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开山回到汉山之后,很快就查到我家住址,这个无耻之徒居然带人找上门,不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的妻儿污蔑我,还想把我贤惠的妻子占为己有,后来,如若不是我的妻子惊羽誓死不从,还不知这个畜生会做出什么败坏人伦之事。”
“我的妻儿被路开山活活逼死以后,我才堪堪回到家中,而报仇心切的我,多次谋杀路开山未果,也曾萌生死念,但是,一想到我无辜的妻儿,我就恨不得把路开山这个奸贼大卸八块,而为了彻底揭开他的真面目,我才退而求其次,开始跟魏强周旋。”
“而正是路开山对魏强的反戈一击,使得跟魏强势若水火的我跟魏强逐渐开始有了交集,并彻底洞悉了这个奸贼所有的秘密,而那时,我跟魏强都知道,而今,路开山的声势已是如日中天,我跟魏强是他必须要根除的隐患,为了保险起见,我跟魏强开始各奔东西,一来为了躲避路开山撒下的天罗地网,二来是想借此牵扯他的精力。”
“而我们刚刚分开后不久,少主就找上了我,因为大家都知道,血神教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要诛杀一切藏在好人堆中的恶人,而我,本来家世清白,又是师出名门,自然成为他们的目标。”
“而血神教想要在茫茫人海找一个人,似乎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不久之后,少主就在彭山找到了藏身在那里的我,而我,在少主手下居然连五招都没有接下,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眼见报仇无望,我也已萌生死志,而看到我居然慨然受死,少主却临时改变主意,不再杀我,而是开口问我,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未了。”
“当时的我,已是万念俱灰,更谈不上什么惊惧与害怕了,当时就大声说‘都说你们血神教只杀好人中的恶人,而我柴三郎好歹是恶人中的好人,你们怎么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想杀我。’”
“少主看到我这副样子,居然不怒反笑了,他问我,如何证明自己是恶人中的好人,我就说让他问问魏强就知道了,少主就说,那很好,我这就带你去见魏强。”
“这时,我才开始佩服少主的神奇,因为就在他要杀我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带着我找上了正在秦山躲避追杀的魏强,而魏强在被少主轻易擒拿住以后,立时对少主敬畏不已,而当听说少主来自血神教之时,他也彻底崩溃了,当时就大喊大叫道‘都说血神教只杀好人中的恶人,而我魏强自问是恶人中的恶人,你为什么要对付我。’”
“而这时,少主才把装在麻袋中的我放了出来,淡淡的说道‘我找你,可不是前来杀你的,只是想证明一下这个家伙所说的话对不对。他说:‘他是恶人当中的好人’而且,你能证明,果真如此吗?’”
“魏强一看到我,就明白了一切,他虽然万恶不赦,但好在还是一个血性汉子,当下就说,眼前这个人是好人还是恶人并不知道,他只能证明,他与我曾经是死对头,而我现在所有的名声与遭遇都是路开山强加给我的。”
“听到魏强这么说,少主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又让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而当时魏强更是奇葩,居然说‘都说血神教神通广大,怎么连这样一件小事都证明不了吗?’然后,少主就问魏强,如若他去擒拿住路开山,他敢不敢当下指证他,魏强当下就应允了,而继后不久,少主就把我们收服,加入了血神教。”
说到这里,柴三郎忽然眼中喷出了怒火,紧紧盯着路开山,道:“路开山、涂建章,现在,就是我跟魏强指证你的时候,难道,直到现在,你还想混淆黑白、为所欲为吗?”
路开山似乎看到四面八方有无数眼睛都在注视着自己,他的脸色第一次出现了惊慌与恐惧,但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地点点头,道:“柴三郎,路某很是佩服你这一套现编现演的闹剧,可是,只凭你跟魏强空口白牙这么一说,就让一个秉持正义,大公无私的江湖豪杰沦落成武林败类,你是不是觉得,现场的大家也太容易骗了吧。”
这一次,即使站在一旁的魏强都看不下去了,他狠狠地盯着路开山,暴喝道:“涂建章,死到临头,你不但不知悔改,还想着要盅惑人心、蒙混过关不成。而我这里,可有这些年,你跟我来往的书信,难道,你现在想让这些都大白于天下不成?”
路开山强笑道:“书信?路某没听错吧,你说,你这个强盗头子会有跟路某联系的书信,可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许多武林名宿,我想,他们肯定不会介意在现场做一下笔迹鉴定的,对吧?”
路开山一边说这话,一边看向身后的众人,这时,站立在杜成武身后的潍城另一个大豪“四通镖局”总镖头“锁魂枪”廖晨忽然应和道:“正好老朽对书法颇有研究,如若大家信得过廖某,大可以在此一辩真伪。”
廖晨话音刚落,旁边便开始有几个人附和,毕竟,在魏强跟路开山之间,他们显然更相信路开山。
燕悲雪却在此时击掌笑道:“这些小儿科的事情,就不要在验证了,难道你们真的相信,这个狡猾的路开山会傻到亲笔写信联系魏强吗?其实,想要证明路开山就是涂建章也很简单,只是不知大家想不想知道而已。”
而此时,站在人群前列的杜成武忽然说道:“如若燕少侠能够轻易证明路大侠的清白,那是最好。”
燕悲雪向杜成武点点头,而就在这点头之间,他忽然身形陡变,瞬时已来到杜成武身后,一把就把廖晨给薅了过来,面对着燕悲雪这鬼魅般的身影,即使一贯久经战阵的廖晨这个江湖老手居然都没来得及躲闪,燕悲雪薅住他的勃领,厉声问道:“廖总镖头,这些年,你跟路开山做过的那些没本钱的买卖还需要本少爷给你一桩一桩的说出来嘛?”
突如其来的袭击,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廖晨这个老油条已是体若筛糠,簌簌发抖,而此时。燕悲雪又冷笑道:“廖总镖头,难道,你不觉得远在秦城的胡耀武死的很冤么?”
燕悲雪口中的胡耀武原是秦城大顺镖局的总镖头,几天前因为在潍城大马岭惨失重镖、自杀谢罪。大顺镖局的势力在这一带也毫不逊色与四通镖局。说到这里,燕悲雪又忽然冷笑道:“邵响、郑大炮,本少爷让你们带来的人可曾带到。”
燕悲雪话音刚落,在外围正静静侍立的黑衣人当中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应声出列,而两个人此时还抬着一个大麻袋,只见他们快步走来,齐声道:“禀告少主,邵响跟郑大炮不辱使命,人已带到。”
说完话,这两个人已经解开抬着的麻袋,然后,口朝下却倒出一个人来,而乍一看到这个人,本来就瑟瑟发抖的廖晨差一点儿就栽倒在地了,而这个人正是四通镖局的副总镖头“摇头狮子”常黑苟。
燕悲雪冷冷的打量着常黑苟,厉声道:“常黑苟,在大马岭劫去胡耀武重镖的人是不是你呀?”
常黑苟连连摇头道:“启禀大侠,在大马岭打劫胡耀武的正是小人。”
燕悲雪再次问道:“就你自己吗?”
常黑苟再次连连摇头道:“只我一个那里会是胡耀武他们的敌手,跟我一起劫镖的还有烈虎庄的少庄主路迈盟跟姚少卿。”
“那你们劫镖究竟又是谁唆使的?”
“指使我们前去劫镖的自然是我们总镖头跟路大庄主了。”
而燕悲雪跟常黑苟一问一答之间,在一旁已是体若筛糠的廖晨早已站不住了,立时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