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朗山岩离开了锻造师的洞窟。
他和种神一路回到了原来的战场。
路过城镇,路过乡野,他们都会走入其中,种神吐露灼热的火焰烧毁疾病,喜悦的吃着虫子,他们看到每一个病人安然的康复。
有一天他和种神走出了漫漫的幽谷丛林,当从密密麻麻的树丛里出来,他们一头撞见了又一个城镇。
门口处,那些运货行商的尸体呆呆站立。
他们仿佛已经有了些许年月,当朗山岩和他们相见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已经长满了蜘蛛网。
他们的主人明显是走进了那个镇子,在里面呆了有些许日子了。
俩人正好需要歇脚,需要泡一个热水澡。
他们就走去了那个镇子。
审视着那个镇子,是一大波吊脚楼耸立在高低不平,上下不一的土坡上。
每一个楼房都有着各式样式,每一个屋子都点起了脚跟,他们的腿脚都是长木,他们的肚子都是大大的屋子。
它们的一身都是木头。
木头的窗户,木头的墙壁,木头的屋顶。
这一切都是木头,盘根错节,或者枝缠蔓绕,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月,才在房子的胚胎上生长出来,支撑着的华丽老旧的镇子。
在镇子的入口根本没有看到一条龙
可能是一个早晨,这些龙类还没有起来。
朗山岩和种神直接走进其中。
刚一踏足村子,地面撼动,屋子摇摆,唯独身旁的塔楼,忽而敞开窗口,当地服饰打扮的年轻人,喜笑盈盈的同他们问好。
他说这是村子里的防护机制。用以提醒有人来了。他说着一口流利的土著居民语言。朗山岩他们就这样走了进去。
走入其中,这个镇子还沉睡在初春的睡意里。
吊脚楼一栋栋向着远处排布,镇子里也有鲜花,也有植物,也有食物,也有作物,就是不见鸟兽存在,听不见一点鸟雀声音,这里太安静了。
种神说,这地方可真古怪,一大清早竟然都没有人,如果不是塔楼上看门的,我都要以为这里的龙类死光了。
朗山岩没说什么,他还是一本正经的往里面走。
越是走下去,阴郁的气氛越加浓重,真会觉得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镇子空空的摆在了这里。
终于在走过了几条路之后,朗山岩他们找到了一个商店。
从外面望进去,里面也是一个龙类都没有。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仿佛就是他们都已经死光了。
朗山岩顺着街道继续走下去。
周围的风儿慢慢吹了过来,灌满了朗山岩的面庞。
他的气门一张一合,嗅着空气里的味道,也仿佛只是闻出来了水雾,而没有血腥。
走了一圈之后,他看到了镇子里的学校,看到了小吃店,看到了屠宰场,看到了魔料加工场所。
那些地方他们推门而入,可是当地人仿佛已经弃置了很久,里面都已经生长着灰尘,里面都已经没有了人影,就仿佛匆匆忙忙离开了这里。
但是却留下了放哨的年轻人,和他们打招呼。
朗山岩又回到了镇子的入口处。
他朝塔楼如一阵风,一道闪电飘了过去。
里面空无一人。
沾染了血色,留下了一把没有主人的魔棒。
朗山岩翻身落下,落在了种神身旁,他怪异的瞅着周围,心知这里早已经没人居住了。
但是那个一进门的时候就让他们看到的龙类呢?
那个当时还笑着,还和他们问好的龙类,难道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
他去询问种神,种神的身形颤抖了一下,仿佛诧异。
此刻古朴的木质吊脚楼下,一阵阵山雾弥漫。
朗山岩说,你有发现什么吗?
种神说,那个屋子动了一下。很轻微的一下,它似乎在走向我们。
朗山岩也去看向那屋子。
他看到那屋子下面新鲜的草木生长在了阴影里,一霎时他怀疑不对劲,一霎时又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那屋子好端端的立在那里,在那里雾霭弥漫,吊脚楼站立的笔直端庄。
可是种神也一样颤抖的看向了他,似乎有些怕怕的种神,鼓励着朗山岩一步一步走去哪里瞧瞧。
朗山岩很无聊的说,该走了,镇子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某个龙类留下的恶作剧。
我们得要快点找到下一个镇子,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洗到热水澡了。
说着这话的朗山岩一步步往外面走。
一步步踩踏在松软的树叶上,一步步沐浴在晨曦黎明的阳光下。
却忽然正准备走开的朗山岩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的手下意识摸向了巨剑,一身金刚不坏,再去看清面前,却是那里什么也没有。
唯有空气静悄悄漂浮在面前,唯有雾霭在那里弥漫,还有蜘蛛网下的尸体,静静的待在那里。
朗山岩一时间觉得不可思议。
他用手触摸面前的空气,那手掌竟然贴合了上去,手指到手心,刚硬的冰冷的障碍物在那里贴合着肉皮。
光滑而且细腻,找不到裂痕,找不到缺口,找不到缝隙。
那是一面仿佛是围墙般的东西,就那么已经竖立在了那里。
朗山岩和种神相顾无言。
一招冰瀑,一招橙色烈火燃烧了上去。
却是冰瀑不过砸中了墙壁,却是烈火燃烧了空气。
这里的一切还是那么自然地存在着。
朗山岩看着冰块凝固在了空气上,种神看着空气熄灭了火焰。
两个人才发现一个事实,他们似乎被困在了这里。
种神不信邪的张开火翼飞翔在高空。却是连连碰壁,撞得她额头发青,撞得她坠落在了镇子里。
她才说这里真是被封锁住了。
周围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出去。
朗山岩扶着她起来。
他们二人走进了一家吊脚楼。
这个白天的时间,他们就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连续赶了几个晚上的路,也确实是累了。
朗山岩给种神扶上了床榻。种神闭上眼睛,朗山岩也闭上眼睛,两个人在这里休息片刻。
却是谁都仿佛醉入了梦乡,这一觉睡得好甜,他们在其中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在屋子里。
最先醒来的是朗山岩,他在梦里发现自己手上的肌肉被拉着,一个东西要夺去他手上的巨剑。
但是他醒来了,他一招砍拽斩断了抢夺者,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个似乎不曾认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