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段之巡就去了知府衙门,当天就被以故意杀人罪被下了大狱。而段之巡这一进去,不但朝野震惊,即使本就动荡不安的江湖也更加紊乱起来。
段之巡进去以后,南方第一大帮“朱雀堂”的堂主“火凤凰”燕千华亲自带着手下八大长老来到辰皇道龟公山“玄武帮”总坛,即日就接管了“玄武帮”。
而与此同时,乾华门外那个九足大鼎上的预言也随之传遍天下,那就是执万空戟者掌天下。
那个大鼎早就被黄布封了个严严实实,而且,即使宫内知道此事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可是,却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日就传遍天下的。本来就头痛欲裂的钦原大帝大为光火,当天就把还在兰城办案的段子刚宣进宫来,君臣二人有如下一番对话-------
“皇兄,你与朕相交多年,有什么话可千万不要隐瞒,一定要照实说,朕登基也有个年头了,只是,太子却迟迟未立,个中原因,朕相信,皇兄应该理解朕的一片苦心。”
“陛下,当年太原帝辞世之时,臣下也是在场的,太原帝跟你都是一心为这大龙天下及万民,其实,为人君者,你们当之无愧,只是,陛下,你这些年因为太子之时,隐忍不决,却也给大龙埋下了祸根呀。”
“这句话不止皇兄跟朕提起,霍光伟他们也是无日不再朕跟前聒噪,只是,现下,阔台一味的横行,让我对他实在不大放心呀,好好的王爷不做,偏偏成立起什么‘青龙会’,这是要干什么?想跟朕对着干么?”
“平王素来野心勃勃,而且自认为自己才是最适合、最应该继承皇位的人选,可是,他的种种行为的确难堪重任,而且,其名有污。”
“那皇兄在众皇子当中最看好那个呢?”
“以臣下看,十四皇子应该更堪大用。”
这一下,钦原大帝来了精神,他直了直腰板,问道:“却原来皇兄也看好老十四来做这个太子,那正跟朕英雄所见略同,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而此时,段子刚却摇摇头,说道:“陛下,您理解错了,臣下的意思是说,十四皇子是辅佐太子的肱骨之臣。”
“那皇兄认为,在阔台、老大跟老二他们三个,那一个更适宜做太子呢?”
“臣下认为,他们三个都不是当太子的最好人选?”
钦原帝闻言来了兴致,继续追问道:“奥,这样的说法,皇兄是头一份,可不可以跟朕详细聊聊?”
“陛下,而今平王位高权重,又肆意扩张,有一些锋芒太露;大皇子为人,只击杀雷东来一事,就已经丧尽人心;而二皇子觉得太子之位势在必得,一意孤行,似乎有一些不知进退,”
“皇兄,你还是那样一针见血,毫不顾忌,即使对自己的亲外甥都毫不留情。”一说到“毫不留情”这几个字,钦原帝马上想到了自己还在蹲大牢的义子段之巡,便问道:“皇兄,你明知道,灭花家满门的肯定不是之巡,而是另有其人,怎么还把他下了大狱。”
“佛家不是说过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既然我段某不能再大狱中安度晚年,就只好委屈一下自己的儿子了。”
“皇兄,朕知道,而今,诸子夺嫡,势必引发祸乱,贤达者选择明哲保身肯定是上上之策,只是,这里面,可也牵扯着你们段家呢?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为皇后想想?”
“急流勇退才是智者所为,臣下想,皇后应该比臣下更明白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
听到段子刚这两句不咸不淡的话,钦原帝忽然又问道:“执万空戟者掌天下,皇兄,对这句话,又怎么看?”
“此乃居心叵测,唯恐天下不乱者为之。”
“那皇兄一定能猜出这件事背后的始作俑者了,能否赐告呢?”
“难道,陛下真的猜不到吗?”
两个人对视一眼,分别用身前的茶水沾湿左手,各自在自己右手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彼此把手掌展开,递给对方,当二人看过彼此手掌中心的人名,禁不住相视一笑。
段子刚从皇帝的养心殿走出以后,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就势去了段皇后的后宫,坤德宫。
兄妹相见,二人顾不得寒暄,皇后问道:“二哥,皇上可是确定了太子的人选,这才宣你进宫商议吗?。”
段子刚没有说话,而是伸出手,在自己手心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
皇后看过,眼中有喜有悲,问道:“那阔轩跟阔宇又会如何安置呢?”
段子刚稍事犹豫了一会儿,道:“十四皇子即使当不了太子,日后也是会位极人臣的,只是,二皇子这些时日,频频逼宫,已经令皇帝心生厌烦了,您以后该多多规劝一下他才是,否则,恐怕他、、、、、、”
段子刚欲言又止,段皇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苦笑道:“这些时日,我有那一天少劝他了,可是,他而今急功近利的不行,谁的话都听不进去,这次,你好歹也回来了,就过去帮我劝劝他,好吗,算妹妹求你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呀。”
段子刚只得点头称是,对于二皇子平常不驻守在自己的封地,而是常年在京,段子刚早就想给他进言了,只是,这个二皇子自认为自己得天独厚,是做太子的不二人选,却哪里知道,就在他四处活动的同时,他那个皇帝老爹已经准备放弃他了。
段子刚在后宫不敢久留,跟皇后说完正事就又匆匆离去,谁知道,他刚一出宫,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二皇子龙阔轩的心腹手下杜马青就留意着他。一见他出来,就急忙迎了上去,恭敬地说道:“侯爷,小的在此等候多时了,二皇子让侯爷见完驾以后去一趟府里。”
对二皇子这种颐指使气的样子段子刚是素来看不惯的,但一来他是天潢贵胄,本身就有这种资格,二来,他又是自己外甥,却是血肉至亲自己也只得打破牙往肚里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