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觉得奇怪，就给袁飞霞打电话。
手机那端传来陌生人的声音：“陈老板，是不是要找袁飞霞？她背叛我们组织……”
陈风没等他把话说完，就直截了当地问：“你也属于骗子公司的一员？麻烦你转告你们老板一句，她要是受到一点点伤害，哪怕是头发非正常掉落一根。听好了，只一根，我保证你们这个组织会彻底消失。”
“你敢和我们组织叫板……”对方轻蔑地说。
“滚。”陈风骂完这句，就挂断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是袁飞霞的号码。
陈风接通后的瞬间大声开骂，接着麻利地挂断电话。
在一个多小时里，如此重复了十几次。
紫苏在旁一直看着，直到陈风大笑着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才撇嘴说：“你真够幼稚啊，像是个小孩儿。”
陈风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对方显然不喜欢认输，我就是激怒他，迫使他出现在我面前。到时候就能顺藤摸瓜。当然了，这是最理想的状态，就像是《名侦探柯南》中的很多案件，都是理想条件，现实中很难做到。”
自这件事后，除每天见袁飞霞的电话打来，陈风就骂他一顿外，他每天都在关注社会上出现了哪些重大事件或潜藏的变化。
但一直没有头绪。不过，这在陈风的预想之内。
之前和那个组织交锋过几次，每次都是他们在陈风面前狼狈而逃。在事情没有达成前，他们应该不敢冒险暴露。而且对方一直保持电话联系，说明没有伤害袁飞霞。否则可以发威胁短信。
他们婚礼结束一个月后，陈风突然接到姬贯众和徐灿荣的邀请。两个老爷子邀请他和紫苏共同为一个患者诊病。
诊病场所是在新大学里。只建了规划的百分之一，是在住宿楼的其中一个房间里。
那还只是个毛坯房，里面只摆了几张板凳。两位老爷子坐着，身旁站着几个手持电棍严阵以待的保安。
陈风顺着保安们的目光看去，见一个男人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
呜呜呜……哭声非常悲切。
紫苏认真地观察这个人的气。
陈风则悄声问两个老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个老爷子都无奈地耸肩。
“他身上的气有两种。一种属于人类，很健康。另一种，不像是人类的气。两种气在同一个身体里，真是太奇怪了。而且非人类的气在蚕食他的气。情况很不妙啊。”紫苏若有所思地说。
她的话一定很对，只能说着的确是很罕见的病症。
陈风缓慢而又谨慎地走过去。那人听到脚步声，哭泣着蜷缩得更紧，恨不能把身体都镶嵌在墙里面。
“小风，你别靠近他，他非常害怕。”徐灿荣示意陈风让开。
连靠近都不能，这怎么治病啊？陈风觉得很棘手。
看来只能让蟜女王出手了。
不用陈风说，紫苏已默契地召唤出了蟜女王。
蟜女王悄无声息地飞到那男子身后，两个脑袋分别对他的两个耳朵低语。
只几秒后，那男人突然站起身来，目光悲伤而又空洞。
“你叫什么名字？”陈风拉了个椅子，坐在那男人面前，严肃地问。
“麦业成。”
“家庭情况和职业。”
“一家四口，一儿一女。我是建筑工。最近参与这个大学的建筑工程，是瓦匠工。”
“在你处于这种状态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天干活的时候，我的工具落在建筑工地，吃了晚饭，我回工地收拾，突然发现有很浓的雾从教学楼一层冒出来。”
现在是春天，又是平原地区，怎么晚上无缘无故地起雾，还是只有某个建筑里有雾？
“能不能详细地描绘一下雾是什么样？颜色、气味之类。”
“味道是有点儿辛辣，浓得像牛奶，雾里还发出像是成千上万人的哭声。”
“雾气的范围有多大？是什么情况起雾？”
陈风虽不抱希望，但觉得很有必要问。不是自然中的雾，那就是有人在放毒雾。放毒雾的话，一定是做得很隐秘，而且让他人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雾气的范围大概有五十平方米，是在我眼前凭空起雾。”
有收获？
但收获不是很大。只能说这雾气过于诡异。
陈风有些犯难，不自觉轻挠了下嘴角，略一沉吟接着问：“你的身体很健康。你的精神状态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能不能描述一下？”
原本被蟜女王控制着大脑，一直在毫无表情地回答陈风的话，但听到这个问题，恐惧如涟漪般扩散到整张脸，不再站得笔挺，而是像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随时会如被刺破了的气球那样掉在地上。
陈风没敢过多在这个问题上停留，猜测是和悲伤的事有关，同时也猜测是否和其它情绪有关，就问：“能不能说些让你开心的事？”
麦业成立即又是面无表情，“世上从来没有让我开心的事。”
没有开心的事？若是正常交流，可能会有这个答案。但他目前被蟜女王控制了大脑，会连他记事前的记忆都想起来。因此，这个答案显然很不对劲儿。
徐灿荣叹气，“他家境不错，家庭也很美满，问过他的同事们，都说他是个爱笑的人。是不是你们的手段不行啊？”
“蟜女王绝对不会出错。”紫苏笃定地说：“一定是悲伤情绪严重影响了他。”
“可问题是这种状况太不正常。”姬贯众追加一句。
陈风为难地挠额头，“哪怕是抑郁症也不至于这样啊。关键是真的因为雾引起了这种情况？”
“可以用医学手段影响他的情绪，让他被动地高兴起来。我们已经给出病因了，之后就交给你们两位老爷子了。”紫苏让蟜女王回来，示意陈风该回去了。
弄清楚是什么情况，至于起因是什么，看样子是一时半会儿不可能明白。
但总觉得这件事是裴学恺他们的手段。若果真这样，这一定不是个例。只要安心等待，他们就会不断出手。到时候找出共同点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