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在诸天的游侠 第118章 边境急报

作者:梓枫紫燚 分类:修真 更新时间:2024-04-08 18:4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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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的劝说下,燕牧终于止了怒气,带着燕临拂袖而去。

吕显在一旁偷偷给燕临做了个鬼脸,他是看出来了燕临的想法,也并不反对“清君侧”的手段。可是现在,说不通燕牧,一切都白搭。

吕显回来之后,自然将所见所闻给谢危一一汇报。

“此物当真有如此威力?”谢危一直云淡风轻的脸上也不免显出惊愕之情。

“是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吕显再次谈起,依旧心有余悸,“开山裂石,恐怖如斯!这种打击之下,没有哪个军队能顶得住!”

“呵呵!”谢危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我自以为计谋无双,没想到燕临这个莽夫的所作所为才是以力破巧的正统。倒显得我有些小气巴拉了!”

“只要等些时日,火器部队就会大成!”吕显也严肃起来了,“到时候倒是什么都不怕了!不过我看侯爷依旧愚忠得很,恐怕不愿意走上那条道路!”

“燕侯爷这性子我清楚,他的确就是那种人!”谢危长叹一声,“为今之计,只能尽快把他从京中调开!迫不得已,只能使些手段了!”

不知是燕牧派往边境的密信起了作用,还是大月氏本来就狼子野心。从通州大营视察回来没多久,一匹八百里急报的信使快马就惊破了大乾朝堂暂时的安稳!

“大月氏新王毁约而来,侵犯我边境,现在已经夺取三城,边关将士浴血奋战,固守待援!”

大清早,冷冰冰的日光从东面升了起来,斜照在皇极殿前那连成一线的汉白玉栏杆上。

群臣已至,垂首肃立。

皇帝沈琅穿着一身玄黑的五爪金龙袍,头戴着十二旒冠冕,高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一张脸在金銮殿里竟有些晦暗难明。

谢危在左下首文臣列中,难得一身规整威严的朝服,比之寻常穿的道袍,少了些许的隐逸旷远,可也依旧不损他渊渟岳峙之气,倒显得多了一点锋芒。

勇毅侯燕牧则在右下首武将硕贵列中,他两鬓染上少许霜白,一双目光却依旧锋锐如电,眉目间的克制,满是渊渟岳峙之气,沉稳之余又带有几分厚重。

“边关急报,大家都议议吧!”寂静的朝堂上传来沈琅淡淡的声音!

他这么一说,下面立即小声喧闹起来!

“老臣愿意毛遂自荐,前去边关御敌!”勇毅侯燕牧直接走了出来,长躬启禀。

众人心头皆是一震。

打从燕牧一走出来,沈琅的目光便钉在了他的身上,几乎将他从头看到了脚。一刹之间,心中已是翻江倒海!

只是他已坐在皇位之上四年有余,更莫说前朝夺嫡时早历经过朝中种种倾轧,喜怒已不轻易形于色,反倒是“哈哈”两声笑了起来,显得龙颜大悦,连那张原本因挂了几分病气而显得有些阴翳的脸都透出几分红润来,道:“好啊!燕侯爷老骥伏枥,烈心不已!忠心为国,朕心甚慰!”

他这句话说完,目光已经放到了成国公沈万那里。沈万本是一个无用之人,只是作为沈家宗室才贵为成国公。定国公死后,沈琅更是表面上把新武卫的执掌大权交给成国公沈万手里,实际上是自己牢牢把控着。

成国公沈万虽然无用,但也是皇帝沈琅的心腹,对于他的想法自然是了然入心。他得了沈琅的眼色,随便找了个理由,站出来反驳燕牧。

“启禀圣上,我朝与大月氏本有契约,实乃兄弟之国。大月氏民风彪悍,又是新王继位,炫耀武力一番也是常理。不必同他们一般见识,好言劝慰,再依照盟约把公主嫁过去!双方极为秦晋之好,也免了一场争斗,免了生灵涂炭呀!”

成国公沈万这么站出来,自然有他一派的朝臣出来和应!

翰林院大学士韦华白发白须,年纪甚老,出来说道:“以臣愚见,朝廷该当温旨慰勉,和亲之后,自然两国交好。交战之事,应毋庸议。”

沈琅点头问道:“照你看,和亲后就会太平?”

韦华道:“圣上明鉴:老子言道:‘佳兵不祥’,就算是好兵,也是不祥的。又有人考据,那‘佳’字乃‘惟’字之误,‘惟兵不祥’,那更加说得明白了。老子又有言道:‘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沈琅点了点头,说道:“兵凶战危,古有明训。一有征伐之事,不免生灵涂炭。你们说朕如下温旨慰勉,早早和亲,这事就可了结么?”

