很大也很小,光明接近了那么一点,很大的话,就在身体内的任何一个地方亲切,很小的话仿佛是自己成了光明。
光明不单是亮光,全身晶莹和彻照,这样有点冷冰冰,秋水为神玉为骨,这只是圣洁和清爽,还有一些成分是温暖和亲切。
亲切和温暖几乎不能分开,没有无端的温暖,那都是有来头有出处的;亲切不是瘦硬和寂寞空虚冷的感觉,伴随着它来的都非常美好。
接近了!
好像我们能够触及,身如浮云天空心似莽莽大地灵伸出他胖嘟嘟的小手,欢悦和理当如此应当如此,按道理是这样一呼一应是这样,在一个空间就是在不同的空间,身心灵各自有极多的空间,让光明和亲切和温暖接近。
我有一段情,唱拨拉诸公听。
一壶香片听琴声,榴花菱窗皎月明。无端勾动心内心,缭绕不绝情中情。
不管是身是心是灵,都不能绝了情,有接近有招引,小情化成大情。在各个阶段上都会被灵接近和接近灵,不是小灵邪灵而是真灵圣灵。
原先说过,启示出我们的灵性来无疑有很多渠道,儒释道医武巫、哲学玄学神学等,路数不同。
来到祭坛上这不是很难,一缕气一段光一团梦一个想,身外身心内心龙虎相斗,遍体虚明,幼芽金黄丹胎立形;礼智仁义,家国天下;无名老死尽和无无名无老死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谦卑虚己,因信称义。
主要是看你想祭出什么和祭出了什么。
这就像离开了家乡。
儿子们的路儿子们自己选择,离开庄园就是选择并且已经有了选择。
二儿子要升起来更高,往上再往上,成了灵族的祖先,一切的灵都聚集到他那里。
不久之后出门的三个管家只有上下的远方没有四周的远方,所谓四周不管怎么远都是庄园,完全走不出自己。这也是个教训,不管多少维,不管空间上的古老和时间上的古老,最后最高的维度是平面,从神奇化为平凡。
是无数的面组成了立体,的确极其简单。道理一说就通可是难以把握,首先是光的应用,眼光心光灵光和情光,你不注目不关爱某些存在,这存在与你无关,就没有理由受到任何的质疑和探索。是你早期的排除法,也是后来的残忍和无情。你不消受的存在就是无边的空气,你深吸的任何一口,都是极少极微的一口。
还需要智慧,智慧究极到最后就是框架就是边界,是你所铺展的尽头。智慧是开天辟地以来的公论,不管主动的被动的它其实就是区别,是区别在有相和无相内的展现。
智慧消耗能量,至少在血气之属来讲就是消耗心血,心血的意思就是关注的有关区别的殚精竭虑。解释一需要二,解释二需要三以至于万物,这都是法,因为必须有所包容才有所解释。
你不会数到十二就完结了,十二被十三包着和解释着,朱家的孩子,不管特指或是泛指,他或是他们的家的大人,他们的习性和传统他们的善良和勤劳他们的家族都会活跃在你的脑海里,哪怕一知半解和孤陋寡闻。
要解释到精微也就解释到了高大,这边一路小下去就是那一边一路大起来;解释大都是用到的我们的小,大一路大起来,用到的小也一起大起来。
解释不管当时是怎么入手的,最后都面临维度这一难题,维度是解释的方法之一。
直线式的内进外进,螺旋式的顾前顾后顾中间,跳跃式的每次蹲点显示,板块式的凑合和漂移,灵魂式的共鸣和共振,泣血式的杀伐和扭曲都会遇到某些戒(非界)点的阻挡,这就有了突破。
突破是在前缘基础上的新的解释。
管家们看不到这个突破或者不想看到这个突破,不想从平面回归到点上,那真像一个黑洞,可能最后点都不存在了,不知道还存在什么。
三管家也往上而去,带着他智慧的背包。
看着三管家奔上而去,他的踪影闪现着一片光华。大管家扯着嘴角笑了笑,先把自己行李中的银白葫芦抖出一片水来往空洒出,水腐蚀了三管家的光华,他不紧不慢地也尾随而去。
二管家手中托着一个灰不溜秋的瓶子老实地站在三公子身后。
三公子闭着眼睛想了好久,睫毛上都凝了霜。
庄园之外无穷的大地上生活着无尽的先民,一时间他们都一个一个死了,死了都化成气泡。
生命流逝,这说明生命其实是水,水流失尽了之后变成一个气泡。
大部分的气泡都落下去了,很少有气泡往上升。
下面才有大境界大聚集大周转,面有得色的三公子顿了一下脚悠悠往下面去了。二管家赶紧起开瓶子的塞子,一面收集那些气泡一面也往下面飘飞一样地沉坠。
多少多少年过去了,时间像风一样刮起地面的尘土,有规则地抖动。脚行走在地面上有一脚高一脚低的感觉,时间的地面一会儿舒坦一会儿皱起了眉头,大有千年一瞬一瞬千年的争执。
从庄园的葡萄树下到庄园的门口之间不要十几米的路。
你等一下!
