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第七护法早晚要浮出水面,因为他插了一句嘴,说到无字书的事情,即时就被仪器追踪了。
任何人,终于踩在灵魂的水面上
却对自己并不当真
轻松适宜已经给了我们
破坏殆尽
不怕说不怕笑不怕苦不怕难
不怕亏不怕穷不怕饿不怕病
不怕邪不怕死
自己弄出一份儿认真来
或步伐着别人的步伐
烈焰洪水地震和天雷
来,看向这里,到我这里来
我是任何人
你们一再背叛了我的心
没有我
那就是生活
日日与我的身我的心我的灵为伍,我从来不寂寞。寂寞,我为别人的寂寞而寂寞,他不能有我的影子,永远在外,忘记了家门。
寂寞是不再兴起、无法以身心灵为乐、灭尽之后的孤独的依托。
他们一直在想,若我不是一个人在生活,我有许多分身,我就不会寂寞。
读书走路看影看剧,喜欢群体,冥思写文,忘掉一部分分身的自己,让自性升腾蒸发不再铁桶一样牢不可破,有一种分身就会忽然看到了另一种感动的分身。
分身无处不在,记日记是一种,写信、留函也是,我在那里,但我已在别处。手机、邮件也是那个意思,虽然我在别处,但我也在你的面前。
自我介绍,工作、生活、学习中的一面都是分身,却不全面,是自身的一个侧面。我们从来都不会全面,我们一开始就存在着缺陷。
对全面的另一种稀释是,有些夹面并无意义有些露面并不值得深研,有些部分面无力操控或影响。
人们按照观念存活,最难以改变和令人不解的正是观念,一旦根深蒂固就会扎下根来,生命的形式纳入了这股洪流或支流。
我们思索自己总是思索另一个自己,某个分身,为了使它们获得荣耀,如身心灵情感觉知和逐步变成的记忆。
身后就是正在等着完本的连载小说,每一天奋笔疾书,一章又一章。即便完成了,也真的是小说而无法成为大说,大说是那个制约和影响、开辟了一道门的分身,是有关生命的传奇。
太多的障眼法遮盖了生命呈现的机会,你一看到生命生命就会成长,你在这里。如一棵小树的幼苗,它不会无端就根深叶茂,它只是具备了长成参天大树的可能。
每人都有这种可能,你得来到这里,或者浇水施肥或者唱赞歌或者与它说话,你注意它甚至你融入了它,它就会直插云霄。
与此常濡沫,冠盖相与活,
日月风和绕,山水映清波。
“这令我们想到了誓言,不管是什么目的,或为名利或者签订契约或让别人单纯地相信自己,也许是证明一件事情,就会发下誓来。”
魔王第七把刀看一眼郎中的女儿,又看向魔王第七护法,“誓言的内容要指着一个中介,那必须是灵验的有力量的,恒久的,相信遵不遵守或中间出现了变故,那中介都会去完成,没有例外。”
“好像不能轻言发誓一样。”郎中的女儿说。
“这是自然,誓言不可轻发,”七护法接口,“誓言就是你真心要达到的地步和样子,你相信中介的确存在并洞察一切,不偏不倚会让誓言生效。”
七把刀补充,“那是要超出于人的,不受干扰的,能力能量公正无私的,誓言就是托付,天地或者神明。相当于一次对话,不但自己和旁证留有记忆,中介也存保这份记忆,时空都不能困扰。”
分身之一有这项功能,这个分身见证过永远和永活,在那树下避风和挡雨,分不清内外何者是梦。
三人来到一处高塬。
好像空中竖着无数岩石,大大小小错综复杂,有的互相连接有的独自空悬,有的如山有的平顶,每一块岩石都是塬,三人出现的这塬特别大。
原先看起来并不起眼,但一落脚下去就无边无际,貌似进入了一个世界。
“你们真的要分开?你们能够分开吗?”
