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场公平的,合理的,平静的表演。
然而不会是谁都能意识到这个结果。
或者说就算认识到,那些封闭的房子,不能言说的结果也不会吸引谁的注意。
只有猎人们自己为了那个结果而前进着,只有猎人们自己自以为是的生存着,想要创造那么一个世界。
就像一群猴子在那里被一群耍猴的人指挥,被一群需要看猴的人看。
而那男人,之前就是这样子养育了自己的家庭。
在孩子生病的时候像猴子一样被看着,在刀尖舔血之后像狗儿一样看着那些生物溶剂,而后多添几分恬不知耻,多跪一会儿时日摇起自己的尾巴,就能带走一天的酬劳,吃着生命溶液,给孩子带回去生活的希望。
他的身上流露着责任,他的身上拥有着忠诚,他的体格超越了寻常,他的生活非常卖力。
但是在这个富人的游乐园里,他的存在,不过尔尔。
生活完全都被压迫,生活要他没有锋芒,生活要他甘于如此,从那之后他也就只能如此。
练就了一身的铁骨铮铮,造就了太阳峡谷的岩石沉淀在自己身上,弄得他此刻穿越那岩石,也不觉得难受。
不过就是身体遭遇着更多的辐射,不过是岩石滚烫的刺激自己,不过是自己逐渐变得不像是自己。
而自己成了猎人们会畏惧的猎人,可以站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周遭,可以寻找自己的爱人,可以在岩石后面的黑暗里,释放自己的光亮,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微不足道。
空气分外的寒冷,冷的打颤了岩石,冷的稀释了热量,虽然外面是滚烫的世界,是觉醒的熔岩,而里面却不过是寒冷,却不过是金属造就的通道。
他原以为会是爱巢,会以为是自己的女人等着自己,而此刻还得要继续寻找下去。
高能辐射激活了他身体很多的器官,也同时烧灼了他的正常身体。
他嗅动着空气,犹如一匹孤狼,就那么前进下去,腿脚发力的时候可以猛蹿三米,而手臂发力可以抡起千斤重的锤子当做趁手的武器,砸软了外面的骨头。
而这多少就是他此刻既不是虫子,也不是异类,所留下的罪证。
看上去那么的丑陋。肌肉向外敏锐的暴露着,纤维以及油脂都在上面裸露。一些地方是血管,一些地方是起搏的动脉,还有一些地方像是骨头,但却是软骨或者说是高能化的铠甲,在那里守护者关节的软弱。
如同一个核反应堆的生物,时刻不停地放射热量,毒化周围的事物,但是却自己又不像太阳,而像是弱者仰望着一切。明明是基于它们力量,但却如此的狼狈与疲弱,就那么跑在了通道里。
而后找到了结果,看到了答案,但是在这地方,看起来又如此的怪异。
那地方,有着成百上千具尸体,也有着成百上千个容器盛放了尸体。
尸体与男人一模一样的散发着辐射,但却只是在高压容器里沸腾着一种溶液,而后被另一种溶液冷却,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最后把自己困在了,容器里,不能威胁那溶液之外的正常人。
所谓正常人,就是男人的女人,如同一个真正的研究员,此刻萃取那些尸体的血液,在萃取血液中的某种物质,而后灌注在一个高压罐子里。
不可能的,也没有体会的,男人陌生的看着女人,而后陌生的看向那些同类,他仿佛是一只老鼠,看着毒药商品柜里,万千只死老鼠。
琳琅满目,好生漂亮,但就是缺少自己一个。
而且店主就是自己的主人,在前面继续熬煮老鼠药。
男人的辐射效果不自觉的削弱了下来,可能是害怕这辐射异化了女人。
你在干什么?怎么也不穿个衣服?
女人就那么注意到他的说话了。
就是觉得你在做什么。
男人亲切的询问,毫不知情这里是什么地方。
实验室。准备离开的最后准备。你难不成也要离开?女人列举答案,提问新的问题。
不,我是说,你杀死了这么多的猎人?
那还用问吗?这里只有我一个,也只有我一个女人会成为你们男人最心仪的猎物。
那“猎物”似是在讽刺什么。
男人走到了女人旁,机器还在运作,血液还在灌入,两个虫子看着血腥的屠戮,没有谁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谁都不觉得陌生,这场面为什么如此熟悉。
是熟悉的,期待中的翻转,在梦境里向往,而后在这个世界里成熟。
一颗美满的果子,就这么香飘四溢在地下的洞窟里成就。
男人的心中多少个夜晚向往的一天成真,外面的猎人们疯狂的处境,被他们铸就。
大家都有心向往,而最后花落谁家。
似乎成真,还有什么好说。
这就是他们所期待,也是他们多么感同身受的美妙啊!
但是一种情愫在他们之间重温旧情,女人的气正在消了,男人的奴性,也正在改了。
俩虫子,因为共同的向往,都冷静了下来。
默默地看着曾经的施暴者,那些天空的富人,那些执掌生死的猎人,在他们面前成为血液,在他们手中为谁服务。
告诉你个计划,我是真的要走了,今天就是通知你一声,从这些尸体里萃取的溶液,可以延缓孩子的寿命,核辐射造成的病根子,可以被压制住,我们可以带她去寻找,去浸泡生命溶液。
只要可以给我找来那东西,这孩子,哪怕是生着病,我们也可以让她永远的活着。
不死的,赐予万物生机的生命,将会让她活过来。苏醒过来,不亚于一个健健康康的虫子。
女人越说这话,心情也越激荡,嘴角眼神,鼻腔瞳孔都是兴奋喜悦,透着对那孩子的爱。
男人看着她,觉得很满足。
女人还是为他撑起了家。
那我需要做什么?
他很想为这个家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