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反驳道
“《王制》此言只是对于断章取义曲解法律之人,老前辈,我同你论的,是请宾客吃饭的礼节,但是,我并没有表示,主宾来往之事,合不合礼制,就是曲解国家的法度,周老前辈,您不回答我为什么把问话之地设置在前殿,却问我是不是曲解了国家的法度?那我替你答了吧!”
周玄清愣了一愣“嗯!?”
贺琛告诉周玄清
“西方者秋,秋之为言愁也,愁之以时察,守义者也。西方是秋的位置,所谓秋,就是收敛的意思。按照节令进行收敛,这就是守义,从古至今,德主刑辅,先礼后刑,此乃古今先例,礼者,天地之序也,前殿君者面东,正宾者面西而坐,如今,我接了圣旨,代表国家向您问话,我就必须为了陛下负责,群臣首尊圣上,面西而坐,便是对国家的守义。”
“从古至今,只有守义者,可以守仁,无义,何来仁,无仁义,何来大礼?没有礼节,也就没有道德了。”
萧衍念着佛,听着听着觉得周玄清似乎要落下风了,心里一想,周玄清因土断之事被贺琛叫去问话,现在却同贺琛论起了礼,周玄清一输了,他这些地交不交上去,先暂且不提,但毕竟周玄清是萧统的老师,这件事情再这样纠结下去,查到萧统的头上也说不定。
萧衍脑袋发热,但也不确定是不是该叫停朝堂论礼,心里再想
“如果我叫停了朝堂论礼,那就是法不责众了,这个土断断不下去了。”
周玄清突然气的头晕眼花,他责骂贺琛,说
“贺琛,你...你意思是我没有道德?你说我没有道德,我...陛下!陛下!我...我要休官,让我死了算了,我死了算啦!”
周玄清昏着,被侍卫扶走,萧纲非常生气,他指着贺琛指责道
“贺琛,你想干什么?他可是太子殿下的老师啊!你这般挖心刺骨,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衍拍着桌子突然大怒起来
“景宣!”
群臣跪下“陛下....”
萧衍道“先把贺琛送回前殿,继续查土断之事。”
萧衍继续念起佛来,慢慢往殿后走去。
“陛下!”“陛下!?”底下的群臣愣了愣,只见萧衍被送入庭后了。
群臣走出朝堂,大家聚在一块,说
“这个贺琛太过分了啊!”
萧伟道“这样子...这样怎么办啊,太子殿下的脸也丢了呀!”
萧纲告诉夏江“你快点叫人去跟太子说一下吧。”
萧绎带着夏侯夔来到了南岸,这个被吞并了两千亩田地的地方,夏侯夔的儿子夏侯洪是个恶棍,做事跟萧正则也差不多,只见夏侯洪在这里盖了个陌上府邸,夏侯洪在府邸内吃着果子,搂着女人,亲亲抱抱。
“你这个逆子啊!你把父亲还有你叔父(夏侯亶)的脸都丢尽了啊!”
夏侯夔发起火来,他把剑鞘扯了出来,夏侯洪把女人推开,夏侯夔追着他一顿猛打
萧绎劝阻道“哎呀,别打啦!老将军,别打了,停下吧!”
夏侯洪一边躲一边抱怨起来
“为什么打我啊?朝廷给您俩老人家这么多的封赏,您俩老人家都拒绝了,我吃点朝廷的地,升官的俸粮本就应该收纳,这也是应该的,你拒绝啥呀?”
夏侯夔更加发怒,他气的大咳起来
“咳咳咳,你...!咳咳!我打死你这个逆子!我打死你!”
萧统还在池州办事,池州的太守告诉萧统
“太子殿下,饥荒者甚多,卑职恳请太子殿下向陛下上疏,免去这两年池州的赋税,世家也有意愿,言之二十税一,是否可以呢?”
萧统道
“二十税一?对于世家来说,还是算了吧,收取流民者多,土地未变,可二十税一,我可以上书,免去池州三年的赋税。”
太守揖礼“哎哟,谢太子殿下,谢太子殿下了!”
这时候夏江的悬镜司探子来了,探子告诉萧统
“太子殿下,不好了,土断出差错了。”
萧统问这个探子
“出了什么差错?”
探子告诉萧统
“庆国公侵吞土地,靖王严令彻查庆国公,夏侯夔的儿子侵吞田地,也责严查,但是夏侯夔将军把朝廷的土地奖励拒绝了,现在群臣拿着这个当借口说该给夏侯夔,以此反对靖王殿下,还有...还有...”
萧统问
“还有什么事情?”
探子告诉萧统
“贺琛同殿下您的老师,周老先生朝堂论礼,责骂周老先生乃无德之人,气晕了周老先生,并且继续彻查周老先生在义兴并地之事。”
萧统皱着眉,咬着牙“嘶”发出声音,看来萧绎完全没有理解自己说的那些话,仍然是以一个“严”字为主。
萧统问
“陛下有何反应?”
探子道
“只是,继续查,不知道到底是为何。”
萧统道
“你去告诉夏江,就说,是我的意见,告诉周老先生,把那些土地,交还给国家吧,记住,请陛下言,义兴有水灾,这两年的赋税,改成十五税一吧。”
探子“呃...是!”
在前殿的门口,许多将领大怒起来
“对啊对啊,前些年我家的部曲有了战功,他们的钱粮可都是我来出的,朝廷不纳地,我们开垦了点荒地怎么了呀?这就说我侵吞国家的土地?”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别搞土断了,再搞下去,咱们连生路都没了!”
“对对对!就是嘛!”
贺琛坐在殿内,道“可恶!”
贺琛刚刚走出府邸,结果愤怒的将领围了上来,说
“都是你,在这里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很想看着我们这群为了大梁浴血沙场的将领们都死完了,你们这些文官上位了,你才心满意足啊!?”
一位将领扯着贺琛的衣袖问
“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说!”
贺琛道
“我接了陛下的旨意,一切都是尊重天恩,况且,旨意也是......”
将领一脚踹开贺琛“你放屁!陛下就是听尽了你这些小人的卑鄙之语,所以我们才要疏财交给将士们,都是你这种小人,害得我们吃尽了苦!给我打!”
一群将领抓着贺琛打了起来,虽然贺琛也会功夫,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自然打不过这些发怒的将领。