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篮球正朝着自己飞来。
程灵心里“咯噔”一下，刚要侧身躲开，手臂忽然被人拽了一下。她脚下打滑，直接撞进那人的怀抱中。
“砰”的一声闷响，篮球落地。
操场上，安静了。
斑驳的光晕透过树枝落下来。程澈逆着光，垂头看她，眼神里似乎带着责怪，“闯进来做什么？”
他声音很沉，程灵确定，那是责怪的口吻。
程灵呼吸有些紊乱，“我以为你们结束了。”
欧小灵往那几个男生身上看去，“没看到有人吗？”
张飞飞有些尴尬地抓抓头发，对程灵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学。”
“俩眼睛白长了。”程澈说完，还看了程灵一眼。
她确实没注意到有篮球过来，是她的问题。
周边同学都在看他们，她手中的水如同烫手山芋。
张飞飞走过来，问她，“没事儿吧？”
程灵嗯了一声，“没事。”
“你来给我送水啊？”欧小灵问程灵。
程灵抬眼，不禁和欧小灵灵对视上。
“给你！”程灵带着有些生气的口吻。
程澈走来，见程灵递出的一瓶水。
“你喜欢他？水是给谁的。”
“问什么傻话，肯定不是给你的。”张飞飞说。
程澈直盯着程灵，目光实在炙热。
“谁想要谁拿。”程灵将水瓶向欧小灵怀里一塞，不高兴的向一边走去。
周边瞬间安静。
“你不喜欢我妹？”程澈直勾勾的目光落在欧小灵身上。
“我和你妹在一起了。”
程澈一愣，张飞飞一眨眼，诶？这是什么情况？
程灵小心地看了程澈一眼。
程澈没说什么，拍了几下球扔进篮筐里，继续打球去了。
欧小灵将目光投到程灵的身上，她正闷闷不乐的坐在长椅上。
“怎么，生气了？”欧小灵坐下。
同学A：“他们在谈恋爱？”
同学B：“看样子是吧？”
“这是谈恋爱遇到亲哥哥了，真有意思。”张飞飞笑。
程灵看了眼欧小灵，起身向教学楼走去。
“我错了。”欧小灵果断认错，拉住她的手臂。
欧小灵在后面追，见她走回教室，心想怎么说。
回到教室，程灵看着程澈的座位，不禁皱眉，“他不会和爸妈说吧。”
程澈会不会因为她没给他水而生气？
操场上，宋雨高举手中的饮料，围着程澈转。
“程澈，你妹给别人送水了。”
“程澈，你妹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程澈，妹妹真是太可爱了，一定是别人追的她！”
程澈捡起地上的水一饮而尽。
王鹤倚在篮筐下问程澈：“妹妹对别人好，气不气？”
“有什么好气的。”他语气平静，似乎真的不在意。
“那是你亲妹妹吗？”王鹤问。
“不是。”王鹤走过来，接过飞来的篮球。
欧小灵见她嘴角呼气，轻轻握住她的手，“谢谢给我送水，是我不好，害你差一点被砸到。”
欧小灵语气温柔，一时之间程灵无声。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欧小灵见她没反应，软语出口。
程灵是私生女这件事儿，他心里就是过不去。
“不打了。”程澈把篮球丢向一边，走了。
晚上放学。
欧小灵伸手牵住程灵，“还在生气吗？你要回家？我送你。”
程灵松开那双手，继续收拾书桌，门外陈雪道：“程灵，来我办公室一下。”
“好。”
洛米问：“那我等你一起放学吗？”
“不用啦。”学校出去就是公交车站，221路公交车，两站路到达槐树街。下车直走就是家属楼。
没有七拐八拐的路线，程灵找得到。
洛米嗯了一声，和程灵一起出教室。
办公室门口，程灵刚走到，便听到了陈雪的声音，“你看你上学期期末这英语考的，20几分，不该错的题都错了。这么马虎能行吗？”
“程澈，你高三必须把学习态度给我提上来。”陈雪很严肃。
英语二十几分？
“诶，程灵。”陈雪忽然叫程灵。
程灵立刻抬起头，“在。”
程澈往后瞥了一眼，眼神慵懒散漫。
程灵双手背在身后，乖乖站在程澈旁边，“老师。”
陈雪推过来一张入学申请表，道：“有个表格需要你签字。”
程澈倚在老师的办公桌上，看向那张表格。
那是程灵的个人信息表。右上角贴着程灵的二寸照片，小姑娘齐肩长短发干净利落，清纯漂亮。
那还是几年前的照片了，稚嫩的脸庞，依旧不边的短发，依旧还是小矮子。
程灵在右下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字迹扁圆圆的，挺可爱。
“好了。”程灵递过去。
“程澈，把我的话记在心上。”陈雪瞪着程澈。
程澈语调懒懒的，“知道了。”
陈雪：“你们两个互相帮助，友好一点。”
程澈又是一阵点头。
程灵不敢应声，默默走出办公室。
“哥，我谈恋爱了。”
程澈一愣，淡淡的说：“我知道。”
“你别告诉爸妈。”
“我不是那种人，你今天要回家吗？”程澈眼睛向不远处的身影看去，对上一双射来到目光。
“有人在等你，应该是那个男生。”程澈没等程灵再说话，走出教学楼。
“你走吧。”程灵垂下眼皮。
温热的吻在脸庞上，四目相对，程灵眼眸轻颤。
“明天见。”程灵甜糯的声音传来。
“程澈。”程灵叫他。
他没停下。
“程澈！”程灵又朝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然后蹲在了地上，故作做作地叫了一声，“啊……痛。”
他停下了车，往后看去。
程澈拧眉，看她，“怎么了？”
程灵委屈巴巴地说，“踩到石头，摔了。”
程澈看了两眼她说：“别装了！”
“哥，你真的不要告诉爸妈。”
程澈没有理她，骑车走了。
程灵只好自己默默继续走。
程灵正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往前走，眼前有车子的声音传入耳底。
程澈将车子停在她的身边，伸手扯住程灵的胳膊，拉了起来。
“程澈，痛痛。”程灵故意撒娇。
程澈无奈的看着他，“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