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莉按照我的吩咐,办好出院手续。
病房还是她家的病房,就算空着,这间病房也是温泉酒店,可以随时使用的。
杜莉只是跟西山精神科办理了一下手续,使精神科不用再安排医生注意这间病房的情况。
手续办完,助理开车,车开出精神病院的大门。
因为车刚拐出闸门,车速很慢,我坐在车里,从窗户看着医院大楼,楼顶上竖着的“西山精神病院”几个亮灯的字,疑惑的问:“你们温泉酒店怎么想的?怎么常年在精神病院备一个高级病房?”
杜莉看她闺女在旁边,欲言又止。
徐安安低着小脑袋,翻着青春无敌的白眼说:“杜莉,我给你讲,你别总拿我当小孩子,你不说,我难道不知道吗?酒店在这弄一个病房,一是西郊别墅区,住的非富即贵,酒店规格高,规矩多,造成服务生工作心理压力过大,需要定期做心理方面的疏导。二是酒店许多服务员,本来就是一些贵人放在酒店的情人。那些女人要是受宠而娇,不知道贵人的底线在什么位置,想获得超越贵人底线的东西,就会被当精神病人送进来治疗。”
徐安安大致的讲了一下病房的用处。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也是长见识了,看向杜莉忍不住惊叹:“你是拉皮条的?”
“我的温泉酒店和温泉会馆,在三十年前是一家企业放在西郊的招待所,那家企业解体,招待所也承包了出去,几经改建辗转到了我手里。现在温泉酒店是五星级规格,谁都能来消费。会馆是邀约制,主要服务对象是一个达官贵人家的夫人。”杜莉尴尬一笑,笑看着我问:“要不要我给你拉个皮条?”
“要,当遭贼,是我的梦想之一。”
我当着徐安安的面,眼馋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杜莉成熟的身段。
杜莉难为情的干咳了一嗓子,没好气的说:“你们两个小家伙,看来都缺乏管教。”
“啧,我可不是小家伙。”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张开膝盖,低下头盯住了袍子下摆。
徐安安跟着我的目光瞥了一眼,赶紧挪开眼睛,坐正,坐直了,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昂首挺胸的说:“我十六岁了,我也不是小家伙了!”
“还真别说,再长两年可能要赶上你母亲了。”我瞥了一眼徐安安被撑起来的外套,规模不小,又看向杜莉,拿她俩比较了一下。
果然这种天赋得靠基因。
杜莉满脸严肃,不悦而秀美微皱。
看样子想法脾气。
我赶紧转移话题说:“去唐宴会馆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要不去温泉会馆?等到了温泉会馆,我给安安施针,缓解一下她的病痛。”
“你不是说约了津门卫纸人张家的张夫人在那边见面吗?”
“约的是十二点,等到晚上十点,我再告诉她,改一个位置呗!”我无所谓的提起袍子下摆,翘起二郎腿,放下袍子下摆,弹了弹袍子下摆。
杜莉说:“你要临时改见面的地方,是防备张夫人提前在唐宴会馆做什么对你不利的安排吗?”
“她丈夫还躺在医院当植物人呢?不得不防。”
“陈先生,你跟张家的矛盾我不管。但你之前说安安跟纸人张家有缘,听你的弦外之音是准备让纸人张家出手治疗安安的病。如果纸人张家因为和你的矛盾,对安安不利怎么办?”杜莉直言不讳的讲出了她的担忧。
徐安安也紧憋着呼吸,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说:“首先安安这不是病,是九阴之体,是体质问题。九阴之体这种体质,其实是一种血脉,并且只会在女人身上遗传。也就是说杜总,你母亲,你外婆,你外婆的母亲……往上某一代人是修行中人,并且是那种修为极高,已经影响到了自身基因的那种。”
“陈叔叔,你是说我是修仙者的后代?”徐安安惊愕的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嘱咐:“修行就是修行,不是修仙。你千万要记住这一点,因为这关乎着你的命。”
“呃?”
徐安安和杜莉疑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语言,让她们明白我要传达的意思。
我思索了半晌说:“人由灵魂和气魄组成。安安天生拥有修真者的强大气魄,但不具备修真者的元神。”
“安安强大的气魄,时时刻刻都在孕养她的灵魂。又因为她的灵魂弱,并且不同修行的法门,造成了她的灵魂虚不受补,能活十六岁都是奇迹。”
“当然虚不受补,是相对她的体质而言。事实上,她的灵魂,比普通人要强大许多。”
“这是安安从小到大体寒,又差不出原由的原由。要解决,获得修行之法,就可以了。”
“问题就出现修行之法上,修行重在道,而不是方法。比如你练一个功/法,是为了治病,你永远别想入门。就像剪纸,剪出来的纸想要通灵,状态是得是无所求,剪纸的动作又符合了某种玄妙的频率,剪出来的纸也就被赋予了灵性。”
“修行就是修行,不是求百病不侵,青春永驻,而是调频,身心合一,天人合一,附带效果自然就出来了。”
“所以,安安你面对的问题是,修行方法我能帮你弄到,但怎么迈进修行的门槛,得看你自己。”
“而我说安安跟纸人张家有缘,是修行按照缘法走,更容易入门。这种东西,很玄乎,非拥有自我意识的个体,所能掌控的!”
我一口气讲了这么多。
杜莉听得迷迷糊糊,安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痛苦的眉头紧锁,小身板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虚汗直冒。
身上透出了一股玄妙的气息。
杜莉担心的正要说什么,我施展意念拟人,意念化成一只手,捂住了杜莉的口鼻,把她按椅子上,防止她打扰出了状况的安安。
杜莉惊恐的下意识挣扎,我一个别动的眼神过去。
她瞪着美眸,担心又疑惑的朝我看来。
我指了指安安,又指了指我,用眼神和动作示意她,有我在,放心。
过了将近十几秒,安安眉头舒展开,浑身汗透了的甩了甩脑袋,虚弱的看了我一眼说:“陈屠龙。”眼一闭,晕睡了过去。
这声多谢道友,语气平淡,神态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脱离了凡俗一般。
偏偏对我又带着一种敌视。
我不等杜莉说话,我直接了当的说:“安安的病不用治了。从佛门的角度讲,她觉醒了宿慧,看到了前世,应该有了属于她自己的修行法门。从道门的角度讲,灵魂频率产生波动,跟天地当中什么东西产生联系,吸收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从科学的角度讲,你家祖传基因里刻着的记忆,蹦了出来。当然,她还是她,这样一种觉醒,只是一种继承,并不会对她造成人格偏差,精神分/裂。如果她醒来,像换了一个人,也是她下意识的想换一个人玩玩。记住,你闺女再怎么变,那也是你闺女。”
“你什么意思?”
“神无常形,会因为你的观测而改变。你认为她是你女儿,她就是你女儿。你认为她是你祖宗,她就会变成你祖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杜莉解释。
反倒是安安的前世是谁?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因为她喊我陈屠龙!
杜莉求上门来找我这件事,更加的扑朔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