郎中的女儿有此一问,提出了她的疑问。双七都没有回答。怎么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
知道不如行道,把最干净最快乐最真虔的自己送到你的面前,可是我总不是最好的我自己。这永远也等不到,而是去而是走,在中间改变自己,潜移默化润无声,走着走着就有了光明。
无字书上说必有一件事情要发生,双七不是写这件事情的人,也不是读这件事情的人,但事情与他们有关。
他们立足在事情上,说了一些话或做了一些看似与事情无关的事情,那件事情就发生了。
宛似一个陷阱等着他们,只要他们开始坠落,准备了亿年之久的事情才忽然发动起来,叫人料想不到。
是有关未成城的一个组成部分,未成城就像个大液罐,从别处的时空中接进来一些管子,不时滴出一些颜色各异的液体。
有的极快,每一次决心每一次痛悔每一个心情晴朗的日子,有的不快不慢,像一些阶段,少年,中年,老年,结了婚有了孩子有了份相对固定的工作,有的一生的生命时长才会凝结为一滴。
那是在将要离世的时候,没有人陪同。但也不是没有目的地的任意飘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或者外观上会有一些指引接引,或者内在很明白,去你将要去的地方。
时间各不相同会错开一些,有的一开始就去了未成城,有的在七天之后,有的还要耽搁更长一些的时间。那时候分身的妙用会显出来,分身类似于备份,每个分身代表了你的全部。
终于达到某一种程度的圆满,生命中的某些神秘全然没有发挥作用,只在此刻在来去上物归原主。原先无法使任何局面(局部的面)圆满,这时候局面崩溃,真意还在,它最后的起作用就是把灵魂带走。
再也不用劳苦分身了,只有一身是灵魂之身,走了路过了桥经过有“人”的地方,来到某处所在。
全知和无知是这里的两种状态。你是谁你刚去了哪里又为什么回来了,过电影一样是前生的一生,中间也解析着生命的秘密,身体的秘密心的秘闻灵的隐秘,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天国是谁都可以去的路,却没有几个谁真的去得了。在那一生总觉得缺少了什么,现在知道也为时已晚了,叫人悔不当初。
一生都做了什么呀,认贼作父,为虎作伥,同流合污,独不认识独不相信那教导我们生命的人和道理,光和路。
全知之后是无知,你需要知道生命的奥秘,还会存在在你的身心灵上,但不会眼里看见心里相信说,这是一条线,那边有死,这边是生,你就这样行了。
一是不配,人都有最早的黑洞,不曾填满的站不到位上,也不信那些神秘的秘密。二是迷失,人是一个宝,人有三宝精气神是这种说法的同义语。宝物让某些生灵产生了觊觎之心,抢人大战一直如火如荼愈演愈烈。
宝宝呀宝宝,你是妈妈和爸爸的亲亲宝贝。当之无愧一点也没有言过其实,唱着“情歌”说着你听不明白的语言满腔的爱意,在你心间流淌。你的确是宝贝,连带着亲人都成了天使。然而曾几何时你不再是宝贝,不是你就是亲人把宝贝遗忘在什么地方了,或者在不知不觉间置换了宝贝。
也或许宝贝一直都在,我们眼睛浑浊了或者进了沙子,不再以之为宝。宝不再宝,注定了某一天要撒手,也撒手尘寰。
三是不信。这不是简单的相不相信一个人或者相信一件事情和不相信一件事情那么简单,而是真心相信,这个相信是深邃深刻的镌刻和到达,穿堂入户直登宝殿。只有这一条路而且全部的倾心倾情。
你这里有多倾,那边就有多倾,分毫无爽。
和信使无关,在同等条件下,你写的信有多么动人多么悱恻幽婉,收信的人就有多么幽婉和悱恻,多么被动(人)。
信的两边和信使的两边,我们中间隔着了什么,那是世界那是身体还是那些别人?
有一个有些傻傻的糊涂女,出阁之前她那做郎中的父亲只用一个词养育和教育了她,信实二字。“信实”这两个字是郎中的女儿的衣服和吃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做的也都是好的,她坚强的认这个真。
她也遭逢过欺骗,连骗子的话他都认为绝对是真的,他们做的事情也是为了她好,但幸好她没有被骗掉性命。时间久了她就出了名,不再打趣她也不再欺骗她,他们说,骗她真的很没有意思。
很多村人成了她的朋友,和她结交很踏实很省心。
她虽然有些稀里糊涂但医道高明,有学问的村人送她四个字,德艺双臻,她只是笑笑,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反正是好话。
很多人还自发地保护她维护她,发誓再也不骗她。
后来她嫁了丈夫,因前方战事吃紧,丈夫响应号召去了前线,却再也不见回转。
数年后战事已经平息,在最后一批烈士名单中出现了她丈夫的名字。
你的丈夫还活着。村人还是欺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