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持讲好了推/荐他进禁忌安全局的事情。
住持又看了一眼客院大厅那个方向,表示庄婷婷的事情他也会留意。
我又给住持讲了另外一件事,让他给我安排一个佛子的身份,弄一个去上大学的名额。
佛子都是寺庙从小培养长大的人,去上大学也只是接触社会,毕业了就会返回寺庙,弄这样一个名额,说难不难,说不难也难。
毕竟我不是在观音庙长大了。
住持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为难的事情,直接点头答应了。也没问我想干什么?
我给住持打了声招呼,转身走向了院中的枣树。
成年人合抱粗的大枣树,早就只开发,不结枣子了,估计已经有上百年的光阴了。
树下的石桌,石凳,也风化和磨平的厉害。
我走到树下,盯着五六米高的枣树,禁不住玩味的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便在桌边坐下了。
事情很多,都需要好好考量一下。
认张夫人当干妈/的事情,一旦在奇门江湖上传开,佛门肯定不干啊?哪有佛子认道门中人当干娘的?
估计会有佛门中人找来观音庙,跟住持讨一个说法?
过程我也能想到,先论经,再斗法,当出头鸟的佛门中人,打败了住持,然后静音这位观世音显圣,般若心无一脉在佛门当中大放光彩。
最后的结果按照我的估计,就是般若心无一脉在奇门江湖上遭受排挤,被佛门骂双姓家奴。
这就是一个很奇葩的事情了,般若心无一脉,从古至今都是似道非道,似佛非佛,道门觉得那是佛门的,佛门觉得那是道门的,处在夹缝当中。
当然,要是有用的时候,般若心无一脉又被两边争抢了起来。
都说出家人,不惹尘事,这要是打起来,下手比谁都狠,几乎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还有什么清静无为和慈悲?
所以我学道,走的是无极之道。学佛,是杀生心经。学儒练意境,是湘夫人,河伯山鬼,国殇礼魂。
在佛道儒正统看来,像我这种都是离经叛道的存在。偏偏从佛道儒的根子上来讲,无极即太一,太一生水,水生万物,万物霜天竞自由。杀生破灭,破而后立。国殇家恨,生死无悔,此恨绵绵无尽期。可以说是佛道儒的萌芽。
为何在眼下的正统看来,属于邪门歪道,这就发人深省了。
所谓的包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去哪儿了?
我喊了一声静音,静音衲衣盛雪的出现在石桌旁边,我说:“我认了张夫人当干娘,又让住持帮我弄了一个观音庙佛子的身份,接下来可能会有佛门别的势力上观音庙找茬,到时候你注意一下,能把人度进般若心无一脉,那就度进来,度不进来就送对方去见佛祖。”
“世尊,您如此这般杀心,非慈航普度所行之事。”静音嘴角带笑,满眼悲悯。
她是真慈悲,真悲悯。
我轻笑着说:“慈悲的航行当中,因人而异,对付真糊涂的人,可以广开方面之门。对付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是要与我们为难的人,送对方去见对方心里的佛祖,那是一种成全。让他们为他们心中的佛而死,对他们来讲不是一种荣幸吗?如果只是借佛之名,行各人之事,杀了也就杀了。”
“谨遵世尊法旨。”静音不忍的闭上眼,转身走向了观音大殿。
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两步三步,越走给我的感觉越神圣。
这娘们的杀生心经,是越来越精深了。
我眯眼盯着她走动之间,后腰处鼓荡的雪白衲衣,舔了一下嘴角嘀咕:“真的不是不忍亵渎啊!!”
安排好了观音庙可能迎来的麻烦事。
我又想起了另外一件小事,禁忌安全局又不是我开的,门卫张老头的孙女到底给不给我面子?会不会答应让住持进奇门组?跟那素未谋面的娘们,得好好比一下耐心。
因为我打林家,锤唐家的事儿,奇门江湖里头许多人看我一个小年轻不爽,把我弄成了邪门歪道,当成了锻炼后辈的活靶子。
等张夫人向奇门江湖宣布,我是她干儿子之后,住持又把我弄成了佛子的身份,佛门别的势力就有借口踩我出名了,等佛门在观音庙打起来之后,那娘们掌管着奇门组应该会坐不住,来找我吧?
就是不知道那娘们会以什么姿态来找我?是命令我不搞事情,还是礼贤下士呢?按照相关部门一直以来的习惯,以及门卫张老头提前给我打了预防针,那娘们怕是会趾高气昂的给我下命令吧?
我设想着禁忌安全局,奇门组组长找上门,然后我锤那娘们一顿之后,如果好看,就挑着她的下巴说:张组长,要不是你爷爷提前给我打过招呼,你已经在这上京城,人间蒸发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想着这样一个场面,我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一笑出来,观音大殿那边,一盏清幽的灯笼飘了过来。
灯笼飘到我跟前,一双漆黑靓丽的高跟鞋诡异的好似从空气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细长的小腿和旗袍下摆。
盘发精美,五官精致,旗袍婀娜,带着军阀时期那种大家闺秀婉约气质的灯姬,提着灯笼,笑着坐到石头桌边说:“先生,您在笑什么呢?”
“我在笑你躲在观音大殿里头,躲着偷看我啊!”我看着她楚楚动人的眼眸。
她迎着我的目光看了几秒,败下阵来,转头看着院门那边说:“这两天有许多奇门中人涌入上京,贤妃说天地即将大变,让我暂时都不要找奇门中人给我讲故事,静观其变。”
“贤妃好眼光。”我能感受到时空的变化,没想到贤妃也有所察觉。
当然,我不认为贤妃是进过时空,就像李阿姨也知道天地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仅仅是来自信息的判断。
我夸了贤妃一句,笑看着灯姬不在说话。
灯姬转过头来瞄了我一眼,又说:“贤妃想跟你见一面,共谋未来之变,但观音庙是静音的地盘,她不好亲自拜访。”
静音和贤妃都是恶煞,就像老虎一般,领地意识极强。
灯姬能来观音庙晃荡,那是静音随手可以把灯姬给灭了,静音不在乎,如果贤妃敢来?那就是大战。
我说:“故宫尤其是过去的冷宫,我可不敢乱去。”
“如果你有意跟贤妃见面,我回一下娘娘,就在外头的公园见面。”灯姬朝我看过来,我轻轻点头,她斗了一下灯笼,灯笼青光流转,里头的火焰跳动。
一只被火焰烧烤的光点一闪,变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影,穿过寺庙大门,一出门就在外头消失不见了。
她灯笼,烧的就是她弄死的那个奇门中人。
事实上,这只亡魂也不需要走出了大门在消失,如此这般,只是一种礼貌。
也就不到一个呼吸,在门外消失的虚影,又出现在了大门外,穿过大门走进来,一头钻进灯笼。
灯姬说:“娘娘已经到了外头的公园。”
快吗?
并不快,就像静音要出现在小智可身边,也就是小智可一动念的功夫。
物质对灵体有影响,却是一些奇特的物质,比如桃木,柳枝,枣树,鞭炮雷响,女人的大姨妈,童子尿……许多东西都能影响到灵体,但影响程度又不稳定。
像我把一身阳气都封在了会阴穴,我一泡童子尿能伤到厉鬼,但前提是要打到对方啊。
对于灵体,用有形的东西去打,终究是落了下成。
我站起来说:“走,别让娘娘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