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任启与萨石坚、萨守义进一步聊有关江稀客身上的其它个人细节。他的目的是想从江稀客的某些爱好捕捉到他的心理倾向。对于苏任启来说在这些内容中有用的不多,因为两位道长所说的内容都是几十年前的江稀客。一个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处事方式也会有所改变。因此苏任启在归纳出结论后,对其所预想的东西还存在着许多变数。
几天以后,镇上的江湖豪客似乎已经知道郑宽的意图:他在一棵大树下的茶棚中专门编江稀客的故事来讲的目的是为了将他本人引出来。这些江湖客也机灵地来到茶棚中等待机会。一时间茶棚的生意无不人满为患。
苏任启觉得有这么多人聚在那里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担心万一江稀客在那出现,并就在那里与自己人开战难免伤及无辜。这是他的个人想法,人家怎么想是人家的事情,自己无权干涉。在利益心的驱使下,这些人是怎么也劝不走的。苏任启也只好作摆了。他与上官箐及两位道长就这样在街对面‘四方珍味馆’二楼靠窗户的地方等候‘猎物’的出现。他们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天。
严伍极则依照苏任启的吩咐在外围进一步观察来往人员。他是以一个假目标的身份在那里分散对方警惕心。
“这都好几天了一点动静也没,我都有些烦了。”上官箐说道。
“也不知道你的这方法行不行。”上官箐继续说道。
“只要他还在这附近,我就有百分九十的把握赌他来此。”苏任启说道。
“只要他还在这附近,我能确定那人每隔几天就会来镇上一次。”苏任启继续说道。
“公子如何确定他会来镇上?”萨守义问道。
“因为他修炼这种武功必定寻找一个隐蔽之处,否则人多的地方他早被人发现了。”苏任启说道。
“公子说得不错,贫道也估计他在附近深山之中偷偷修炼。”萨石坚说道。
“阿信的意思是那人会每隔一段时间来到镇上采购生活所需?”上官箐问道。
“对,乌镇是附近唯一的镇甸,他没理由跑去别处。”苏任启说道。
“那他至今还不知道老郑在下面专讲他坏话的事情?”上官箐问道。
“这个不好说,如果他在山中信消闭塞,不知道有人在镇上挑衅他。”苏任启说道。
“又或许,他已经知道了,此时也正在暗处观察老郑背后是否有指使。”苏任启继续说道。
“这是你这几天暂时不与老郑碰头的原因?”上官箐问道。
当苏任启说到‘他或许此已经在暗处观察老郑’的时候。萨石坚与萨守义两位道长精神一振,似乎对方已经来到了一般。
“倘若江稀客来了,我们如何得知?”上官箐问道。
“虽然江稀客晚上都穿夜行衣别人认不出,但他来镇上采购生活用品时是不会掩饰的。”苏任启说道。
“我们可以根据他的年龄和道长所描述的长相来判断。”苏任启继续说道。
“几十年过去了,他的长相已经改变不一定认得出,再说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把身上的杀气隐藏起来。”上官箐说道。
“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他面相的轮廓是不会改变的,我相信道长肯认得出。”苏任启说道。
“而他隐藏实力也没关系,他的有些行为是骗不了人的,到时你会发现一个看似没有实力的老者对老郑所说之事特别上心,我想那便是江稀客本人。”苏任启继续说道。
“公子说得一点没错,贫道也是这么认为的。”萨石坚说道。
“有一个问题,就是倘若江稀客性情大变之后修炼‘百鬼困仙掌’就是为了报复社会或者直接来找阿信报仇,那么他会不会已经知道阿信已经来到乌镇?”上官箐问道。
“我们并未暴露身份,他应该还不知道吧。”萨守义说道。
“这个不好说,假设我们现在已经中了江稀客的圈套的话,那么对方已经知道我来了。”苏任启说道。
“又或者说他已经知道江湖中有高手来到乌镇即将找他麻烦了。”苏任启继续说道。
“我们中了对方圈套?”萨石坚问道。
“没错,道长有没有想过邝文斌是江稀客故意留下引我们上钓的诱饵?”苏任启问道。
“这个问题贫道之前倒是没有想过。”萨石坚说道。
“但听公子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萨石坚继续说道。
