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昏一路向西北方向飞翔,一路欣赏着夜间的景色,六人于晚上十一时半,出现在蛇螺江高处的峡谷边。
这时,天上只有淡淡的星光,显得有些昏暗,不管是远处,还是眼前,都能听到兽嚎,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希来˙梦达看着远处的黑暗,道:“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们肯定要到远处林子中的湖边交易,和树人星一样?”
希来˙雅瑶道:“我们主要去看有没有要掏的东西?要是没有,我们看一半就走?那种地方,待久了也没意思,何况我们是外人?”
余慧道:“有也是白搭,我兜里都没多少钱了?只能拿东西换了?但愿不要出现意外。”
突然间,一个空旷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你们遮了面容,隐蔽气息跟我走。”
几人凭声看去,一个戴着面罩的男子,站在江对岸,眼神有些冷冷地看着他们。
“前辈稍等。”希来˙雅瑶举手晃了一下,进了飞碟。
几人也随即进去换了衣衫,将宇宙服变成了有角的头套,或是面具戴在头上,也变得和本地人一样了。
男子看他们出来,也不说话,只在前面快速往西南方向急进。
他们前进得快,所以,只走了十几分钟就在一个山脊上停下。山脊有个进去的峡口,一个男子从上面的山脊上轻轻一跃,悬在峡口中。
带路的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朝他伸出了右手拇指,左手成一个六字。之后,他对六人淡淡道:“已经到了目的地,你们可以进去了,也可以随时出来,但出来后就不能进去了。好了,你们把账清了。”
希来˙雅瑶给了他费用,见他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六人慢悠悠飘进了峡谷口,往里看了一眼,只见四周高山围着一个半月形的山窝。北面是一条几百米深的峡谷,淌着一溪小水,在半月形底部,形成一个半月形小湖,然后弯曲着,从东南方向的一条深峡谷中流出。
他们身下,是几乎垂直的悬崖,崖下是翠绿的湖水,对面的湖岸,是个不到一千米的沙滩,南北长东西短,也成半月形。
星光下,沙滩闪着浅浅的渗人白光,却是人影绰绰。
几人没有犹豫,驭空轻轻落在沙滩上,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摆卖的物品排了二排,围着半月形沙滩围成了一圈,只在南北向留了个小小的出入口。
参加交易的人不多,大概在二百人上下。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站在东边只有一百多平米的草地上,有百十人则在沙滩上慢慢溜达,看是否有中意的货?
这时,有个带面具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轻轻拍了三下掌,声音不大,道:“各位,晚上好。今晚的交易会有三项内容:一是自由交换,时间是一个小时;
二是拍卖美女,她会成为谁的床上尤物?我颇为期待;三是就是大家非常期待的,看猛男和美女表演了。好,我不多说,好戏开始了。”
几人听了,觉得有些恶心。这是他们进入此星后,要看到的最丑陋的事了。
李凡阳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扫了一眼后,从南面的入口进入,沿湖的一边往北走。项开明夫妻则走里边,希来˙梦达夫妇从北口进入,和项开明夫妇相对而行。六人成了一南一北对进。
其实,设摊摆卖的人不多,大概有五、六十档,多是珍贵的宝石或药材,有的档口前什么也没有,只在面前摆了个牌子:求XXX。
李凡阳只想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对其它只扫了一眼,不到半个小时,夫妻俩就把整个摊档看了一遍,但一无所获。
项开明夫妇走北端入口的时候,余慧盯着一团闪着寒光,却又绿光闪烁,还透出一股冰寒之气的彩石,难以迈开脚步。这不与她的法器性质相契合吗?她捏着看了一会,问摆卖的老年男子:“叔,这是什么东西?什么价?”
“螺仙绿魂石,对灵魂有大补,不卖。美女要是能拿出百灵生果或是命魂猴脸花的话,就可以拿走。”老年男子淡淡道。
余慧心咚地一跳,百灵果自己倒是有一颗,但二者的性质差不多,说不定它的效果还不如自己的百灵生果?不过,自己的百灵生果也玉瓶中放了有些年了,一时犹豫不决。
老年男子岂非常人?能来参加黑市集会的,非富即贵,不是这二样,也是一方强者。他有些干枯的脸,顿时油光发亮,喜道:“美女有我要的东西,何不拿不出来换了?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项开明淡淡一笑,道:“我身上是有株命魂猴脸花,但换您的螺仙绿魂石,我亏了点。不过,我妻子既然喜欢,就换了。要不,您再添上这个?”他拿起一块小彩石。
“行,谁叫我们有缘?”老年男子露出满意地笑。
余慧瞟了眼丈夫,送了他一个迷人的笑,捏了彩石站起来,直接挂在脖子上。它光滑如玉,一根红绳串在小孔中,也不知彩石被人挂了多少岁月?仿佛有灵气幽幽透出。
希来˙梦达夫妇走了一圈,看中一团彩石想出手,但人家要水龙参,或者出一亿二千万天螺元。二人衡量了半天,实在囊中羞涩,没有出手。至于水龙参?麻琴还没握热?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中年男子拍了下手,道:“各位,大家好!时间宝贵,我们就不磨蹭了,下面进行第二环节。对男士来说,她可以让您充满青春与活力;对女修士来说,她是您的助力或帮手。好,我不说废话了,直接上货。”
树林中,一个蒙头青年一弹而出,往戒指里一掏,一个年轻靓丽的女子被置在沙滩正中。她显然被人禁固了,反抗不了,脸色有点苍白,一脸愤怒和不甘。
中年男子轻轻拍了下手,道:“货大家看了,起拍价,五百万天螺元起,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万,价高者得。”
李凡阳顿时一脸怒火,瞪了男子一眼,忍不住开声道:“在拍卖开始前,我想说二句。在这里,大家身份都保密,所以,也不要问我是谁?我本也不想管这事。
因为,这是潜规则。然而,它实在是过于丑陋。我星文明发展到今天,已经延续了数万年,百官守法尽职,百姓安居乐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如此。
然而,今晚的此地,却打破了我的认知。现在的一幕,对于文明社会来说,实在是太丑陋了?试问:你们对得自己的良心吗?我们对得起为此奋斗,方有现在一切的祖先吗?
如果这位被拍卖的美女,是你们中某一位的女儿或是亲属,你们作何想?另外,此环节过后的所谓表演,你们不觉得太过丑陋?高贵的外表下,却藏着丑陋的灵魂,差异太大?
在场的各位不是富就是贵,或是一方的强者。如有不幸传出去的话,又会对社会起到一种什么样的导向作用?不可想象。保密工作做得最好,也有露风的一天,迟早罢了。
各位就没有想过名声臭的一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将如何在社会上立足?你们的儿孙又会如何看你们?我不知道这些问题,大家想过没有?”
中年男子气得咬牙,怒道:“混账!你是谁?就是大长老来了,也不敢这样说话?你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