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再打啦!”巧枝从厨房冲出来。
几个人只当是没听到似的。
“再打我就死给你们看!”
这时俩人才停下手,朝这边看过来。
银亮色的铁片一阵阵的反射着初冬正午的暖阳,菜刀已经贴在了巧枝的脖颈上,豆大的泪珠不断从脸颊滑落下来。
她两只脚没有规律不停的颠着,手也开始抖起来。
“巧枝!”
一只大手从后面搂住她,另外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那把菜刀。
院子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原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大刘弄开了院门进来了。
二欢跟在身后,眼看大刘奋不顾身顺畅的把人救了,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好像哪哪都插不上手,只是呆站在门口。
“你看,你看这闹的。”
“是啊,这咋回事?”
“你不知道,他们刚刚……”
“我听说开始是俩孩子”
“这闹着闹着成大人了”
“听说是福年不老实让他老婆知道了”
“啊!真的假的!”
“福年在外面偷人了?”
“别说,快别说!”
“平时看着挺老实,怎么是这”
原来刚刚那一拨人就没走,在院外听着动静呢。
不知道巧枝是气糊涂了,还是想抓住这突如其来的一丝安全感,她竟倒在大刘怀里哭了起来。
大刘也是不客气,努劲搂着巧枝,仿佛在安慰自己媳妇一般自然。
福年和大壮坐地上大口喘着气,妮子也平静下来。
两个穿着校服的孩子,啥事没有一样,整齐的在窗户上巴望着,冠军一只鼻孔还用卫生纸塞着。
这院里院外这些人,跟戏班看戏似的,演的人全情投入,看的人沉浸其中,有的人还假戏真做了。
一时间村里开始热闹起来,不知道多久没出这新鲜事了,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门口不知觉就围了好几圈邻居。
“我说呢!原来大刘这是跟巧枝有故事!”金安在人群中嘀咕着,转身就往外面挤。
旁边志军媳妇撇了他一眼,又朝院子看见大刘搂着巧枝,二欢杵在那跟玉米杆似的,撇嘴嫌弃的摇了摇头。
“都滚!都滚!”二欢猛地转过身,朝门外的人群吼到。
门外的邻居被这歇斯底里的一吼给愣住了。
二欢的眼泪哗的一下就涌下来了。
门外的人又都朝搂着巧枝的大刘瞅了瞅。
“啪!”
二欢狠狠的把大铁门关上了。
“我就说嘛,”
“我早就看出来大刘对巧枝有意思”
“就是就是,自己媳妇生不出儿子,人家头一个就是”
“整天见他往这院子巴望”
“可能他俩早就好上了!”
“这一家俩人互相戴绿帽子”
“咯咯咯!”
“咯咯咯!”
哄散的人群三三两两的悄声说着笑着。
好话不怕说,坏话就怕传,这真真假假没成想就闹成了这副模样。
“拿瓶酒拿瓶酒!”金安掀开小卖部门帘,迫不及待的招呼着富贵。
“不是哥!你这烟钱……”富贵有点不情愿。
“咋啦富贵!我还能赖你的不成!”
“不是,不是,不是那意思,我这也是小买卖……”富贵陪着笑说到。
“给!看看少不少!”说着,金安从上衣里兜里掏出一张票子拍在了柜台上。
富贵看到柜台上的钱,眼猛的一睁。
“得嘞哥!够够够!”说着拿过钱,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酒酒酒!别废话!”金安说着又坐到了牌桌上。
“哎哎!马上马上!”富贵在账簿上边划拉着边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