“对啊,以江稀客的武功要杀邝文斌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上官箐说道。
“那晚江稀客打了邝文斌一掌又让他中尸毒又保留他性命,其目的或许就是在等待有没有高手来救治他了。”萨守义说道。
“如果江稀客真的有这样心机的话,这不是不可能。”苏任启说道。
“那他会不会一直监视水柳屯,并且已经知道我们的来历?”上官箐问道。
“这个未必,首先他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不会让人知晓,所以他会亲自查看邝公子的死活;其次他把绝大数时间和精力用在短期提高武功修为上,所以不会天天去水柳屯查看邝公子的死活。”苏任启说道。
“不过这些全都是假设,不一定发生。”苏任启继续说道。
“我估计你一定在背后留了一手吧?”上官箐问道。
“我在离开水柳屯时确实交待邝庄主暂时把邝公子已经好了的消息隐瞒一段时间,直到我们干掉对手以后。”苏任启说道。
“你每次做这种事情总是神神秘秘的。”上官箐说道。
“上官姑娘误会公子了,他只是在细节上下了功夫。”萨守义说道。
“尽管如此当中还是有破绽,那就是对方推算邝公子没有理由拖得这么长时间没死。”苏任启说道。
“呵呵,你脸皮这么厚怎么不让邝庄主办一场假丧事?”上官箐笑着说道。
“呵呵……”
萨石坚和萨守义都笑了。
现在是农历三月初,今天是乌镇的赶集日,但是附近的百姓都在忙着准备插秧,所以来赶集的人不是很多。茶棚那边老郑在那充当说书人已经在那讲到第八天的江湖故事了。
郑宽在那里讲的故事多数与盗紫河车有关。他为了吸引江稀客,有时也讲有关江稀客的过往。这些故事他也不能老重复讲,否则聚集在这里的江湖好汉也会听腻。有的时候,老郑也翻出一些苏任启的故事来讲。有苏任启的事情,江湖中再也找不出几个人比他便了解内幕的人了。出于个人崇拜,每当郑宽讲起苏任启战斗时总是形神并茂,让在座的群众听得如痴如醉。
上午快到晌午时分时,苏任启从楼上无意往对面的茶棚望了一眼发现那里坐的站的全是老郑的听客。他想因为今天是赶集日,所以来听老郑说书的人也比较多这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当苏任启回过头,右手举起茶杯准备喝茶时,总感觉对面人群中有些不对之处,但又不知道具体是什。这念头仅在苏任启一闪而,他急忙放下茶杯,再次往对面人群中望去。
苏任启的反应带动了上官箐、萨石坚和萨守义也往对面望去。
“有什么发现了吗?”上官箐问道。
“没有,只是感觉人群中有点不对劲。”苏任启说道。
“公子是非常之人,其中必有蹊跷。”萨石坚说道。
“道长看对面人群中可有熟面孔?”苏任启问道。
“不仅有,还有许多。”萨石坚说道。
“道长误会了,我说的是不寻常的身影。”苏任启说道。
“公了此话怎讲?”萨石坚问道。
“道长且看人群外围有个农民打扮,头上戴着斗笠的人。”苏任启说道。
“这人前几天也来过两次了,只是他天天戴斗笠看不到模样。”萨石坚说道。
“公子怀疑他是江稀客?”萨守义问道。
“他是不是江稀客,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他有些不寻常。”苏任启说道。
“快说哪里不寻常了?”上官箐急忙问道。
“前几天我已经留意到他了,那时他赤身前来,所以我没注意。”苏任启说道。
“今天他背着一个背蒌,背蒌里有米有莱,按理说当地农民都是自给自足的,很少买这些东西,但他买了,而且还买这么多,所以我觉得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苏任启继续说道。
“如果他不戴那个斗笠,贫道也许会从他这张脸的轮廓辨认出他是不是江稀客。”萨石坚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上官箐问道。
“横竖也没别的线索,等一会我们跟他一段看看他的反应。”苏任启说道。
“具体怎么按排?”萨守义问道。
“等会我们跟他走出镇,阿箐和两位道长为一组策马超过他后,再下马辨认他是不是江稀客。”苏任启说道。
“而我跟在后面预防他往反方向逃跑。”苏任启继续说道。
“好,就按公子的意思。”萨石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