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之门 第254章 记忆何时起

作者:魔王第七把刀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4-08 06:3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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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水中三十八号有一种诚实的回流的感觉。

诚实是一款高尚的品德,“你认识他吗?”“不,我不认识他。”

其实你是认识他的,对于询问,你瞬间考虑了多种理由也猜测了认识和不认识能造成的各种结果,说,不认识他,回答得很流畅,几乎没有思索,看不出撒谎的苗头。

欺骗别人先要欺骗自己,有了说没有,没有了说有,多的说少少的说多,不知道说知道知道说不知道。对于人事物你已经有一个认知了,不管是怎么的认知,那是一个实在,就像根本不用反应和整理的一个小球。

诚于这个实就叫诚实。

人要做本色的我,怎样就是怎样的,不抑恶扬善也不粉饰和标榜。这样的人并不吃香,学不会虚伪,就失掉了那虚伪带来的机会和通向更虚伪世界的可能,实在,实实在在,这都是经上的颂词,岂可拿来当真?

不会变通,不会灵活,你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便要撒谎骗人吗?

所有的欺骗最先伤害的是自己,因为我的不诚实,我的心中就有了两条路,一条是诚实的路,一条是不诚实的路。在不诚实的路上已经没有负担,谎言谎行张口就来抬腿就到,我回忆和惋惜的是诚实的道路。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多数人还是会依然故我,走在谎言谎行的路上。

把你的记忆抹除,你就是另外一些陌生人,你会诚实么,诚实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且因为不诚实的介入判定诚实和不诚实难上加难,最后就流落到谁也不相信的地步上,你以为你受到了伤害,其实最先拿你开刀的是你自己。

“可是如果我要不撒谎,我就会…”

不用辩解,我也不是你的法庭,你要说服和回顾和悲悯的是你自己。

走在不诚实的道路上,越是这样,我越想知道诚实和一直诚实下去是个什么样子,会走到理想世界么。我过得很不好,这是很多人的看法,我过得还不错,这是另一些人的看法。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过得怎么样,这个好与不好,也不能证明生活得怎么样。

生命怎么样。

至少不会走在两条路上,不会撕裂着自己。我本于了我的命,而不是我要的命,我营造的命,这有区别。“我的命”是我自然的命,当然也只是力求贴近自然的命,好的我不强求,坏的也不拒绝,听凭于命运的安排。

再进一步探索出命是什么,运是什么,在没有拥挤的地方,我得到我的所有。

“我要的命”是我强烈要求的好命,住啊吃啊财富啊圈子结交啊地位啊都是我的追求。已经逐渐放弃了“我的命”,很少时间想起也不愿意想起,别谈那些没用的,我现在就很好。

谎言建立的人生和世界,敢不说好么。

人的痛苦人的虚无人自己知道,半道喋血或者一路天黑,亮光被挪移了,消失了。亲眼看着沙滩上的天宫不过是一波海浪,一个水流,一滴泪,一个梦。

这时候梦醒了,再也不会有梦,不允许再有梦。

时间回到了主干道上,只看到生与死的两截,中间的记忆乏善可陈,一笔带过,成为了气泡。

人是我的,气泡也是我的,我的生命和我的灵魂。

现在三管家杀鸡取卵,想要取走我的气泡,我不能引颈受戮,这也是诚实的一种,不是你要我就给。你要我就给你,不拘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这是生命本体才有资格说的话,不是现在的我。

回流的感觉是自然时间的溯洄从之。

时间分为很多种,身上有时间心上有时间灵上有时间,其他能量智慧记忆情感物质意识黑暗光明各有时间,一般情况下我们说的时间是被征用的时间,是自然时间也叫顺序时间,人被征用,但不能这么说,人们认可的是时间被征用。

时间的应用彻底结束了神话时代,人分离出去,时间也要分离出去,授命的同时也授予了时间。儿子和管家都离开了,你们可能放弃了找我,找不到我,已经遗忘或者深陷泥沼自顾不暇。

一块大大的乌云从一只巨大眼睛的中间穿过。

九天九地震动,衣服的一角散开,形成了星辰。

地上生存着一些民。

为了区分,这是妫家的女童,这是姬姓的二子,还为了区别,这是庚子年出生的,那个是壬寅年秋前来的,然后月日时,类似于编号。现在的身份证也有这一项内容,把地域出生日期男女都表达出来了。

日期有点古代四柱的意思。

这个顺序时间如果是“纯命”时间,那么后天所有的努力就是非纯命时间,后天严重影响着先天。但这个先天并非纯命,而是一项记述,后天有一套先天有一套,记录方法不同。

后天的记录可能有误,因为我们拒绝承认自己就是自己,拿出来的都不是真正的自己。先天不会有错,因为它不会受到人为的影响,应该的弄成不应该的,善良的成了邪恶的,看外面也看里面,看你的来也看你的去,尤其是对生命的敬畏和热爱和珍惜。