户部尚书吴叟昃道:“自古圣王治国,推重黄老之术。西汉天下大治,便因萧规曹随,为政在求清净无为。皇上冲年接位,秉政以来,与民休息,协和四夷,天下俱感恩德。以臣浅见,边关的事,只是依老规矩办理,不必另有更张。更何况现在国库空虚,更无余财,就算是想打仗,无有军饷,为之奈何呀!”

他这一派人说来说去,都是主张慰勉和亲。

刑部尚书顾春芳立即出列反驳:“圣上明鉴,大月氏豺狼本性,狼子野心。现在新王继位,正是耀武扬威之时,如果不能将其嚣张气焰打压下去,边关战时必然无休无止!这种豺狼心性,岂是慰勉和亲就可以解决的?再说公主天生贵胄,怎可下嫁于这等无耻之辈?岂不是丢了大乾的脸面,削了自己的志气?燕侯爷久经沙场,领兵前去必定能大挫敌人锐气,就算到了那时再进行下旨慰勉,效果也比现在直接和亲好得多!”

他这么一说,立即有不少忠心诚事的朝臣站了出来支持燕牧出征。众大臣你一句、我一句,都是义愤填膺,一时间气势把求和的势头压了过去!

谢危静静伫立在前方,眼帘低垂,眼睫也搭了下来,挡住了眼底的变幻,好像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沈琅的目光却投向了他,问道:“谢少师是何想法?何不一述!”

谢危出列,朗声道:“圣上天纵聪明,高瞻远瞩,见事远超臣子。微臣适才思来想去,出征御敌的确很有必要,但户部所言国库空虚也是事实。心中实在委决不下。皇上思虑周详,自然也想到此处,微臣只须听皇上的吩咐办事即可!”

成国公一听,佩服之极,暗想:“满朝文武,做官的本事谁也及不上这个家伙。此人马屁功夫十分到家,老子得拜他为师才是。这家伙日后飞黄腾达,功名富贵不可限量。”

他连忙站了出来附和道:“还请圣心独裁,我等照做就是!”

沈琅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哼了一声道:“什么事情都由寡人做主,要你们做什么!不过列位的意见我都听明白了,确实是两难之境!此事从长计议吧!”

话音落时,顿时一片歌功颂德。

朝堂上吵成一片,姜雪宁却没什么事情,这日她与尤芳吟吕显约了往蜀香客栈走一遭,谈谈最近的商业事情。

最近京城里发生的事儿可太多了,姜雪宁打外头进来被小二引着楼上雅间入座时,便听见下面有几桌在说。

“我看这定非世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实在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可说岔了。”

“是啊,哪儿有面上看着那么简单呢?萧氏往日如何受宠?现在都倒了,他们又是太后娘娘的母家,现在圣上借嘉奖这定非世子表明自己不是薄恩寡义之人!倒是燕侯爷忠心耿耿,主动请缨为国御敌,却被驳了回来。我看啊,圣心难测,只怕是燕家要倒霉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便连正要踏上台阶的姜雪宁都不由得停了脚步,惊疑地朝着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是个长衫儒生。

看模样,读书人无疑。生得倒是一副不错的好模样,可两道长眉飞起来却颇有几分不羁的洒脱,桌上其他人喝茶,他却喝酒,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平白有种疏狂之态,竟是目下无尘,有点恃才傲物之感,谁也不放在眼底。

旁边人都吓了一跳,忍不住朝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劝他:“岂凡兄,酒可乱喝,话却不敢乱讲,你喝醉啦!”

那儒生把他一推:“翁某清醒得很!”

他面上挂着笑,又喝了一口酒,抬起手来颇有点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架势,慨然道:“看看你们,看看朝廷!真个一帮废物!堂堂大乾,不能拒鞑靼于关外,如今人家逼了过来,还要推出个女儿家去和亲,保得一朝安平!可真是太有骨气,办得太漂亮了!圣上可也真舍得妹妹嘛!宁可和亲,也要把燕侯爷按住!”

真是越说越吓人。

旁座之人真是连待都不敢待了,生恐这从口出,连忙将他嘴巴捂了,一路道着:“借过借过”,七手八脚把人拽了出去。

客栈里顿时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姜雪宁眼底暗光一闪,眉头轻轻一锁,细琢磨之下却忽然觉得“翁岂凡”这名号有点隐约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便笑了一笑,声音和缓地问旁边小二:“刚才楼下说话的那位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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