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算是成功了吗？”
李腾空一脸茫然。
刚刚，李白一踏入传送门，就原地消失了。而随他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道AR传送门。
“希望成功吧！”
付谦也不确定，他调出服务器后台的数据查看，发现之前代表李白的UID倒是还在，不过已经不在「唐人大厦」的场景中了。
“他现在的位置是——”
“「唐昌观」！！！”
兴奋地挥了下拳头，付谦立即拿起手机，从《长安诡夜录》的好友列表中找到李白，这却是他刚刚试验前才新加的。
「李兄，你回到那边了吗？」
聊天消息发送过去，一时却没有收到回复。
“难道他在通过传送门的过程中受伤了？”
因为之前已经通过游戏中的好友聊天跟李腾空发过很多次消息了，此时李白没有回复，付谦一下子也担心起来。
好在，下一刻，一条新的信息传来——
「付兄你今日教的这个什么输入法李某还不太习惯，所以耽误了，勿怪！某已回到唐昌观中，之前与某共饮昆仑殇的陆兄竟然还在酣睡，想来是那酒虫所致，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简单！高卧几日便可。”
同样看到聊天消息的李腾空嫣然一笑，“酒虫既已被李学士吞噬，那其余酒中残存的妖气，顶多让人醉上几日罢了，不碍事的。”
说着，她的一对桃花眼目不转睛地看向付谦，“付郎君，你看——”
“我这就再给你开一道传送门！”
明白道姑少女一直在担心那边的好友，付谦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很快通过后台操作，再在公司的办公区里刷新了一道AR传送门出来。
“我……”
通过手机看了看那与刚刚一模一样的传送门，李腾空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又沉默下来，只是一脚踏了进去。
“怎么会——”
然而，与之前一下消失的李白不同，李腾空这一脚，却是稳稳地踏到了办公室的地面上，就仿佛面前的AR传送门不存在一样。
“为什么我回不去？”
即使一直以来的表情管理都非常成功，此刻道姑少女也终于破防了，她脸色涨红，泫然欲泣，如正在淋雨的流浪猫般看向付谦。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虽然很想这么说，但付谦也知道这么说没有任何意义，所以还是挠了挠头，又检查起后台的BUG日志来。
“刚刚你踏入AR传送门的瞬间，的确又出现了一条BUG记录。”
以付谦的程序水平，过于复杂的BUG其实是看不懂的。不过目前《长安诡夜录》的情况特殊，大部分BUG日志都是乱码，即使是达摩院水平的顶级程序员，其实一样也看不懂。
“这种情况，我觉得传送门的功能其实应该是对你生效了。”
付谦猜测道，“你没有离开，应该是因为你身上有什么属性，与刚刚成功离开的李白不同，所以导致传送没有成功。”
“可会是什么呢？”
片刻的失态后，李腾空也逐渐恢复了冷静。她觉得付谦的话有道理，可男女、年岁、修为、籍贯……她和李白有太多的不同了。
“应该是更本质的东西！”
测试BUG，道姑少女能想到的，付谦自然也能想到，他看着对方的纤腰长腿，忽然灵光一闪——
“衣服！你穿的衣服！！”
喘了口气，他解释道，“李白昨天来到这个世界，今天回去，因为大家都认为他是我请来的COSER，所以我便没帮他买新衣服，甚至于，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从那边带来的。而你——”
“我身上的衣服是这个世界的！”
李腾空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事物无法进入传送门，就像之前你拿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放不进我的百宝囊，你所谓的背包一样——所以，是这身衣服阻挡了我！？”
“不排除这种可能。”
付谦点了点头，下意识道，“要不你把衣服脱下来试试？”
“登徒子！”
看到道姑少女涨红的脸颊，付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手忙脚乱地解释道，
“我是说让你换回之前的衣服，你那身道袍不是洗净晾干了吗？如果身上不携带这个世界的东西，我觉得应该就能穿过传送门。”
“但愿如此！”
虽然相信付谦并无轻薄的意思，但脸上红霞未退的李腾空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才从百宝囊中拿出之前的道袍走进没人的会议室，又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还是把我当成登徒子了啊！”
哑然失笑地摇了摇头，付谦倒也不以为忤。他甚至还趁着对方换衣服的空档，搜下了“登徒子”的词源——
“竟然跟不漂亮的老婆生了五个孩子，根本就是个好男人嘛！只能说写《登徒子好色赋》的宋玉嘴太毒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并没有骗道姑少女给自己生五个孩子的打算，付谦也不打算向对方订正这一点了。他又通过好友聊天，问了下已经回去的李白大唐世界那边的情况，便看到换回了天青色道袍的李腾空走了出来。
“准备好了？”
被问及的道姑少女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她将换下的衣物和手机放入一个桌上的硬纸袋中，递给付谦，才凭着记忆走到刚刚的AR传送门前。
“付郎君？”
再一次踏过传送门前，李腾空扭头看向付谦，
“这一切真的不是梦吗？”
「梦吗？」
这几日的经历，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付谦也觉得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不过，看着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的道姑少女，他却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鬼使神差地反问道，
“如果是梦，你觉得这是美梦还是噩梦呢？”
“这……”
咬着樱唇沉吟了片刻，李腾空最终还是重重点了点头，
“对李腾空，不，李十七娘来说，这几日真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好梦！所以——”
“谢谢！”
最后的一句呢喃轻若蚊呐，但付谦还是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其中意味。他正想回答一句不客气，却见伊人已然消失在了传送门后。
“真是好似一场无痕春梦啊！”
看了看手中装着短裙与丝袜的纸袋，付谦正想伸手把自己借给道姑少女用的测试手机拿出来，不想身后却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原味儿的，你不会是想闻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