哪里有路,哪里有门。

当分离的时候,心下不忍,在你的心中埋下了一粒种子。

你指定可以发现这颗种子,觉醒这颗种子,只要你还没有被谎言的世界剥夺净尽。对种子的态度就是两个人生,生命的人生和梦幻的人生。

时间就多了起来,空间也多了起来,变数也多了起来。一头牛和一头牛的故事,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国家和国家的故事,现在还有灵和灵之间的故事,路并不是轻松了而是崎岖了很多。

这就是磨练。人世也是要受到磨练的,但已经不能动摇我心。绝非反人世,而是更加卑微和温柔,不再制造碰撞的机会。面对这一个世界还要面对另外一个世界,冲过一道门又一道门,有的门简直就是鬼门关。

盖垫拿开了。

清冷的天空也不见了牛角,没有月亮,但天空的光都是月华的光。必须遮挡才有影子,现在蒜臼子的内壁上有两道影子,三十八号嘴里咿咿呀呀叫着,还蹬蹬腿脸上露出了微笑。

他不知为何的,进入水中就变成为了一个婴儿。

人的时间的一生,生是一个,死是一个,生之前死之后是两个区,其中还有不可忽视的另一个阶段,婴儿期。

区分为有记忆之前和有记忆之后,有意识之前和有意识之后,这个阶段很模糊,因为每个婴儿的情况不同,面对的也不同。某些推演上把这称为起运,也就是你还是纯白的,不入运道或者已经开始了,可以受到运道的影响,这自然也表明了你今后也可以影响运道。

也就是年龄不一样。

在记忆的南亩中深深地耕耘,长久地犁耙,翻来覆去地种植谷物和瓜果,或任其荒凉。杂草萋萋,野鹤尽空,排排彤云。顺着幽暗的隧道一路往下来,我扮演我从前的所有角色,也看着自己变小和纯净,笑态可掬。

这真是一张白纸。

我刚要这么说,马上又觉得不能这么说。这就是记忆的那一条线,走到山穷水尽,只剩下了一道灰灰的幕帘。幕帘里面不是处所而是深灰的虚空,帘子的间隙很大,间隙之间浅灰了一层,一些浅浅的透明一滩水一样定在那里。

是摇摇晃晃和一眨眼一眨眼的朦胧的透明。

结成帘线的是一些眼睛。没有这些帘线,但看眼睛排列得整整齐齐,就以为有线拴着,其实眼睛是自由的。眼睛被眼皮包着,打开眼皮,眼皮就不见了,就纯粹是一些眼睛,瞳孔的眼睛,孤零零的眼睛。眼皮又出现了,眼睛被包住,只剩下了眼皮。

我需要进行角色的转换。

在先我是婴儿,或者说我是另一个自己,顺着记忆流浪而来,终于是婴儿。这是我记忆的根底,记忆到这里就断了,一层泥泞的土层。老家院子里下雨,大大小小下了几天就停了。太阳出来没半天,马上就是那不怎么认真的丝雨,甚至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得到。

湿地上一踩一个脚窝。

母亲给我做了一双新鞋,我没有故意却是愿意在院子里行走,也喜欢这样的湿天,就到胡同口跑上跑下。村子是一个小山坡,还有细细的水从高处流下来,经过胡同头。

鞋子就踹坏了。

再也没有见过那双鞋子,那是我的航舟。在我是我丢失了鞋子,鞋子也丢失了我。在鞋子,知其下落的无疑是母亲,但我没有询问过她。我是鞋子,知道我下落的应该还有他人。

二郎担山的门,院子,里面住着亲人。

航船载到这里就成了我的源头,我突然知道我,犹如一道不很明亮的光照了我一下,也许是扫,我知道我自己。那是第一次觉醒,再后来断断续续也有迷糊的时候也有清醒的时刻,到知道爷爷去世。

记忆都是不完整的。

我觉醒得很迟。遗忘不仅是地上的水,也有地下的水,暗流比明流歹毒。

下降到当初,就是门前那个拿着菜铲子玩土的人,心中轻柔,是我看到了我,我没有度给自己意识,也没有究竟后来的询问,我是谁,为什么突然在这里。道理如水就是存在,我就应该被放到那里。

后来父母的回忆,尤其是母亲的片言只语让我知道了我记忆之前的事情。父亲不谈这些,他是不可多见的男子汉,但这不妨碍后来他有了感召,也会给人看其他的病,鬼病,祟病,污染的病。

可是这时,我要统统遗忘,拉出一堵墙来,清空我自己。

在我成为婴儿之后,我要在这帘子后面看看当初的自己。

事与愿违,入到帘子后面,我以为那里有一个存在,我会把我融入到他的眼睛和思绪里面,一探他是怎么看待这个婴儿的。却空了一下,空很多时候都像吸引,我被拉入,我成了那个位置。

帘子前面是我的婴儿期的孩子,还有天光月华倒影出来的两个影子。

婴儿只管看到,或者是倒影,是映射。

我在帘子后面,看着整个世态的发展,甚至,我还想进入婴儿体内,看看他的感受,他看到了什么。

空空的月华像个漏洞,扩展到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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