庄园主喊住了大儿子,这是他首生的儿子,折下一截葡萄树的枝子递给他。什么也没说回到了他的门前,坐下。
伤。
他感觉到了伤。
时间空间情感身体心绪灵性记忆智慧能量物质和意识都会受伤,很深很复杂的伤痕,很痛苦的忧伤。他已经感觉到他的二儿子三儿子断绝了和他的联系,他还能认识和联系到他们,他们对他却已经完全陌生,甚至是仇恨。
大儿子在迈出门口的那一刻,他看了一眼大儿子的背影。眼中的线眼睛的光中走出来三个管家,都穿着白衣,和原先的管家一模一样,走进了大儿子的身体之内。大儿子似乎无觉,抬腿迈出了家门。
一步走出了漩涡或者走入了漩涡,火热的泥浆忽然冷却下来,远处的林木竖在整个东方天边如一挂幕布,布边上红与黑、光明与炽热的激烈战斗冒出浓浓的白气。变幻出兽禽树藤城池山川等各种影像,刚是一片宫殿蔓延开马上又是一个伟人穿过了一条粗粗的河流接着是一朵彻底的死寂,荒无人烟而且寒冷如墨。
是一朵黑色的不停开放的朱顶红花,不停地开不停地谢,漫卷的黑色想要爬到花心中来,但是被潺潺的沉默的溪流反卷而激荡,像梦境里的烟花。
一步烟尘,一步世代,终于到了今天。
今天是一个不断前进的视角,被水淹过的都成了记忆,记忆里没有明天。把明天变成今天的不是时间而是死亡,是死亡借用了时间这个瓶子,借用了别人的瓶子装了自己的酒。
在一所房屋内,一位精瘦的老人眼睛浑浊,头脑却还醒着。他说,灯怎么黑了,把灯点上。
点灯也是开灯、拉灯,用了大半辈子的油灯,冲口而出的是点灯而不是开灯。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灯一直是开着的,老人疑似已经看不见这灯光。
他的眼睛好好的,是他的内在已经糊住了他的眼,扯走了对光明的敏感。
那时三十八号奇怪但是无感,他只知道父亲病且老了。
今天再看到这一幕惊惧才浮现出来。
原来我们都是坑人,自己坑自己也互相的坑,落入越来越沉重和黑暗的坑中。这个坑与黑洞相连,那里是死亡的国度,那里的人叫死人,灵叫死灵,神叫死神。
死人就是非关气血的人,它们存在甚至也有一星半点的生命,但毕竟已经死了,即便化成别的存在形态,唯一相同的是它们不再有灵不再有天魂,是一些意识里的物质,完全的被动。
死亡的国度和灵界的国度一样都是一些器具,点燃和利用它们的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你得有命。
死亡是危害,这已经不容易让危害变成美好了,而在这块地头上,很可惜人是危害中的危害。虽然不喜欢死亡,但是死亡让人舒服,长生真的很痛苦,这其实是已经选择了。
路在身后一直跟随着,哪怕到了死亡的线上也没有离开。
你说你要回头,这没有问题。死亡是最深的吸引,返回头来不要停步,黑洞牵引着死亡总是不肯罢手,你也要抓紧,抓紧生命的角驰往光明的地界。
我们的心能够救我们,但必须是良心,在其中淬炼出灵来,是义无反顾的正灵。
老人睁大眼睛,看到看不到的听到听不到的,他的某个儿子依然固守着穷透了气的败家,他的某个孙子还没有成年就南下去了,寻找拯救这个家的出路。
他自己也南下过,满身枪弹炮弹留下的伤痕。
而现在,最大的伤痕是死亡,沾着身体身体就会慢慢腐化成为尘土,这中间有很多的琢磨,看不见看见的听不到听到的,心跳是遥远的某种呼吸,断绝了某种牵连,噗噗,被风吹飞吹远,啵,碎裂。
坑的本意原本是美好的,是起来、顶起来的意思,就是亢上的那个小点。但在表述的时候却是下来、地洞、坑害之意,这其实是另一种视角。
那时候的你不是你。
你是另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